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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发现

如画决定,不再跟家豪来往。她拿出珍藏多年的一个木盒子,那里面是她美好的回忆,是她纯洁的情感,是她上学时,心里想着要送给家豪而做的小手工。有用红色毛线编织的连在一起的两颗心,用黄色毛线编织的小钱包,还有一个用草编的手链。如画拿出用毛线编织的小钱包,又拿出用草编的手链,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装进了另一个漂亮的纸盒子里,她要把它们送给家豪作为纪念。

如画和家豪在又一次缠绵之后,如画把装有纪念品的盒子送给了家豪,并告诉他里面是她上学时就想送给他的礼物。家豪激动的打开盒子,仔细看着里面的小钱包和草编手链,高兴地紧紧的搂着如画。如画没勇气当面跟家豪说分手,回到工厂才发微信跟家豪说:“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了,希望你能找到与你白头偕老的人,你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家豪的爱火正在熊熊燃烧当中,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爱如画。看到要分手的消息,他马上心急火燎的开车来到了如画的工厂,眼里含着泪对如画说:“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够经常见到你我就很满足,很幸福,我宁愿这样到老。”如画被家豪的深情和执着感动,心又软下来,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困惑。

两人再次见面,缠绵过后,家豪送给如画一只玉手镯,他让如画把银手链摘下来换上玉手镯。如画说:“还是不要换了,如果别人问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家豪没勉强她,可他还是拿过如画的手,把玉手镯放到她的手里说:“你先收着,以后什么时候想戴了再戴。”说完,又把她搂进了怀里。

海峰下班拿回家一张一个小区的户型图给如画看,如画看过后说她不喜欢厕所和厨房挨着的。海峰说:“那我就再留意别的,你满意了咱们再定。”虎子也要看户型图,海峰就递给他然后洗手盛饭。吃饭时,海峰听虎子说爷爷感冒了,他想着也有几天没去看他们二老了,吃过饭,一家三口就去了海平家。

母亲正好从海平那边的屋里出来,拉着扑到她身边的虎子和海峰两口子进了她们屋。雨婷娘仨也在婆婆屋里,大妮儿正坐着个小板凳,吃着放在茶几上的一碗方便面。她看到虎子,高兴的用筷子挑起一筷子方便面看着虎子说:“哥,你吃。”虎子冲过去就是一口,大妮儿呵呵笑着,坐在对面的爷爷看着他们也笑起来。两个小家伙都爱吃方便面,可大人们却不愿意让他们多吃。

海峰坐到父亲旁边,看父亲没什么事,边给他按摩边问他吃药了没有,父亲点点头。雨婷好像哭过,现在看起来像是雨过天晴了,跟如画和婆婆有说有笑的。海峰就问雨婷:“海平一个人在那边干嘛呢?”雨婷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也不说话了。海峰立刻就明白了,说了句“你们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说完就去了海平那边。

海平正在收拾战场,满地的饭粒子、菜汤子、碎了的盘子和碗。海平见海峰过来,边收拾边说了句:“哥过来啦”。海峰就站在门口,看他脸上没伤,放心的说:“没事儿闲的,那些盘子碗的都是白捡来的?”说完就又回了父母屋里帮父亲按摩。

雨婷跟如画说着二胎政策放开的事,问如画要不要个老二。如画说:“你哥早就跟我说过要二胎的事,可我还没想好呢。”翠兰说:“要吧,趁我身体还结实,还能帮你们带,虎子也不孤单了。”正说着,王大妈过来串门,跟她们闲聊了一会儿,翠兰去上厕所了,王大妈看着如画,突然想起她昨天在阳光小区看到如画的事。就问如画:“如画,昨天在阳光小区看到你,是不是也去那儿看房子了,你看的是哪一栋?”如画听了,手不自觉地一抖,手里拿的逗二妮的小铃铛掉在了地上,响声凌乱刺耳。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慌乱的拾起铃铛,故作镇定的说:“我没去过什么小区呀,昨天我一直在厂子上班来着。”王大妈疑惑的说:“是我看错了吗?那人跟你长得可真像,那女的也是穿着一件你这样的灰不灰蓝不蓝的外套。我听说你们也要买房,我闺女就是刚在那个小区买的,昨天带我去看,我看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女婿开着车,我在车里看到的,离着也远,把那女的就看成你了,还以为你也去看房子了呢。”王大妈并没有觉出如画有什么异样,雨婷更是个马大哈,还嗔怪王大妈说:“肯定是你又看错了,今天上午还把我们大妮儿看成男孩子呢,我给我们妮儿留长头发呀。”王大妈笑着说:“看我这老眼昏花的,你们家大妮儿就算是个男孩子也是个漂亮小子。”又逗着二妮儿说:“咱们二妮儿也长得好看,也聪明,叫奶奶。”二妮儿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奶奶”,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那可爱的小样子逗得刚回屋的翠兰和其他人都大笑起来。如画的笑显得有些不自然。

