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子见两人如果再这样争执下去,一定会伤了和气,忙是劝阻道:“两位师弟都已成道多年,又何必为此事动怒而伤了和气。”
他说着又冲台下的风无形、宁不改、牛冲天等三人刻意的看了一眼,只见三人并立一处,皆是眸光闪烁,玉树临风,都有着说不尽的潇洒神态。看样子,几人的天赋资质也都确实不错。
略一停顿,继续说道:“我看着三位师侄的根骨资质都属上乘,前途不可限量。但话又说会来,资质虽好,但总需因人而议,所修炼的结果也不可相提并论。如果两位师兄的荣辱全系于此,岂不是愚者之见?”
诸葛子这样说本想化解两人心中的好胜心理。长眉辈分最低,对掌教之言自是不敢回驳;再者诸葛子说的也句句在理,他也并非想与顽石针锋相对。先时那样说,不过是言语相激,也并非本意。
所以在诸葛子说完之后,他默不作声,已经接受了诸葛子的劝谏。
但是顽石之所以称作顽石,正是因为他性格过于倔强,认定的事情不到南墙,绝对不会回头。目光一瞪,道:“这岂是愚者之见?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如果我的两个徒儿不济,败在了长眉师弟高徒之手。自是说明我不及长眉师弟,但若我两个徒儿侥幸占得一招半式,那说明···”他本是想说“那说明长眉师弟自是不如我。”但话到嘴边,突然闭口不言,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态。
这种目空一切的姿态,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诸葛子见他冥顽不灵,屡教不改,有些不悦,微嗔道:“顽石师弟,你若想以此来证明自己,这自是后话。今日乃是盛典之日,诸位弟子还未正式进入师门,你却这般袒护起来,又强加一己私愿,只争自己虚荣,让人见了岂不笑话!”
顽石见诸葛子微有嗔怒,本想再反驳,终究也有些畏惧掌教之威严,吱唔道:“好···好···今日不谈比武之事,只谈盛典。”
诸葛子再是不悦,但念顽石终归也是一院掌教,自己也不好当众严词喝令。这时见他知趣退让,正合其意,微微一笑,道:“难得顽石师弟能如此在意比武之事,想是盛典之后,我们又多了一份期待。——世图,继续宣读下去!”诸葛子顺水推舟,既挽回了僵局,又给足了顽石的面子。
世图恍然回神,忙是应答一声,又继续读道:“最后两位分别为:龙天赐、叶鸿,被掌门掌教收归门下···”
诸葛子说道:“十年之前,我便立誓永不收徒。今日我之所以将这两人收归门下,却有着另一番机缘。——龙天赐身世孤苦,我与诸位掌教都曾提过,他与我玄黄门有着极深渊源,算是前缘注定,收他为弟子,原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叶鸿,投身于我玄黄门也算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他原本是异派子弟,现在的法力修为甚至可与我门下大弟子莫须景不相上下,我之所以破格将其收归门下,除了他及时改邪归正,念及怀有一颗向善之心之外,更主要的是他的身世与我玄黄门也有着一定的渊源···”
诸葛子说到此处,骤然不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叶鸿的身世产生了一丝好奇。但是诸葛子不说,别人也不敢多问。
所以,至于叶鸿的身世也成了一个谜。
世图宣读已毕,各门下弟子,分别上前,拜过各门掌教师傅,一番相互见礼之后。
诸葛子又朗声说道:“现在你们都已是玄门弟子,虽然投身于不同的掌教门下,但归根结底都属我玄黄门一派,希望你们日后都要顾及同门之谊,能同心协力,广施善缘,将斩妖除魔作为己任。且不可有任何贪念,毁了我玄黄门的清誉。若有违背,定当重罚。”
诸弟子遵言记下,又各自拜师行礼。
这拜师大典基本完毕。
这时《广寒仙曲》再次想起,琼管瑶笙,交相互奏。
众人侧耳倾听,曲声依旧是婉转动人,眼前再次出现幻境,美轮美奂。所有的人,仿佛都不忍眨眼,唯恐错过当前美景;甚至连呼吸都已停止,唯恐扰乱了这天籁神曲。
渐渐地——
声尽曲罢,原有的楼台亭阁,瑰丽仙景,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原了本来的面目。
待众人回神之时,再再四下一看,彩云消散,露出了青天白日。遍地繁花隐遁,而脚下所站之地仍旧是一片宽阔的空地。
山中无岁月。
龙天赐自入门以来,一直得以师傅真传,进步神速,道行日渐精进。而原本存于体内的佛家真气,也日益消减,似是慢慢融于体内。
他一直谨记普渡之言,从未于他人说起过入佛之事。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修炼。因是佛家经书尽藏于胸中,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所领悟的境界也不断提高。
当然这股刚劲之气在体内也日渐充沛。
晃眼之间,三年已过。
此时的龙天赐已接近成年,十四岁身材强壮,长相英俊。因是根骨深厚,天赋聪慧,加之完全得到师傅诸葛子真传,彻底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但在玄黄门中有一条明确规定,入门五年之内,任何弟子不得下山。这样的规定一来防止弟子因是修为尚浅,遇上非良善之辈,伤了性命;二来是恐弟子领悟不精,伤了门派威严。
所以即便是龙天赐已成为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依然没有下山游历的机会。除了每年特批回大青州叔父祝寿之外,其他时间也不得私自离开。
却说这一年,江慕枫恰值六十大寿,特别大办。而龙天赐又心存期盼,希望大寿之日早点到来,这样不仅可以借机下山,还可以见到江雨寒。
许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对爱情产生了懵懂。
自上次分别,他竟对这个妹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