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怕他生出什么想法才刻意保持距离的,结果还是发生了,也怪她忘了最好的保持距离就是言明身份,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仲春的月光,似暖又凉,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缓缓地倾斜在房间里,将人影拉得老长老长,宛如人的愁绪正无限放大。
钱似锦重重地叹息一声。
“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耳边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钱似锦惊慌地抬头,看见她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窗外一米远的地方。
“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司徒阡陌纵身一跃,跳了进来:“你手上拿着什么?”
“没……没……没什么。”
钱似锦闻言,心里漏了半拍,边结巴的说着边迅速背过手来,掌心立马多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团。
司徒阡陌凤眸微眯,朝前迈了一步。
对上他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钱似锦脸上虽然不似初见时的慌张失措,已经恢复了淡定,但是身后紧握的小粉拳真真实实暴露了她的心声,亦悄无声息地跟着退了一步:“皇上夜闯臣女闺房,不该给臣女个说法吗?”
不能被他看到,否则必然产生误会,司徒沐风也就危险了!
司徒阡陌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想她反应如此之大,这下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又朝着她迈进一步:“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钱似锦看着他步步紧逼,又往后挪了挪,结果砰的一声,后背撞到了刻着雕花繁纹的小巧玲珑的柱子上,瞬间让她脸色尽失:“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喊了。”
“我们说话那么久,你的婢女要是听到早就进来了!”
司徒阡陌薄凉的指腹慢慢地抚摸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色脸蛋,冷冷的倒出了真相,而后像似自言自语道:“女人还是听话点比较好!”
钱似锦自然知道他的潜台词,努力压制住脸上传来的异样痉挛,不让自己发出令人难以启齿的呻吟声,冷冷回道:“皇上可就看走眼了,我不是听话的人。”
音落,再次用尽全力握住纸团,仿佛保护自己生命。
司徒阡陌好脾气被磨没了,警告道:“钱似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似锦偏头,不理会他。
见她这般柴盐不进的样子,司徒阡陌笑得越发冷了,一手搂住她杨柳腰,一手把她纤手拽出来,不管钱似锦挣扎地多么厉害,也不顾她是否疼痛,非常强硬地掰开她如青葱一般的五指,一根接着一根,眼见还有两根,钱似锦眼角默默地划过一滴泪珠。
司徒阡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纸团上,也就没有看到她落泪,迅速地打开,每看多一个字,他的冷脸就多一丝龟裂,最后被勃然大怒所取代:“真是朕的好皇弟!你也是朕的好皇后!你们当我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