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唉……”看到昜晨没有听取自己的建议，张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师弟，两件六枚灵晶，多余的，你收回去吧！”柳清颜话音刚落，艾小竹就急了:“师姐……”
“退给师弟四枚，听话。”
看着柳清颜不容置疑的眼神，艾小竹犹豫着拿出四枚灵晶，不情愿的塞给了昜晨。
指与指的接触，光滑微凉，昜晨身子一僵，刚被艾小竹塞在手中的灵晶滚落在地。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昜晨慌乱的蹲下身子去捡掉落在地的灵晶。从来没和女子接触过的他，这是第一次，那种心跳加速、那种莫名的心虚，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走出成衣铺的昜晨目光有些呆愣，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艾小竹和柳清颜的面容，那短暂的接触，那光滑微凉的触感，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师兄，这是文昌塔，文昌塔共有七层，其内藏书千万卷，凭借着身份令牌可以进出，但是我们这些没有筑基的，只能在一、二层翻阅，对了，文昌阁的书是不可以带出去的，这一点你需要谨记。”
“嗯。”昜晨木讷的点了点头，依旧向前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张涵已经在文昌塔的台阶前停下了脚步。
脚下一个踉跄，昜晨直接朝台阶扑去，幸好一旁的张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昜晨，要不然昜晨很有可能摔个头破血流。
“师兄，你没事吧！”拉住昜晨的张涵一脸关心的问道。
“没事……嘶……啊……”
前一秒还说着没事的昜晨，下一秒就抱着被张涵抓着的胳膊痛呼起来。
看到眼前抱着胳膊惨叫的昜晨，张涵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拉住昜晨的手，口中低喃道:“我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紫府中，昜昏使劲的拽着咬住自己胳膊的第五荼毒，可不管他怎么使劲，第五荼毒就是咬住不松口。
可谓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你这疯子，一直咬我做什么！”昜昏面色狰狞的怒吼道，可回应他的是胳膊上的疼痛。
“你再不松口，老子就咬你了。”这一句话果然有威慑性，第五荼毒连忙松开了口。
尽管第五荼毒松开了口，可昜昏却不打算放过他，只见昜昏将第五荼毒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抬起脚就是一顿踩踏。
“我让你咬，我让你咬，老子发起疯来，管你是不是我的前任……不，是前世。”
“老子踩死你！”
可是对于昜昏的百般蹂躏，第五荼毒就是不为所动，不见求饶，不见挣扎。
踩了一会后，昜昏抬起脚踢了踢第五荼毒厉声道:“还敢不敢，还敢不敢咬我了。”
“不会是死了吧！”看着地上不见动弹的第五荼毒，昜昏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的自语道。
可是紧接着昜昏的眼睛慢慢睁大，只见地上的第五荼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原本细如牙签的身躯，如今已经有筷子粗细。
“这，这还长个了，该不会是咬我就长个吧！”这样的想法刚刚生出，地上的第五荼毒就猛的弹了起来，趴在昜昏的身上，疯狂的啃咬起来。
“该死，你这是要吃我吗？”刚刚涌现的想法挥之不去，再次被第五荼毒咬住身体的昜昏心中一颤。
“你说是你是我的前世，为何要伤害我？”
“当然是要掌控这具身体了，难道你不想吗？为什么另一个你可以主导这具身体，而你不行？就是因为你不够狠，你若是泯灭了他，这具身体就由你来掌控。”
听到第五荼毒的话，昜昏身子一僵，要说他如今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就是掌控这具身体，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可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掌控这具身体，之前的几次是昜晨的主意识沉睡后，他才得已外出，如今听到第五荼毒的话，昜昏才知道，只要将昜晨的意识泯灭，那自己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不，他是我，我是他，我怎么能伤害自己。”昜昏猛烈摇头想要驱散这个想法，可这想法却像扎根了一般，甩也甩不掉。
