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九的话,两人皆是蹙眉,封一率先拒绝道:“此事于礼不合,断不能如此。”
秦明修接着道:“千华君所言极是,九娘,莫要胡闹。”
秦九轻哼:“哪里胡闹了!”
然后掰着手指一一分析:“若是日日劳烦先生到秦府授课,这学求得未免太不诚心;若是九娘日日往返于两府之间,爹爹和先生难免担心九娘的安危。”
话锋一转,秦九得意道:“但若是我在府中住下,那便都不必担忧了。先生只管将我当作宿在书院中学生便可,亭松轩便是书院,而先生,则是在书院中授课的夫子。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封一仍是俊眉微蹙,显然并不认同。
倒是秦明修一脸犹豫,觉得秦九说的有几分在理。
秦九见有戏,忙凑到他身边拽住他的衣袖撒娇:“爹爹,若是不能宿在先生府中,九娘便要日日早起奔波,还要担心遇到歹人,日复一日,九娘定然憔悴不堪,届时,最心疼的还是爹爹和娘亲啊!”
秦明修终于被她说动,看着封一商议道:“九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千华君你看?”
封一叹了一口气:“也可,稍后我让人带小九看下院落,若有喜欢的,便暂时住下。”
秦明修正要点头,秦九却出声道:“这亭松轩甚合我心意,不用麻烦,我住这便好了。”
秦明修蹙眉:“九娘,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千华君没有让你住客房已是照拂,你竟还想住千华君的院子!”
封一含笑道:“无妨,小九喜欢便住着吧,我换一处院落便是。”
秦明修连忙拒绝:“这如何使得,千华君是主人家,哪有主人将自己的院子让给客人的,息女顽劣,千华君不必当真,我回去后定好生教导!”
说完,秦明修冲秦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道歉。
秦九却是盯着封一问道:“先生就这般不愿与我在一处?一听我要住,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要了?”
封一一愣,继而轻笑:“小九怎会这样想?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我虽是师徒,却也要讲究男女大防,又怎能同住一处?”
秦九想了想,确是如此。
心下稍安,忙为自己唐突的行为找了个借口:“九娘向来胆小,一想到身边无人,便止不住地害怕,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封一温和道:“无妨,是为师顾虑不周,小九若是害怕,便多点些灯。”
想了想又道:“稍后我差人将亭松轩旁的修竹苑收拾妥当,往后便宿在那里,若是有事,小九只管喊我便是。”
秦明修叹道:“千华君行事周全,往后的一段时间,息女就劳烦千华君了!”
封一颔首:“自然。不过府中并无使女,小九既要常住,少不得使女伺候,不若将惯用的使女带来同住。”
秦明修深以为然:“还是千华君心细,我明日便挑两个陪同九娘过来。”
说完,有些好奇道:“千华君府中为何没有使女?”
封一解释:“才回汴京不久,除了身边的两个长随,都是新招的,家中并无女眷,故而未招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