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已经舒服很多了,但是既然都已经抽了血还是去拿一下报道,顺便买些水果去看望伯母吧,如果她真去国外了,那水果就自己吃咯。
我来到病房门口,里面似乎空无一人,很是安静,病床上也没有患者。原来已经走了,那我只好回去了,就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一声细微的抽搐声,怎么还有人吗?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发现了蹲坐在病床另一侧的向海诺,他头深深地埋在两膝之间,双手交叉怀抱着头,不发一言。
“你要吓死我呀,你在这里干嘛,伯母去国外了你不跟着去呀,在这里干什么?”
半响,他才带着沉重的哭腔声音说了一句:“是呀,妈妈都去了,我为什么部跟着去!?”
我感觉他说话好奇怪,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涌现。这时从门口闯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急冲冲地赶到向海诺面前,看见他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海诺,你不要太伤心,你妈妈最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不要让你妈妈担心。”
老教授似乎也很伤感,摘下眼镜用手擦了擦眼泪。
难道说,伯母已经······怎么可能,昨天我还和伯母说着话,她还握了我的手!我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始终不能相信事实,何况是向海诺呢,感情深厚的妈妈突然离去,这样的打击他一时间怎么接受?
“我去看过你妈妈,你妈妈是一夜之间癌细胞扩散,可是昨天还好好的,我现在很后悔,如果在昨天直接在国内做手术的话,估计成功率也挺高的,也是搏一搏好过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冲到教授面前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今天早上他们在包私人飞机时候没有多久,她妈妈就出现了症状,心率过低,休克,当时已经紧急降落在附近的医院进行抢救,可是最后都没有抢救过来。小姑娘,你安慰一下·····”
“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妈妈,妈妈这些年都过得那么苦,到晚年还要受病痛的折磨,我还要她山长水远地跑到国外治疗,让她奔波,我恨我自己!”向海诺突然像一只失控的狮子,对天长仰,甚至一拳一拳地挥向隔壁的病床的铁杆,重重的好几下手一下子就变得鲜血淋漓。
我忙伸手去阻止他,跟他说:“向海诺,你别这样,你这样伯母看到很担心的,这里是她以前住的地方,她可以看见的。”
蒲教授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我宽慰他。
“十几岁我爸就抛弃了我,我们家变得支离破碎,我妈妈为了争得我的抚养权选择了净身出户,她把一辈子的心血都放在我身上,以前我外公在的时候她还是个千金大小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后来离婚了没有钱了,她居然要去打工才能挣钱养活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学会了洗衣做饭,种种家务活,甚至要出去打工,本来她就可以做个好一点的工作,只是又有人阻扰,就只能累又没有钱的工作。”
我静静地听着向海诺说话,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拿去旁边的棉花和消毒水帮他涂药,没有想到他从前和妈妈的生活过得那么艰辛,过得那么苦,相依为命的两个人骤然失去其中一个人,这样的情况叫他怎么忍受。
“我为什么一定让她去国外,就因为她在这里没有成效吗?就因为国外说做手术成功率会大一点吗?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让她昨天就做手术,或许,她就能活下来了呢,是我害死了她!”他开始奔溃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让他落下豆大的眼泪,鼻涕到处流,他一定很痛苦。
“没有的事,你妈妈一定不会怪你,她知道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所以她觉得只要你好她就会好,她是爱你的,一定,无论什么地方她都默默地爱着你。或许还真的会有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呢?可能真的会发生呢,你会怎么做?”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很希望得到他的答案,因为对错时空从来就没有涉及过生死之事,如果我做错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一定可以让她活下来!”他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