“你所谓的掌控就是咬我，或者说吃我？难道你就不怕，我先把你给吃了吗？”昜昏忍着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吃我？你做得到吗？呵呵……”第五荼毒冷笑连连，这样的话刺激到了昜昏，只见昜昏张开嘴巴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磕牙……咬不动……艹”
和之前一样的口感，昜昏感觉自己好似咬了块石头，一块会动的石头。
“该死，根本无法将其吞下。”昜昏咬着第五荼毒，而第五荼毒又咬着昜昏，一人一虫就此僵持不下。
渐渐地，昜昏感觉到，口中的第五荼毒好像变大了许多，自己的嘴巴包不住了，忍不住的将其吐出看了一眼，这一看，昜昏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刚刚长大到筷子粗细的第五荼毒，如今已经有一尺长手指粗细。
“嗝……”随着打嗝声的响起，第五荼毒松开了昜昏，从其身上跳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好似吃撑了要消化消化。
昜昏看了看自己被咬过的地方，强忍心头想要将其大卸八块的怒意，朝第五荼毒说道:“你咬过我的地方，一点伤痕也没有，这说明你根本不是在吃我，可你为什么还能长大，还长得如此之快，你说你要掌控这具身体，难道咬我就能掌控这具身体不成，岂非咄咄怪事？”
“咄咄怪事？呵呵……也罢，反正你都是待宰的羔羊，告诉你也无妨。”
“我之所以能够长大是因为我还处于幼年期，之所以咬过你的地方没有伤痕是因为你本无形无象，就好似一潭水，被人喝了一口，你能看出什么吗？”
听到这里，昜昏脸色一阵变化，将自己比喻为水，那意思显而易见，如今自己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任由第五荼毒这样咬下去，自己总有一天……
“等等，你说我无形无象，这难道不是我的形我的象吗？”昜昏说着抬手自上而下划了一下自己的身躯。
“那是你自以为是的表象而已，你可以是水，可以是石，可以是天上的苍鹰，也可以是水中的一尾游鱼，这全凭你自己的想象。”
“我的想象？”昜昏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渐渐的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化作了一摊水，随后又化作了一块石头，乃至于一只锦鲤。
“这，这怎么可能？”化作锦鲤的昜昏不敢相信的低喃道。
“我之前说过，你是先天真一之神也是识神，是两者的结合体。先天真一之神无形无象，无声无臭，非色非空，视而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虽无形却能生形，虽无象却能生象，这都要看你自己，是你的自以为是，让你有形有象，如此解释，你可明了？”
懂了，昜昏懂了，自己如今的身体本就无形无象，像是一团泥巴，可以任意的改变，只要他想，就可以变作任何事物，就比如水、石头、锦鲤，乃至于——人。
“这么说，你真的在吃我。”昜晨重新幻化成人，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然呢？”第五荼毒反问道，随后又轻笑道:“小子看在我们同出一源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反抗挣扎，我就留你一命，不将你抹杀，若是你还像刚刚那样踩踏老祖，咀嚼老祖，等老祖我掌控了这具身体，第一时间将你抹杀。”
紫府外，文昌塔前，昜晨抱着胳膊惨叫连连，甚至倒在地上打起了滚儿，一旁的张涵看到昜晨这个样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张涵，他这是怎么了？”在文昌塔的刘伯庸听到惨叫声走了出来，看到满地打滚儿的昜晨朝张涵问道。
看到刘伯庸张涵面上一喜连忙拱手道“见过刘长老，我也不知师兄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突然就抱着胳膊喊疼。”
“对了，师兄之前说，他的身体最近总会莫名其妙的疼痛。”
听完张涵的叙述，刘伯庸皱了皱眉，右手食指中指并剑指竖于胸前，口中似呢喃般的吐出一个字——禁。
“禁”字出口，刘伯庸抬手指向昜晨，只见一道金光从其指尖飞出化作一根金晃晃的绳子将其捆绑。
脚下一动，刘伯庸来到昜晨身前，伸手搭在其手腕上，“身体并无任何不妥，只有脉象跳动异常，奇哉怪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