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沙华直直的看着帘子,微微欠身,没有跪拜,没有行礼。
“沙华,你来了。”优雅惊艳的女子,保养得很好。那便是沙华的母妃。对于她的人,沙华的记忆并没有比声音更清晰。
一张薄薄的华丽纱蔓,轻易的隔开应有的亲情,从沙华懂事起,就一直是如此淡淡的疏离。是不是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她分明记得去年花街大赛中很多被父母抱着的小孩,撒娇的要东要西。满脸的笑容。真的很温馨。
“沙华,不要轻易的流露你的情绪。你现在的表情,让人看到幸福的字眼,会让人嫉妒得去毁灭的。在这里,唯一不缺的就是争斗。”女子微微叹气。相对而言,自己的女儿其实比自己更加尊贵。真正的光之子女。能微微欠身,已经足够欣慰了。反而是自己欠她得太多,从未给过她一点关心,总是严厉,不过,也只是为了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沙华淡然的听着母妃的叹息,她不明白母妃的叹息为何。不是一直都按照她的要求在做么?好好活着,呵呵,好好活着。
“兰,现在的沙华足以自保了吗??作为她的贴身侍卫,执事,兼师长,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汇报情况了。”女子淡淡的说。要练到如此境界的不怒自威,需要经历多少的岁月,多少的历练,多少的生死存亡。
兰,半跪在纱蔓前,毕竟是沙华的执事,只对沙华双膝而跪。“汇报华妃。公主大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所有枪械,简单的近身格斗。有兰在,绝对不会让公主大人有任何闪失。若要动公主大人一丝一毫,必定踏着兰的尸体上过去。”绝对不忘的忠诚。
沙华听着誓言淡淡好笑。从出生就被设定的命运,除了服从,别无他法。还记得,她曾经问兰:“如果有一天我给你自由,你会怎样。”
“兰自由之时,便是兰死亡之时。”掷地有声的回答。
“兰,你没有爱过,不需要爱情么??”遇见那个男生后,沙华问。那种神奇的宿命感,时常想那是什么样的情愫,该怎样去形容它的瑰丽。
“兰只为大人而活,其他的不在兰的考虑范围。大人是兰生命中的沙卡利曼。”依然淡淡的冰冷的声音。
是啊,沙卡利曼,唯一的光,存在的唯一价值和意义。那谁又是自己的沙卡利曼?会是他么?那个带着阳光味道的人?
母妃句句的询问,兰格式化的回答,沙华怔怔发呆,最近总是想到以前的种种。这样的一问一答有多久没有进行了,一周,三月,还是更久。沙华总是分不清时间,总想置身事外,却偏偏不允许。
沙华轻轻摇头,莞尔一笑。“母妃,你了解完了吧!沙华累了。需要休息。明天的花街大赛,沙华还要代表光之子,赐福民众。”淡淡的说着自己的厌倦,孤傲天边的鸟,始终极致的飞翔,一旦停下就只有死亡。可是她不想做鸟,她要做一只蝴蝶,即使只能短暂的舞动,也要用尽一生的力量。
母妃挥了挥手,略显疲乏。纱蔓里的侍女尖锐的嗓音:“恭送公主大人。”
沙蔓外的侍女同时整齐的下跪,似乎,沙华从未看清过谁的脸。能看得见的只是头顶,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