海峰和父亲坐在春秋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当海峰听到王大妈说在阳光小区见到如画的事,就一直默默地听着她们说话,默默地看着如画。他的心情烦乱起来,他觉得如画从来都没有撒过谎,她也不会说谎,可现在海峰从如画的动作、眼神和表情都看出她撒谎了。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去那个小区干什么了?还有一个男人?海峰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如画那么善良贤惠,安分守己,她是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的。他相信如画,也许她只是有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吧。

一家三口回到家,海峰看虎子睡下,心情复杂的来到东屋,他很想知道如画到底在隐瞒什么。他看着刚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如画,终于忍不住,对如画说:“今天王大妈说的那个阳光小区,我听说户型也不错,等哪天我拿张户型图来让你看看。”海峰盯着如画,看她强作镇定的慌乱神情,心中断定她真的有事。如画心虚的说:“好啊,等你拿回来我看看。”海峰心中不悦,但还是耐心的说:“我看你今晚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咱们商量着解决。”如画心虚的不知再说什么,她不敢看海峰,心中又怕又急的竟流出泪来,低着头委屈的说:“我能有什么事,我那样的外套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穿吗?我就是这两天感觉腰酸疼酸疼的,心烦着呢。”海峰看如画哭了,心一下子就软下来,赶紧安慰如画说:“怎么又哭了,你要感觉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上班了,在家里休息休息,等好了你想去再去,不想去就在家歇着。”如画擦擦泪说:“可能是快来例假了吧,在家总闲着也难受。”海峰开玩笑似的说:“别累着自己就行,我们爷俩都还指着你养活呢。”如画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别烦我。”虽然海峰还是感觉如画有事瞒着自己,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但如画不愿意说,他觉得自己最好也不要再问了,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从没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

再有几天就是海峰和如画的结婚纪念日了,海峰想在他们结婚纪念日这天送如画一份礼物。中午吃过饭,海峰跟工头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商场,买了一条绣满了一朵朵玫瑰花,浅紫色的丝巾。出商场门口时,遇到了进商场的李欣。海峰问她:“今天你休息呀?”李欣说:“都没上班,今天厂子里停电检修呢。”说着对他摆了摆手,跟一位大姐走进了商场。

海峰把丝巾放进摩托车后备箱,又去了工地工作。正忙着,收到快递员的电话,让他去他们村的小卖部去取快递。海峰知道,那是他在北京工作,高中时的一位同学给他母亲买的颈椎治疗仪。他的这位同学的母亲在他上高中时就去世了,他很喜欢吃海峰母亲醉的大枣和腌制的黄瓜咸菜,每年他回老家都会来看望海峰的父母,翠兰就会两样都送他一些。前几天海峰和他微信聊天,聊到海峰父母的身体状况,他同学了解到海峰母亲最近颈椎有些不好,就记在了心里,给他母亲买了一台颈椎治疗仪。

海峰拨通了如画的电话,他还没说话,就听到如画问:“有什么事吗?”声音有些急促。海峰说:“你抽时间到咱们村的小卖部去取个快递给咱妈送过去,我同学给妈买的颈椎治疗仪到了。”如画说:“我下班就去取,正忙呢,不说了。”海峰的头“嗡”的一声,他在那匆忙的电话里隐约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就那样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呆了很久。

他无心再工作,跟工头老王请了假,鬼使神差的竟来到阳光小区的门口。他如雕塑般扶着摩托车,在阳光小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想给如画打电话,却又害怕打,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思绪烦乱而又愤怒的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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