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见故弄真人逼出凶兽真元。情知这颗真元极为珍贵。
贼道素有贪婪之心,无法控制欲望,待时机一到,便出手去抢。但没料到的是,故弄真人法力高深,反应奇快。真元没抢到,还暴露了行踪,欲望落空,只能仓惶逃跑。
花帝子更加痛恨自己,暗骂自己:“愚蠢,真是愚蠢。连日来,一直做这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事。”除了暗叹流年不利之外,更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光。
但事已至此,行踪暴露了,想着即便逃回自己洞府,仅凭自己的“九转魔煞阵”也断难抵挡这衣衫褴褛的老头,最终也是难逃一死。
情急之下,花帝子灵光乍现,暗想道:“在我们五人当中,只有赤帝子最擅长布阵,而赤墟宫的五行夺魂阵最是厉害。若将两人引至赤墟宫内,他们也断难逃脱。——妙啊!妙啊!哈哈···”
花帝子打定鬼主意,也不回自己洞府,而是特意将两人引至赤墟宫内。
写到此处,忍不住想给花帝子整理一份档案,内容如下:
姓名:花帝子
性格:诡计、狡诈、爱贪便宜
师傅:魔煞尊主
同门:昆仑五子(白帝子、黑弟子、赤帝子、金帝子)
爱好:天下所有美貌女子(年龄不限)
擅长:借刀杀人、逃跑
乐趣:坐山观虎斗
最适合职业:渔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
在赤墟宫内,花帝子施展隐身之法,藏匿起来,对洞内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看在眼里。
按理说,一切的事端皆由他引起,见赤帝子不敌之际,本该上前帮忙才是,可花帝子心机狡诈,再者也畏惧太乙金刚圈的厉害,所以迟迟不现身相助。
后来,见赤帝子情急之下,果然发动了“五行夺魂阵”,心中竟暗自高兴。
因为他深知这“五行夺魂阵”的厉害,一经发动,阵内之人无一幸免。
心中暗自想道:“现在赤帝子为我拦住了两个劲敌,我到省了许多麻烦。倘若二人真是被困死于阵中,一切方休。万一赤帝子不敌,我再想逃走也是不迟。”
为达到目的,不顾同门之情。
自私至此,已将无耻做到了极致。
权衡之下,无论谁胜谁败,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在两人被困之际,他也不急于逃走,依旧是躲在暗处,静等结果。
后来见一道红射出,直刺双眼,已知阵法被破。
这时花帝子心惊之余,已彻底绝望,心想:“在这洞府之内,属这五行夺魂阵最为厉害。如今阵法已破,我自是不敌。”
在失去一切希望之后,花帝子惊慌起来。索性心里素质比较好,即便在这紧急关头,仍能冷静下来,再次发挥自己最擅长的本领——借刀杀人。
暗自想道:“赤帝子乃是师傅为疼爱的一个,如今惨死,又失去了煞魂珠。我何不去唆使师傅为他报仇,若是能请动他老人家,这样倒也能给我出一口恶气。”
(魔煞尊主原本归隐不出了。后来果然在花帝子的唆使下,再度出山,引发了一场血战。但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花帝子越想越觉此法甚妙,所以也不必现身。趁乱之机,又充分发挥第二擅长——逃跑。
也就在龙天赐和故弄真人还在寻找之际,他已逃之夭夭了。
故弄真人与龙天赐见洞内空无一人,他们出了妖洞。
这时东方已微露晨曦,天也快亮了。
龙天赐站在洞外,回忆起这一夜所发生的一切,心中怅然,道:“这妖洞乃是昆仑五子的老巢,我们毁去,以免他们以后再作怪!”
故弄真人犹豫片刻,道:“洞内处处皆是金庭玉柱、琉璃翡翠,实在是难得的华理之所;再者此处又占据着大好福地,毁去实在可惜了。”
龙天赐颇感意外,愕然道:“仙长,您老是也是成道多年,本不该贪恋这些俗尘之物,现在怎么像个俗人一样,也对那些浮华的东西放不下呢!”
故弄真人嗔怒道:“小兔崽子,你才活了几年,现在倒教训起来我来了。”
龙天赐低声嘟囔道:“本来就是嘛!收了煞魂珠也就算了,现在又对妖府打起主意,害人害己,不是俗人又是啥?”
声音低不可闻。
故弄真人眼睛一瞪,道:“你说什么?”
龙天赐道:“哦!我是说仙长您是得道仙人,当然不会像俗人一样了。”
故弄真人脸色一变,笑道:“哈哈···人生处处是考验。我不过是再考验你而已。所谓大丈夫,乃是‘修身、齐家、平天下’:小道修身;大道平天下。若要成大道,一定是眼中有慈悲,胸中有苍生,不然道法再高又有何用?——至于我,我又怎会贪恋这些浮华之物。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我过的才逍遥自在呢!”
说着,袍袖一挥,一道神雷闪过,整个山峦颤了颤几颤。
“轰隆!”
一声巨响,峰峦坍陷,偌大洞府被埋在废墟之中。
这里不仅埋葬了看得见的珠光宝气;还有看不见的肮脏过往。
繁华落尽,终抵不过一缕尘烟。
世间一切,也莫过于此。
龙天赐满意一笑,暗自想道:“这次西域之行,虽违背初衷,没能诛杀淫贼,但终归是收获不菲:诛杀六首蛟,获得真元;收取了魔珠——煞魂珠,多少苍生免遭涂炭;还杀了一个赤帝子,又少了一个吸食婴儿的血魔,也算是拯救了无数家庭;捣毁昆仑五子的老巢,就算毁了贼道的全部家当。”
想罢,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但不管怎样,这事终于告一段落。
想起江浠洛,心中又是一番伤感,因心中记挂,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出现在她面前。
苦于自己不能御剑飞行,又是对故弄真人苦求一番,故弄真人才答应送他回去。
两人商量已定,故弄真人带着他,径往烟雨山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