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善恶可得其义？
对曰：弥深，恐汝弗受，愿试其义。
自春秋始，传说著世者多百家，风骚奇别，各有云施，钧不得善恶之义，无外乎求善责恶以臧其说。斗筲之学，蛊行之术，道虽明，实难其路，刁钻刻薄以求世人，不达其情，倒逆其施，妄柯猛虎之利而馔野草。硁硁便佞，愚昧谄贞，自经其道，枉充大雅，真乃鄙陋之俗子，乡野之怪道。顾闻术分九流随业而兼，人各有器达者为师，盗跖于圣人无别，流氓于英雄无异，能治乱救世者为杰人。自古善恶者因人而臆，物有彼此随性而归，杀生弗恶天性趋然，物竞天择强者为王，何殆乎善恶！人之臆善恶，定物从欲以撰其道，从我者如善，殆我者如恶，固物虽定朋乃惑焉，超智之人竭力其智，创鬼扬神，俯卧仰尊，故弄玄虚，以周善恶之道，天下草莽拜教授赐，供拥圣明，以愚天下。我意言，天地不足敬，神佛不足畏，万物同宗，人者为大。窃闻大秦之暴有定阖宇之功，大汉之暴有德后世之宁，若弃恶独善如俎上之肉。且宙宇运运不息，苟天下独善何待于此，必矛盾相加以至此叶。王朝兴衰本乎人性而为，若守善辄时，譬无强国之侵，天将诛之，绝人之性者必绝人。向使有高德卓尔者，普度众生，杀生舍息，天下咸然所亡者必己，善极天下废，废其心腹。小人谋生，其食天地，天地有私圣人弗能返？善恶者人之臆也，非治乱之纲，昔往时，天下崩溃，人伦葬灭，兵戈四起，赤河肢土，殃及百代，生灵涂炭，灾缁距起，矜首哀号，高祖籍乱世之情，格天下之意，诛错清宇，虽诈谋险恶，伏尸百万，血冲河山，骈万代之业轻如鸿毛，以恶植善，福佑大夏，偏激小儿，乳臭之辞岂知鸿鹄之瞻苍鹰之目。
【译文】：
天问：善恶能否得到其中的本意？
对曰：道理过于深奥，恐怕您不能接受，愿试说其中之意。
自春秋开始，传学著作于世者不下于百家，风骚奇别，各有不同的教诲，这些所说均不得善恶的本意，不外乎贬恶扬善来美化自己的学说，这些气量狭小才识短浅，蛊惑迷人的学术，道理虽然明简，实际却堵塞自己的道路，刁钻刻薄以来要求平常之人，不能真正了解世间的感情，倒行逆施，妄图砍掉老虎的爪牙来恶求食于野草，见识浅薄花言巧语，愚昧不堪自奉正途实为自缢其道，枉充大雅之堂，真是为鄙陋之人乡野中的怪语。顾问术分九流随业而兼，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技艺造就精髓就能成为师傅，盗贼与圣人没有分别，流氓与英雄没有两样，能够治乱救世就可以称为英雄。自古善恶本是人们脑海中的思想，物有不同随着自己的本性而回归生活，杀生没有罪恶这是天性的趋然，物竞天择强者才能成为王者，何需在乎善恶呢，人们心中的善恶本来就是确定事物是否符合自身的生存来钳定法则，顺从我的便是善危害我的便是恶，事物已经定论但是他人依然迷惑摇摆不定，那些拥有超出常人智慧之人竭尽自己的全力来宣传他们所为的鬼神，摩拜仰尊，故弄玄虚，来周全自己所谓的善恶之道，天下的草莽拜教授赐，共同拥奉神明来愚昧天下无知者。我意言，天地不足以尊敬，神佛不足以畏惧，万物同等，人者为大。私闻大秦之暴虐却有统一华夏之功劳，大汉之暴虐却德惠安定后世的子民。如果弃恶独善就像案板之肉。且宇宙运动不息，如果天下都善又怎么会发展到这样，必然是善恶互相依存才到至今。王朝的兴衰本来就是人性的所为，倘若守善不变就算没有强国的侵袭天也将其诛灭，绝人性的国家必然绝人，假使有高德卓尔之人，普度众生，杀生全部熄灭天下全部如此，那么所要死亡必然是自己，善到了极点天下就废亡，破坏了自己的心腹。平常人谋生食于天地之间，天地有私情圣人又怎么能违反，善恶本身就是人们为自身而立定，并非是治乱的纲纪，在以前天下崩溃，人伦葬灭，祸及百代，生灵涂炭，灾难巨起，百姓哀号，高祖生于乱世之中，顺天下百姓的心愿，诛杀奸贼清洗天下，虽然依靠诈谋险计，伏尸百万，血流山河，比起造福万代子孙这又算的了什么，以险恶扶植善业，福佑我大夏之地，那些偏激小儿乳臭般的言辞又怎么知道鸿鹄的志向和苍鹰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