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虽是不重,可也不轻,兰铃君主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毫无怜惜之情。
司马柔婷被自家父皇刚刚踹倒,便听兰铃君主司马彦睿道:“朕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要吞了沐云这块肉!”
“来人,将如烟公主带回寝殿,无朕旨意不得出殿一步。”
司马彦睿是有多讨厌他的嫡公主,封号为如烟二字,如烟如烟,如似烟散去,不还与此。
不过,这二字好听罢了。
司马柔婷看着那似疯了一样的父皇,终是没有说什么。
在司马彦睿话落时便进来两个人,这二人刚把司马柔婷拉起来,姒宝公主便来了。
姒宝公主司马苒盈一进来便说着:“父皇莫听姐姐的话,沐云这块肉自是父皇囊中之物。”
司马苒盈是嘉妃之女,嘉妃一向最得司马彦睿的宠爱,带着一儿一女也是甚得司马彦睿的宠爱。
司马彦睿只待嘉妃所出的三皇子司马昭隐与四公主司马彦睿为亲生。
嫡子嫡女如同摆设一般,便是太子之位亦是差点儿给了三皇子。
若非百官皆是统一口径:“自古太子之位立嫡立长,无长立嫡,无嫡立长,就是君上亦是嫡子,岂能立一个非嫡非长的庶出皇子为我兰铃储君?若君上不怕流言蜚语,吾国乱之,尽管肆意妄为。”
这才立了皇后嫡出二皇子司马昭影为储君,但前两天司马昭影在朝中反对司马彦睿攻打沐云,义正言辞的让自家父皇退兵。
然后司马彦睿一怒之下将司马昭影圈禁府内,无令不可出府一步。
司马彦睿见是自家宝贝女儿来了便笑道:“宝儿说的不错,沐云早晚是我囊中之物。”
司马柔婷听着这父女二人的话,看着那不同母的妹妹眼中流露出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父皇!您要拿天下百姓来做赌注吗?若您现在收手,兰铃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啊!”司马柔婷看着自家父皇,甩开那俩人,跪在地上磕了头,眼中带着看不懂的情绪对着司马彦睿道。
司马彦睿一听这话大怒:“闭嘴!”说着重重的打了司马柔婷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不只是司马柔婷的头偏了,嘴角也有血流了出来。
司马彦睿狠狠地说着:“逆女!你兄妹二人是来克我的是吗?啊?果真不是我最欣赏的儿女。”
“你们永远也成不了事,若我兰铃交到你们二人的手里,我兰铃大概会被人灭之!”
司马苒盈轻笑着往司马柔婷身旁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着:“父皇,姐姐不过是乱说的,不必挂在心上,是吧姐姐?”
说着将司马柔婷扶了起来,司马彦睿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道:“看看,还是我的宝儿好。”
司马彦睿说着话锋一转对着司马柔婷冷道:“好好的学学你妹妹,你妹妹都比你识大体!”
司马柔婷看了看司马苒盈然后对着自家父皇道:“父皇,妹妹那识大体儿臣学不来,但是,您若在执迷不悟下去,到时沐云天子一怒我兰铃便难逃此劫啊!”
“望父皇三思!”
司马柔婷这般顶嘴对司马彦睿来说却是违背了孝一字。
司马彦睿听她如此之说便怒急攻心吩咐道:“请家法!这孽障竟敢如此顶重朕!”
岳总管道了声“诺”便下去了,片刻后,岳总管拿着一个布满了钉子的木板与头有倒钩的木棍进来了。
司马彦睿点点头,然后让人把司马柔婷按在满是钉子的木板上,木板上的钉子泛着寒光冷冽,在场的众人除司马彦睿和司马苒盈二人外,眼中皆有惊惧的神色。
司马柔婷被人按在了木板上,钉子破皮而入在司马柔婷的身上扎满了小小的洞。
不一会司马柔婷的身上便全是血,但是她却是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司马彦睿却是似没有看见,冷冷的捏着司马柔婷的下额问道:“记着,朕的旨意不会收回。”
司马苒盈看见司马柔婷那狼狈的模样眼中有几分的得意与嫌弃,怕那血碰到了她便嫌恶的往后退了退。
司马彦睿说完便见司马柔婷的眼中似有些许的不服便冷哼一声,让人用带着小钩的木棍狠狠地往司马柔婷身上打去。
司马柔婷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可是,她嘴唇都咬破了,而眼角也落下了泪。
这时,皇后宁瑜来了,宁皇后见女儿这般痛苦便匆匆跑到司马彦睿面前跪下求他。
“君上!求你饶了糯糯好不好?她也是君上的女儿啊!”宁皇后哭着跪下求着君上。
可是司马彦睿根本无动于衷。
宁皇后只能跪下将司马彦睿衣袍下摆攥在手里,然后求着他:“
君上你不能如此啊!就饶糯糯一条命好不好?妾身求你,如果可以饶了糯糯,君上就是让妾身死都没事啊!”
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动容。
但是,那司马彦睿又怎的会对宁皇后心软呢?他啊,觉得烦了,将自己衣袍下摆抽了出来,一脚狠狠地将宁皇后踹了出去。
宁皇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那无情的夫君踹倒在地,倒下去的时候,头正好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司马柔婷见自家娘亲被父皇踹倒在地便挣扎出来扑到宁皇后的身边,然后将宁皇后上半身抱在怀里,痛哭流涕道:“娘!”
司马彦睿见宁皇后倒下去后没有醒过来,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是岳总管让人把宁皇后与司马柔婷带回去然后请太医。
司马柔婷情绪一下激动便也晕了过去,本来便就受伤了,失血过多,加上情绪一时过激便晕了。
星辰托月,已是晚上,宁皇后醒来了,摸了摸自己头,然后看了看周围一下不知身在何处。
片刻后,宁皇后记起来发生了什么便急忙去了司马柔婷的寝室,见司马柔婷还晕着,便一直在床边守着。
宁皇后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在一想被禁足的儿子便无声的哭了出来。
妾生儿女如似宝,嫡出儿女似奴仆。
明珠蒙尘却不知,鱼目当宝宠爱多。
二月二十,沐辰逸与沐祁梁带着齐豫夫妻二人回到了宫中。
“齐神医,不知小女的毒可有解?”云琼帝看着床边给清凝诊脉的齐豫问道。
齐豫眼皮子都没抬道:“自然是,有。”
说着便走到桌旁拿笔墨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一旁的沐辰逸然后道:“拿着这药方,保证解百毒。”
沐辰逸看了看齐豫刚刚递过来的一张纸眨了眨眼说着:“解毒不是用药丸的吗?怎么是汤药?”
齐豫一巴掌拍过去道:“谁告诉你解毒必须要用药丸的?”
沐辰逸:“书上写的。”
齐豫:“书上写的?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只能当玩笑。
小公主这样也吞不下去药丸,不如喝汤药,药丸和汤药的效果都一样。”
说完了还翻了个白眼,沐辰逸不好意思的笑笑便拿着药方去了太医院。
沐辰逸走了之后齐豫便也告辞带着自家媳妇儿在这京都城内好好的游玩了几天。
云琼帝还未来得及与齐豫道谢,那人便已经出了殿,只能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墨涵潇走到床前坐下来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脸小声呢喃着:“娘的梦萤啊,何时才能醒过来。”
梦萤是清凝的小字,意为:似梦得此女,如萤光长伴。
一旁的叶瑾娴听见墨涵潇的呢喃便说道:“母后,小妹会醒过来的,天会保佑小妹的,母后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