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秋一路怒气腾腾杀进了胡姬的‘朝雨阁’。
明知道小雪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竟敢在她不在的时候随便掳她的人,倘若今日她要是找不到小雪,不去拆了胡姬的窝才怪。
来到‘朝雨阁’的时候,晴秋正与几位心腹美人正围坐在一起谈话,想是又在商议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
“胡姐姐,你这沏茶的‘白玉紫砂壶’真是漂亮,王上把它都赏给你了,可见王上是多么的宠爱你。”一美人半妒半褒道。
胡姬得意的将‘白玉紫砂壶’拿起来细细赏玩一番,方才放下:“听王上说这紫砂壶是楚国进贡的,用西域上等美玉所铸,工序极其复杂,要花七七四十九年才能铸成一个,世间罕至呢!”
众美人听了,又是一阵‘唏嘘’的艳羡声。
燕灵儿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她静静的看这群白痴的女人,假意奉承、趋炎附势。轻轻铭了一口瓷杯中的龙井,果真清新扑鼻,沁人心腑。
她又低眸道:“胡姐姐,妹妹怕你这‘白玉紫砂壶’在暖心阁的主子眼里不值一文呢!”
“赵暖心那个贱人,”胡姬突然气愤道:“不就是仗着和那人有几分相似,整日霸占着王上。”
她还想骂些什么,这时郑晴秋和张仪进了院子。
晴秋也不说话,上前粗鲁的一把提起胡姬的衣襟,迫使她站起身来:“说!你把小雪怎么样了?”
几位妃嫔却是认得晴秋的,她们还记得上次,在‘摘月阁’惊心动魄的那一幕——郑晴秋吸人血的恐怖模样。虽然嬴政已经把宫中的传闻打压了下去,但是这几个亲身经历的美人却将那个噩梦般的冬日记得清清楚楚。
一见她将胡姬提起来,以为她又要行凶了,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晴秋吃人的眼神让胡姬害怕的娇躯忍不住颤抖,却假装平静的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小雪给我交出来。”晴秋恶狠狠的盯着她,捏住她的手腕渐渐用力,痛得她失声大叫。
“啊——我这几日见都不曾见过你的丫鬟,让我怎么交出来.?”
“你还敢狡辩?”郑晴秋冷冷道:有人见几个宫婢把小雪带到你这里来了,倘若不是你,我想不出还有那个女人有你这么大的胆子动我屋里的人。”
张仪静静的立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任凭晴秋折腾胡姬。
胡姬的贴身宫婢见势不妙,赶紧去通知嬴政了,郑晴秋见了也不阻拦,嬴政来了更好,她倒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抬起冰阴冷入骨的眼神冷冷的扫了在场美人一眼,她们纷纷吓得向后缩了缩身子,就连燕灵儿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晴秋生气的样子倒和嬴政有几分相像,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久经沙场见惯了杀戮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特殊气势。
“说不说?”晴秋一手使劲的捏住她纤细的的手腕,仿佛要给她折断才罢休。一根指头恶劣的将案上的‘白玉紫砂壶勾起’发出啧啧的声音。美丽的眸子却是化不开的怒气,谁要敢伤害她在意的人,她就让谁鸡犬不宁。
这一幕看得胡姬心惊胆战,其实这壶是她偷偷从嬴政宫中拿出,打算把玩一阵再偷偷放回去。
嬴政一直很喜欢这个‘白玉紫砂壶’,倘若美人们知道嬴政转手送给了她,会有多么的嫉妒。虚荣心作祟,让她做了这件蠢事。见郑晴秋做出了要摔掉的样子,不由着急的满头大汗。语气也软了下来:“姐姐,我真的没有藏你的人!”
晴秋是知道这一桩的,她常见嬴政平时无事的时候把玩这‘白玉紫砂壶’,他平时占有欲那么的强,喜欢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赏给别人?她料定胡姬一定会着急,没想她还是不承认,心中便多了几分疑惑。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丫鬟着急的冲了进来,见晴秋挟持着娘娘,不知发生了何事,闭口不敢言语。
这胡姬见她是个面生的丫鬟,心中有些疑惑,又想定的是新来的。这时候手腕正痛得钻心,想转移晴秋注意力,便示意丫鬟道:“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这才战战兢兢的回话:“主厨的李师傅刚才在柴房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她这句话在美人堆里炸开了锅,晴秋狠狠的盯着胡姬,眼神似乎要在她身体上戳几个洞才甘心,阴沉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位美人:“要是小雪出了事,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你们为她陪葬!”
躺在柴房里的果真是小雪,晴秋狠狠的将胡姬推到在地,上前心痛的抱住全身伤痕累累的她,满眼的煞气蔓延开来——
“他还有气息!”张仪伸出食指在她鼻息处探了探。
晴秋连忙点穴护着她体内微弱的气息,起身朝胡姬恶狠狠的宣战:“胡姬!我郑晴秋从今以后和你势不两立。有如此壶——”
“哐当”一声,那‘白玉紫砂壶’就在坚硬的地面碎成无数块。胡姬的脸上顿时血色尽褪,气得全身颤抖。
谁也没见到,此时燕灵儿低着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秦王驾到——”
嬴政携着赵暖心及一干随从,匆匆进了‘朝雨阁’。
晴秋担心小雪伤势,又恼嬴政的移情别恋,心中愤怒难消,也不想甩他,急欲去太医院找李太医。张仪拉住她,示意她不要乱来,她只得憋着一口气随众人跪下来行礼。
谁知这些小动作全数落入嬴政眼中,才一日不见,她又与别人拉拉扯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深深的刺伤了他的王者自尊。
他不动声色的搂住了身旁的赵暖心,明知道她此时担心小雪,却故意为难:“你们把朕的后宫当作什么了?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臣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