虽然讲故事这种事情并不是初落在行的,但,凡事总有第一次,初落不能例外。
想来对于初落来说,给凤羽溟讲故事,并不是什么难为的事,否则也不会主动说这些,毕竟这也算奇闻异事,从前也没有发生过,而且这种事除了在初落身上,换个旁人还真的不行。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初落也不是那种废话多的人,直接略过过程,化繁为简,给他讲了一个不算太长却又能听明白其中主要关系的故事。讲完之后,她犹自端着茶,慢悠悠品着,不骄不躁,就那么等着他把这些给消化了,然后再接着讲。
等待他消化这些内容,初落才一点点跟他讲具体事情,比如:空间是怎么回事,他当初又是怎么被自己送进去的,还有当初他醒来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里面的东西都是什么?再者就是为什么不让他跟着自己……这些都是目前为止比较重要的,不说清楚,以这人的性格,肯定认为自己不相信他,所以才什么都不肯说清楚,日后会更加麻烦。
“二哥还是像刚刚一样,缓一缓吧,这里头信息量太大,你承受不住。”不是在质疑他的实力,而是就她说的这些,恐怕任谁都没办法轻易接受,或者说都需要一个自我消化吸收的认知过程。
一下子让人接受这么多信息,别说这是个人,后世那么多电脑、电视、电话的,不也一样会有排斥反应,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哥,你慢慢想,我先去拿本书看看。”这就是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了,所以决定看看再说。
说完这番话,初落还真的就从边上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随手翻开看起来,但也不是看得有多认真,只是借坡下驴,也是给凤羽溟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刚才自己那番话。
这个时候初落单独去面对凤羽溟,心中总会想着,在后世时总听到的一句话:谈一谈,有一个妹控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体验?
用余光瞥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初落心中便是如此认定的,这男人可不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妹控,对凤羽汐这个妹妹,关注度未免太高,也太在意了一点!虽然他的其他兄长,还有王府里的自家亲哥哥,对于凤羽汐也一样很在意,很关注,可同面前这人相比,还是相去甚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又是较长的时间过去,那些复杂的信息也被凤羽溟吸收完毕,转化成了对他有用,且必须了解的东西,望着他逐渐清明的眼眸,初落呼出一口气,才又说:“那个空间虽然只具有存储功能,但,一两个人也能在里面保证基本生命体证,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长期昏迷状态下保证活着。它有重塑功能,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取之不尽,但也不是说可以无节制的挥霍。二哥,我这么说,你明白吧?我的话,应该不难理解。”
这话自然是不难理解的,只是,需要考虑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他有几分,虽然说他是个皇子,可是接受能力未见得能比得上出身江湖,又精通于占卜之术的白墨珩。前者出身皇家,然,很多时候出身皇家其实是个弊端,因为放眼于天下,却不能纵横于天下,并不见得能有江湖人的洒脱与恣意。
当然了,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二皇子与便宜爹一样,素有天昭国南北两战神之称,镇北将军与定南元帅,都不是叫着好听,而是真有实力的。这其中包括一些传说或者故事性事件,所以,相比之下,二皇子应该比京城的那些兄弟们更见多识广些。
果不其然,这一次初落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坐在隔壁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一副他听懂了的样子。
知道他并不是故意作出这副样子,初落也点头,继续说:“我给你疗伤的那个地方,用后世的话说,那地方应该叫手术室,或者无菌病房,里面都是专用的医疗器械,有空我再给你讲讲,二哥且当故事听也就是了,不必太放在心上。再者,就是那个空间,它属于寄生魂魄主体的尹初落,也就是我,但,封印在这个身体上。从前的凤羽汐,你妹妹早就魂魄消散了,再也找不到半点儿痕迹了。噢,还有,凤羽汐也不是全无痕迹,至少这具身体、这张脸确实是她的。”
“也就是说,除了身体和长相,现在活着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我妹妹,不是皇叔的女儿,而是外来者?”
“啊。”这回答,也够直接了。
虽然是简单直接,但,怎么听着有点儿敷衍,让人挺生气的。
“你是尹初落?为什么是你?”二皇子发出第二问。
这两个问题,实话说并不算多么难,但,对于初落,却实在不好回答。第一问,她是吗?她是。答案毋庸置疑,所以,便点点头,算是应了这其中一问,而第二问……初落是真有些犯难,为什么是她?她也不知道,或者说她知道,却不好说,谁让这其中牵涉到太多复杂的问题呢?
然,瞒着肯定是不能瞒着了,左不过刚刚也说了一些,不在乎再多说些,又不是什么会要了命的事。
“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是我,但,梦醒之时,许多关于我自己,关于尹初落本身的故事线也才慢慢清晰,我只长话短说吧。”语气忽而低迷,似带着些忧伤和怅惘,不情愿却没奈何,“我叫尹初落,后世时是个特工,类似于无痕他们一样吧,但,我会的不仅仅是刺杀和情报而已,不过那都不是重点,我就不与哥哥细说了。总之,我后世是个特工,本出身名门,但,尹家祖上血脉有异,且过于强大,却巧合被我继承,倾全族也无以压制,所以最后就灭族了。灭族之后,我就进了组织,并被首领抚养长大,成了一名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