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淡淡一笑,如同夜间绽放的罂粟花:“那个伤痛决绝的琉璃,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她并不是不存在,而是死去了。琉璃只为了一个人而存在,现在他不需要了,也就应该掩埋。即使如此,我依然不能割舍。这样的我才够完整。”
兰轻轻点头,有些感情,没有经历过,也就没有权利说什么。在她的生命中,只有对公主的忠诚,再无其他。所以,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沙华摩挲着墓碑仿佛想要将它擦亮似的,一直摩挲:“兰,你知道吗?那一声枪响,就是琉璃的绝望之音。打中的不是手腕儿,而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口中发出模仿开枪的声音。
兰不解的摇头,她只知道,沙华为了柳言若付出了太多,不值得。她觉得心疼,闷闷的疼。
沙华抿了抿嘴,一手扶着胸口,紧紧的皱眉:“心底一座坟,葬着未亡人。可是我的心底是一座合合墓,葬着一双人。我将琉璃和他一同埋葬,生不同裘,死同穴。在这里,他们都死了。”
沙华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心口,仿佛下一秒就会痛得停止跳动。她以为,再不会心痛了,却依然痛着。
兰见状况不佳,抱着沙华,转身离开。或许离别真的很容易。从兰抱起沙华的那一刻,她再没有回过头,她只是说:兰,走快些,再快些。”
“遵命,我的公主。”兰明显加快了脚步,将沙华放到车上后,她一路飙车,往大使馆而去。
沙华脸色苍白,疼痛让她呼吸困难。或许已经值得,有的人只能放在记忆里鲜活,她的琉璃,对于诺哥哥,就是这样的存在着。她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深呼吸,以后她和他再没有任何瓜葛。
兰紧张的看着沙华,看着她的脸色慢慢恢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以为沙华的旧伤复发了。
大使馆里,沙罗心口闷闷的范疼,这样的感觉很熟悉,她不只一次的感受到这种并非她自身的疼痛,她知道沙华心里很不舒服。怕万一有个闪失,依然找了医生候命。
沙华虽然脸色恢复了正常,心口依旧闷闷的发疼。她用力的按着胸口,仿佛这样会好很多。
兰抱起沙华快速的走进了房间,她尽量的维持着应有的优雅,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焦急。
李医生跟着进去,最后的诊断是,郁结于胸。心结解开了,自然也就好了。他并没有开药,只是让兰他们多陪沙华聊聊天。
沙罗淡淡应承,她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痛。一粒种子,在心底偷偷发芽到繁茂枝桠,有些人一生也遇不到,有些人只是一秒。可是要拔出,却是千疮百孔。
其实,柳言若应该能猜到些什么。兰总是如此认为。琉璃的出现太过巧合,只要柳言若冷静下来,他一定能察觉到什么。
沙华站在窗台望着没有星光的天空,她告诉自己,明天天一亮,自己就是沙卡利曼最美丽的公主,有一个F国的未婚夫。自己的行程也就再不能自由了,顾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