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很、非常、极其讨厌
“她是谁?我不认识她,你要杀要剐随便。”慕容泓一脸不屑地瞥了眼白苏,心里堵了一把。
慕容泓果然是冷血动物。白苏安静地看着慕容泓深邃的眼眸,他到底要做什么,恐怕就算她真的死了,慕容泓也不会有一点点伤心难过吧。
“臭娘们!居然敢骗老子!”红衣男子见慕容泓面不改色,将白苏重重往一旁栏杆上一推。
白苏应声跌倒在地,眼眶一阵湿润。沉香,沉香你在哪里?
慕容泓冷漠的眼神让玄衣男子和红衣男子不寒而栗,他快速扫了一眼西凉来者,伸出一根手指,温和说道:“一盏茶。”
红衣男子为慕容泓的轻率震怒,大笑一声,道:“敢小看老子!乌龟王八蛋!”
慕容泓眼神愈发冷,温温道了句:“你们才是乌龟,你们全国都是乌龟。”
红衣男子额角青筋暴起,从地上拾了柄剑,直直朝慕容泓刺了过去。慕容泓不慌不忙一撩长袍,一个侧身,挑开红衣男子手中长剑,手腕一转,金剑刺出一招“凤舞”,点点金光散落,金剑剑身贯穿红衣男子的胸膛。
“凤、凤舞……”红衣男子瞪大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泓,他……一招毙命。
四五个玄衣男子面面相觑,互相点了点头,提了长剑纷纷跪倒在地,口中喊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慕容泓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吗?他提剑缓缓走到一众玄衣男子面前。
“等等!手下留情!”沉香一袭白袍不染纤尘,下摆处微微溅了几滴殷红,手中冰蓝色的长剑直指慕容泓。
“你食言了,沉香。”慕容泓说的不温不火,金剑亦直指沉香。
“是,我食言了。不过,你为何挟持白苏?”沉香一眼瞥到了慕容泓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白苏,眼底的杀气噌地窜了上来。
堂堂一国之君慕容泓,居然为了赢他可以不择手段吗?
“对、对、对,少侠,是他绑了这位姑娘。”三个玄衣男子纷纷见风使舵,他们的使命就是杀了慕容泓,也可以不择手段。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慕容泓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沉香使的是车轮战,故意拖延时间以损耗他的体力。
他们是谁?沉香扫了一眼玄衣男子,他并不认识,不过那额头的火焰纹是源自西凉国。
忽然,慕容泓听到躺倒在地上的白苏口中呜呜叫着什么,他转身提剑将系着她手的绳子挑断。
一个玄衣男子拾起地上一柄长剑,朝慕容泓背后刺了过去。
“慕容泓,小心。”白苏抬手刚拿出塞在口中布,便看见一柄长剑刺向了朝慕容泓。
她刚才听到了慕容泓与沉香的争吵,他们之间分明是误会对方了。
“香妃”还在慕容泓手里,他还不能死。她将他扑倒在地,替他挡下一剑,一道冰凉的利刃刺入,疼、好疼。
沉香一挥手,紧紧抓住玄衣男子手中的长剑,中指在剑身轻轻一弹,霎时长剑化为粉末。
“杀了他们。”他俯身抱起白苏,朝身后的慕容泓轻声道了句,眼中杀气凛冽。她白色长袍上的殷红让他心疼,沉香紧紧地抱着白苏,朝皇宫奔了去。
“我、我要死了吗?”白苏迷离地看着沉香俊美的侧脸,话音微弱,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模糊,浑身痛如千百只蚂蚁在蚀骨,那柄剑上抹了毒。
“你不会死的。”沉香看着怀里渐渐神志不清的白苏,他咬破中指,将手指塞入她口中。
东楼里,慕容泓手起剑落,三颗人头齐齐被斩下,滚落到地上。
慕容泓一勒白马,哒哒朝皇宫奔去,东楼被熊熊烈焰烧得噼啪作响,红色的火焰将落日的余晖抹得愈发鲜艳。
一到未央宫门前,门里涌出七八个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将慕容泓扶进了未央宫里。
慕容泓淡淡扫了眼未央宫,问:“白苏回宫了吗?”
“回皇上,白姑娘和白公子在御医院。”李公公替慕容泓更衣,心里纳闷着宫里今日纷纷见红,怕是有大事发生。
慕容泓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御医院拐了过去。
他挑开玄衣男子长剑的时候,嗅到蚀骨花露的淡淡冷香。当他看到玄衣男子朝白苏刺下那一剑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御医院里有些清冷,慕容泓一路只碰到两三个穿宫服的御医。
“啊……啊……啊……用力点……用力……唔……唔……”慕容泓在缠满女萝的长廊上清晰地听到屋中白苏的叫喊,一声柔似一声。
“白苏,疼吗?”一个温柔的男子声音从屋中传出来,满是宠溺。
“有点,呐,你别停下。”白苏的声音弱了下去,愈走近屋门口,愈听得见床榻传来的吱嘎声。
屋门虚掩着,慕容泓皱了眉,心里泛起一丝酸,忍不住朝屋里望进去。只见白苏面朝下趴在床榻上,上身只围了个白色肚兜。她白皙的玉背上趴着一白衣少年,他正神情专注地吮吸着玉背上某处。
“白苏……”慕容泓深吸一口气,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推门而入,径直朝白苏的床榻走了过去。
“出去!”沉香侧目扫了贸贸然进屋的慕容泓,话音毫不客气,甚至带着浓浓的敌意。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白苏余光瞥见了他蓝袍上的白荷,冷冷地挑了下眉。
慕容泓细细地看了眼白苏又看了眼沉香,白苏面色苍白,唇瓣隐隐有些发紫,而沉香嘴角残留着一丝黑红的血迹。床榻旁,放着一只痰盂,里面盛着浅浅一层暗得发黑的血。
“啐!”沉香起身朝痰盂里啐了一口黑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白苏白皙的背上,一道可怖的剑伤,隐隐发黑。
慕容泓回过神来,原来白衣少年是在帮他吸出毒血。少年面容绝美,却不妖人,一双鸳鸯眼透着灵气。慕容泓忽然鼻头一酸,笑得云淡风轻:“你们还真是亲密啊!”
白苏眨了眨眼,坏笑道:“你吃醋了吗?”
“吃醋?笑话!”慕容泓温温一笑,眉梢一扬,不过,他打心底不喜欢那个白衣少年。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可以走了。”白苏冷冷地回慕容泓,随后又扯了扯沉香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休息一会。
她现在已经感觉好了许多,她昏迷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一股腥甜的液体自口中滑入腹中。沉香说,他的血沾了仙气,能保住她的命。白苏眼一撇,看见沉香中指上一道细细的口子。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白苏的眼角一点湿润。
“白苏,我去磨点药泥给你涂上,否则会留疤。”沉香心疼地小心抚过她背上的伤口,在她背上披了件薄纱,起身朝一旁书案上走去。白苏调制香水的研钵正好可以用来磨药草。
慕容泓眼底一丝动容,她看起来伤得不轻。他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看白苏阖上了眼,轻轻倒了点在伤口上,凝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