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趴在老虎背上,一边感到安心,它们又都跟来了,而且带来新的伙伴了;一边又感到难过,夜色深深,如果被其他人发现,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它们?最后,她感到十分的劳累,走的远一点是什么概念?一晚上疾行几百公里?
乌鲁也稍稍有点没精神,他有点困了,想睡觉。
白泽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新信息,平静下来,“嗯,还是坐车吧,这么跑虽然快,但是有点累啊。”说完推推头顶上盘着的金花大蟒蛇。
乌鲁咚的倒地,睡着了。
枝桠揉揉眼睛,“什么车啊?”说完,也睡着了。
白泽打个哈欠,也困了,打了个电话,然后安心的躺到草地上,先睡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枝桠和乌鲁都醒了,环视四周,昨天晚上还在野外狂奔不止,今天怎么就躺在干净舒适的房间里了?
乌鲁推开旁边的门,看到白泽,还在睡。
枝桠推开窗,朝外看看,“这是哪?”
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向后退去,风带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吹过耳旁。
枝桠推推挤在身边的金花大蟒蛇,探头朝外看过去。
“不要把脑袋伸出去。”白泽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昨晚车来接,把大家都带到车上,他才接着睡,睡眠十分不足。
“哦。”枝桠收身回来,却还是看到了,这是座移动的房子。
白度像是知道儿子刚刚醒了一般,打来电话,亲切问候,“富城先生的车,住着怎么样?”
“嗯,很舒服。”白泽勉强睁开眼睛,房间里挤的满满的,有一只晕车的老虎,紧紧的贴着自己,眼睛都不敢睁开。
“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累啊,要不要好好休息休息?”白度心疼的试探着问。
“不用。”白泽跳下床来,小心的踮着脚尖,走出来,外面宽宽敞敞,他有点疑惑的回头看看,难道,都在自己房间里?怪不得那么臭。
“工作嘛,要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的做下去,不要突然累倒了,到时候…”白度亲切的教育,被白泽打断了。
“不是工作,大北人邀请我去玩。”白泽干脆的说道。
“大北啊,”白度思索了一下,“我来跟他们谈谈吧。”
白泽一皱眉,“也就是说,有一个委托,在大北等着我呢?”
“不不不。”白度连忙否定,“一直没有开展大北的委托业务,可能,会有很多委托吧。”他十分积极乐观,非常看好大北。
白泽思考了三秒钟,“这么说,你们也要来?”
“哈哈。”白度尴尬的一笑,“嗯。”
“第一个委托,我来谈吧。”白泽说完,挂了电话,把大北的资料,一些古老的故事,翻出来看看。
白泽看了没一会儿,听到乌鲁和枝桠的说话声,还有车上的管家先生,就走过去看看。
“怎么了?”白泽把手机塞进口袋。
管家先生满头大汗,隔着一道铁门,保持微笑,“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泽这才想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我们都没事。”
“一直看不到你们,有些慌乱失了分寸,对两位说话急了点,还请见谅。”管家先生看到只过来两人,心里惊得发凉,而且偏偏是白家的小少爷不见了,他可是富城先生万分嘱咐要好好照顾的。
“没事。”枝桠看到一个陌生人突然冲过来大喊,只是吓了一跳。
乌鲁根本理解不了,对方为什么那么害怕,单纯的安慰他,“别害怕。”
管家先生鞠躬道歉后,直起身子,打算带几个孩子去餐厅吃早饭,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走廊里各种猛兽,慢悠悠的踱着步出来了,一条大蟒蛇紧紧的缠住了白泽,一只大老虎叼住了乌鲁的腿,旁边的女孩被一只熊扑倒了。
“钥匙呢?”管家先生不顾自身安危,想要打开铁门,救人逃离这里。
“在我这。”白泽把企图盘道头顶的金花大蟒蛇,推开,“我不能确保它们不会伤人,所以,你先过去,我们这就去吃早饭。”
乌鲁摸摸花斑大虎的头,安慰它,“不怕不怕。”
枝桠推开猛扑过来的大熊,“去,一边玩去。”
管家先生毫不犹豫的,快步离开了,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他,自己在这里是唯一的弱者,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这几个不正常的孩子,不是自己能救的下来的。
白泽嘭的关上门,冷眼看着趴在铁门上,可怜巴巴的一群小动物,拦在枝桠身前,冷言冷语道,“我可不会像枝桠姐姐那么心软,这次出去玩之后,就要好好在动物园里待着,不许四处乱跑,否则…”
乌鲁好奇,“否则怎么样?”
白泽笑笑,“否则就送它们去杂技团学表演,然后再送回动物园天天给它们办专场表演。”
“听起来挺有趣的。”枝桠突然觉得,这样也行。
“欸?”白泽一愣,“还是自由自在的好一点吧,毕竟是动物。”
“我也不知道,什么样好一点。”枝桠回头看看它们,她自己也还在犹疑,和它们在一起好一点,还是上学去好一点,有家人好一点,还是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好一点…她满脑子都是疑问,一个答案也没有。
“嗯,好不好,还是要自己说了算,可惜动物不会说话。”白泽叹口气。
枝桠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舒心的一笑,曾经的生活,也说不上有多好,或者有多坏,未来可能会变好,也可能更坏,但只要是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车子一路稳定行驶,直奔亚里斯地区东部海岸,管家先生沉默谨慎的照顾着三个孩子,白泽在车上把大北的各种传闻翻看了一遍,乌鲁欢欢喜喜的跟小动物们玩耍,枝桠在一边看着,心里感叹,有弟弟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两位司机在前面,偶尔闲聊几句。
“这么漂亮的车,竟然乘着这么多危险的动物。”一人叹气,要是一车危险的美女该多好。
“危险嘛,”另有一人专注的目视前方,“最小的那个男孩,大概是最危险的。”
“看着挺普通的那个?”叹气的那人吃惊的问道。
“你没看到他一个人,把所有动物都带到车上来了吗?”专注开车的这位,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惊人。
“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