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尔慢慢走进来,放下医药箱,取了一点血液样本,放到一个小小的仪器当中。轻轻的掀开被子,手搭在琉璃的手腕上,等了片刻,又看了看仪器分析的结果,拍了拍唐宁的肩:“殿下,轻松些。蛇毒是清理干净了的,一切显示都很正常。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得看她的意志力了。我比较好奇,她是谁啊?非得用直升飞机接我过来,就为了保证她活着。”
唐宁轻轻挑眉,冷冷的语气,很商业的样子:“一个合作伙伴,她还差我一个月的时间。你知道,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雷尔一边给琉璃换药,一边眼中带话的打量着唐宁,那种眼神,让人心底发慌。偏偏唐宁没有丝毫反应。打了一针局部镇痛的麻醉剂,悠闲的看着唐宁:“殿下,我知道怎么对那位大人说了。不过,殿下,您知道,很多事情,并不仅仅是你能做主的。虽然这个女孩确实很特别。那位大人正在跟沙卡利曼公国洽谈一些事情,或许会对您有些微的影响。”
唐宁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雷尔,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担心,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式。”
雷尔起身微微鞠躬,退出了房间。
伊恩动了动嘴角,话在嘴边,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唐宁摇摇手打断:“伊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下去吧!”
伊恩放下手中的早点,也跟着鞠躬退出了房间。
唐宁右手轻轻的划过琉璃被纱布密实包裹的手臂,微微颤抖:“会很疼吗?当时的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又违心的做了自己不愿做的事?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会紧张你?”明□□里清楚琉璃听不见,却还是如同对着自己情人那般喃喃低语。
一点点声音,像浮在海面,好远,好远,似乎有点哭腔,疼痛慢慢的不那么清晰。记得好像被一条小蛇咬了;记得好像亲手削掉了一块肉,那么痛;记得,记得自己快要死了。可不可以不离开,我的沙卡利曼,是不是还能遇见?还想要站在你的身边。
心底有种酸涩的疼痛,久久徘徊,想要用力的撕掉,连皮带肉。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不自觉的皱眉,没有故事情节的梦魇,孤单得可怖。
看着琉璃苦涩的皱眉,唐宁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至少她真的还活着,那么真实。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抹掉琉璃皱着的眉头,仿佛能抹去她心底的不安。他不明白,琉璃明明那么想要活着,却又那么不在意自己。
唐宁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了房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随意的生活或者选择终是不易。
伊恩恭敬的站在门口,在唐宁出来时递上了今天的行程表:“boss,就算琉璃两年前,救了你一次,你们现在也算两清了。爱或者喜欢似乎都太脆弱了。那位大人在您临行前说过,您可以做任何事情,唯独不能选择您未来的妻子。您母亲的遗愿是让您完成您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