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比在太皇太后手里看到的画像还要美上很多很多,美得让世间万物失去了颜色,让人只想私藏。
钱似锦淡淡地说道:“不敢。”
“你是想而不敢还是什么都不敢?”
司徒阡陌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显十分不满意她的低姿态,誓要她说出真心话,同时内心深处又迫切需要一个能懂他的人,而这个人选无疑就是钱似锦。
钱似锦愣了一下,她真不懂他后半句的意思,但依旧从容回道:“臣女听到赐婚时真的很后悔,世间女子都想寻个知心人,臣女也不例外,可臣女不能任性弃钱府上下几十条人命而不顾,所以这就是皇上说得‘想而不敢’。”
秋月越听脸色越白,她家小姐好生糊涂,竟承认后悔,也就是说承认她心中没有皇上,普通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家妻子心中没有他,何况这个还是九五至尊。
她不敢捂住她家小姐的嘴不让她说,惟有连妨扯她衣角,对她挤眉弄眼,惶恐后一秒她家小姐说出更加惊世骇俗之语,但对上司徒阡陌没有温度的眼神时,秋月咽了咽津液,下意识地收回了手,低头接着听。
就在她低下头的瞬间,司徒阡陌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让一直注视着他的钱似锦觉得自己眼花了:“其二,自古皇后有劝谏之责,然臣女与皇上未完婚,对涉及到朝堂之人,自然就什么也不敢说了,否则就是干预朝政,所以吴公公是否作恶多端,也不是我能管的。不过,我相信皇上心中有数,已经分辨的真真假假了,有可能在等待时机。”
“刚才那拨,你怎么看?”
司徒阡陌都没发现他的声音变轻快多了,有一丝被读懂的兴奋。
钱似锦小酌了一口茶,润润嗓:“就要看皇上以那种身份来看了,要是个人,就像我和秋月,对于别人的辱骂欺负,当然要回击,我们又不是生来就被欺负的,所以您是对的,只是手段残忍,臣女实在不敢恭维。作为一国之君来看,肯定是错的,为君者需爱民,而不是屠杀自己的子民,除非子民叛国。”
说完,又跪了下来,她做好迎接他盛怒的准备。
司徒阡陌连忙扶住她手,不让她跪:“为何要跪?”
钱似锦把视线从身边骨节分明的手移到他一张冷脸上,试探地问:“皇上不生气吗?”
司徒沐风直言不讳,他明罚实升,当时她清楚感受到他多多少少的怒气。
现在她也直言,他叫她起来,什么惩罚都没有。
这一刻,钱似锦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突然她想起了司徒沐风对他的评价,果真是个复杂的人,就像一座迷宫,诱惑人不断往下探索追寻。
“为何要生气?”
司徒阡陌很干脆利落的反问,说完之后,正想着如何完美的解释一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小顺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皇上,奴才在二楼备了上好佳肴,您和娘娘去用完膳食,再慢慢道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