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爵主府。
正殿,议事大厅内,上是鎏金朱木椅,下是汉白玉砌成的阶梯,两边各立两根擎天柱,四灵神兽盘踞之上。
擎天柱上各坐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鹤发童颜。
“牧云被打,这事不能善罢甘休!”一个身宽体胖的老人说道,手中捏着两颗北海黑心珠。
“这件事肯定要城主给个说法…”
“对!不能再让公孙弈那小贼如此猖狂,打的这不是牧云,打的是我们爵主府的脸面啊!”四人中唯一的老妪开口说道,“大哥,你说句话啊”
“哼!”端坐在青龙擎天柱上的老者轻哼一声,道:“是该找城主要个说法,爵主正在闭关,这种小事不必打扰。”
…
酒馆,公孙弈右手执白子,左手持茶杯,低头沉思,忽若灵光一现,白子落入棋盘,直捣黄龙,已成困杀之局,黑子动无可动。
“是末将败了,少主棋艺精湛,末将不及。”黑衣男子颔首抱拳说道。
“李叔缪赞,”公孙弈举杯回礼道,“李叔虽修为高强,但屈身为影,执黑子先行,有杀气,却未有锐气。我虽白子,后手落棋,可深思熟虑,以退为进,方可胜出。”
说罢,怀中温热,公孙弈伸手入怀,取出一枚汉白玉佩,注入灵力,一个威武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弈儿,回府。”
“城主唤少主回府,怕是牧家来人。”
“无妨,”公孙弈起身说道,“劳烦李叔分神,我便回府一趟。”
…
城北,城主府。
一片由黑城特产的黑曜灵石砌成的宫殿群,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黑金的光芒,巨大的聚灵阵法将四周的灵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宫殿群的中央。
公孙弈踱步至府邸大门处,左右各立两位身披黑曜石甲的护卫,手持长枪,见公孙弈走近,纷纷单膝跪地道:“参见少主。”
“我言语了些许次,见我不必跪拜。”公孙弈低声说道。
“职责所在,少主见谅。”
“哎”公孙弈微微摇头,往府内走去。
踏进大门,便见宛如水波一般的光幕从公孙弈身上扫过。浓郁的灵力仿佛无头苍蝇闻到面包一般,纷纷攘攘的冲进公孙弈的毛孔,汇入四肢百骸、七经八脉之中。
不过半刻,便走至大殿门外,远远便听见殿内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城主大人,少城主无故殴打我牧家公子,此事定要给个说法。”
“是吧,且牧家公子尚为凡人,未能修炼,少城主恃强凌弱,此事所作所为不妥…”
“城主大人…”
公孙弈慢慢走进大殿,牧家四方长老竟皆临于此,见公孙弈走近,都不再言语。
走到殿内,公孙弈单膝跪地,颔首抱拳道:“父亲。”
高堂之上,一红发中年男子,身着金丝黑龙锦绣袍,一道可怖的刀疤若肉蚓一般,从额头延伸至左脸下巴。
听见公孙弈的声音,方抬眼看着跪在殿内的公孙弈道:“弈儿回来了?起来吧。正主在此,各位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
说罢,便又闭眼假寐。
“谢父亲。”公孙弈起身立定,看着牧家四方长老,面带微笑的说:“各位来我家,可是准备喝我跟姬家明珠婚约的喜酒?”
…四位老者一楞,显然没想到公孙弈如此言语,反应过来,脾气最为火爆的白虎长老面红耳赤,开始一言不发的青龙长老即使多年的养气功夫也是微皱眉头。
白虎长老挺了挺肥胖的肚子,指着公孙弈道:“小贼!你与那姬家的小婊…”
“慎言!”青龙长老急喝到。
椅上本闭眼的公孙赤轻哼一声,右脚微微一踏。
白虎长老脚下的黑曜石炸裂开来,一股灵力冲下体射去。白虎急忙运转周天,以金刚罩相抵,闷哼一声,双脚连连后退。
“一头小猫,学了几分老虎的皮毛,就敢在此大放厥词?”公孙赤轻声说道。
“不敢不敢,望城主大人息怒。”青龙长老慌张作揖,眼中却闪过几丝寒芒。
“问便问,若再胡言乱语,杀。”
“是。”
青龙长老转身看向端立在殿中的公孙弈,问道:“少城主可否于酒馆内打伤我牧家公子牧云?”
“没有。”公孙弈炙口否认。
“可我家公子回府身受重伤…”
“呀!云兄受伤了?谁干的?伤的重不重?我这儿有上好的疗伤灵药…”
公孙赤闭着眼,嘴角也是抽了抽…
再看四位长老,脸黑如炭一般。
第一次见把人打致重伤,还一脸关切,殷勤送药,一副兄弟情深的不要脸模样,演技还甚是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