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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浴血重生

由于手术的日期定在星期五,刘泪特地请好了假来到了上海帮忙做阳翼的转移工作。

刘泪和阳翼是高中时代的同学,他们的恋情却并没有引起父母的任何阻碍,虽然已经是新时代了,可是很少有类似阳翼的父母这样把“恋爱自由”落到了实处。

等待手术期间,阳翼感受到了来自多方的帮助和鼓励,家里的亲人自不必说,队友们每天训练或者比赛结束以后都会来到这里。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中国学校的队员们竟然也在施羿的带领下全员来医院看望他这个对手,这种本不该出现的礼遇只让阳翼感到受宠若惊。一切准备完毕之后,阳翼和父母、刘泪抵达杭州的时候,伊达和艾源甚至在车站迎候,这种超越了学校的体育精神和人道主义精神甚至让阳翼的父母都为之动容。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阳翼的父母回到了华东国文学院为他们安排的酒店。

在他们隔壁,刘泪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阳翼来到了窗前:“翼,明天你一定要加油啊!为了我,为了我们!”

“嗯”阳翼笑了,刘泪又说:“你那天真把我吓死了,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你不听我的话。”

“听你的话,我还是我了吗?”说完了这一句以后,阳翼就不再说话了,人的心里藏着秘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面对至亲和挚爱的时候。阳翼知道,自己的这个谎已经说大了,他的父亲母亲和恋人都以为他说的80%的治愈率是医生给出的承诺,殊不知,这个数字并不是治愈率,而是致残率!

所以,他更加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他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冒这个险,可是不冒这个危险,阳翼今生便注定与他所钟爱的篮球无缘。所以,在父母和刘泪来到身边之前,阳翼买通了他所有的队友和医生:“就算我求你们了,篮球是我的第二生命,为了它,我愿意挑战任何未知情况,哪怕最后真的瘫痪了,我阳翼此生也再无遗憾了!但是倘若此次手术未能成行,我就会抱憾终生,甚至会恨自己一辈子!”

阳翼的队友们拗不过他,只得无奈地答应了:“加油吧,男子汉,只要你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和合适的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

想到这里,阳翼的眼角不禁湿润了:“老天啊,你为什么偏偏要把这种折磨人的病痛交给我这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来承担”

第二天一早,阳翼坐上了通往手术室的担架床。

“加油啊!你一定能挺过来的。”刘泪用充满信心的眼光看着阳翼,并把自己一直戴在手上的幸运手链戴到他的手腕儿上。阳翼的父母看着刘泪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刘泪真是个好孩子啊。”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刘泪陪同阳翼的父母站在门外。阳翼的父亲对她说道:“孩子,你回学校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就可以了。手术还要进行很长时间,你不必”

“没关系的,我们今天并不上课也没有什么活动。谢谢叔叔阿姨。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听到刘泪的话,阳翼的父亲点了点头:“不知道翼的手术会不会成功啊”

“会的!”刘泪斩钉截铁地说道,“翼的病从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带着那么严重的病痛都可以上阵杀敌,而且鲜尝败绩。我相信这点儿小事儿是不会难倒他的。”

阳翼的母亲点头的时候,她的手还是没有一丝放松地抓着她丈夫的手:“老天保佑”

手术台上,一丝不挂的阳翼低头吻了一下戴在他手腕儿上的手链:“祝我好运!”

“请你把这个手链儿也摘下来。”护士的话响在耳边,阳翼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这个是不会影响手术的。”

“可是这是规定。”护士厉声说道,阳翼转过了头眼里充满了杀气:“除非你打晕我。”

“不必打晕你。”主刀的医生自信地笑道,“一会儿麻药的药力上来了,你自己就会晕了。”

“我才不会晕过去呢哦,怎么好像你不相信?我们要不要赌一下?”阳翼突然来了兴趣,主刀医生的助理笑了:“说吧,你想赌什么?”

“就赌单人病房吧。”阳翼笑了,“一年不打球我会憋死的,至少让我掌握对电视的控制权也好。不看比赛,我就要发疯了。”

“好,我跟你赌,如果你赢了,我就免费把你安排进单人病房。”主刀医生洗好了手,“可是如果你输了呢?”

“我就自己交钱进单人病房,哈哈。”听到阳翼的赌注,主刀医生笑了:“我很少跟别人打不公平的赌,但是这次我跟了。你没有可能不睡着的。”

说着,他对着护士点了一下头:“开始吧。”

阳翼用双手按着床沿,主刀医生对他说:“注射麻药的过程会很痛苦的,你要坚持一下。”

“哦啊嘶”阳翼咬紧牙关,这剂麻药时注射在他的脊柱上,整个人顿时紧缩了一下,护士惊叹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进行全身麻醉的时候不大呼小叫的病人。”

“嘿嘿嘿”阳翼的额头上尽是汗水,他刚刚放置双手的位置,皮革已经爆开,海绵漏了出来,“嘿嘿我还有一个呼重要的赌要赢怎么能这么快就表现出弱势呢?呼”

“他的疼痛神经迟钝是不需要证明的事情。”主刀医生看了看准备植入阳翼体内的扩神经仪器之后,很认真地抓起了手术刀,“能坚持这么多天没有被先天性腰椎间管狭窄这种不死之爱击倒,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过疼痛神经和瞌睡神经不同,坚持不住千万不要逞强啊。”

阳翼忽然感到自己的尾椎部位被一个凉凉的东西划了一下,与此同时,困意渐渐袭来。

连续六个小时,刘泪已经累得摊在了椅背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阳翼的母亲突然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刘泪看到了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

为了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阳翼,刘泪简单地理了理头发,把自己弄成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

手术室的门开了,主刀医生第一个走了出来,在他身后,阳翼的双亲并没有看到阳翼。医生向他们行了个礼,刘泪当场就傻了:“翼呢?翼怎么了?”

就在阳翼的母亲就要哭出声的时候,伏在担架床上的阳翼被护士推了出来。

刘泪以为闭着眼睛的阳翼睡着了,就问医生:“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没有?”

“我从来没见过可以坚强到这种程度的男人。”主刀医生说出了他向他们行礼的原因,“我觉得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睁开了疲惫不堪的双眼,阳翼对着自己的父母和女朋友竖起了大拇指,几乎是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声音:“手术很成功!”

“而且连续六个小时,他竟然真的没有被药力击倒,一直没有睡觉。”医生拍了拍阳翼的头,“你赢了,男子汉,单人病房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如果不是那么坚持我也不会这么累的”阳翼闭上了眼睛,“赢了就好该休息了”

阳翼很快地就睡去的以后,刘泪听到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们说:“这个孩子真是太勇敢了,有胆量挑战不到20%的治愈率就已经很难得了他似乎就是喜欢制造挑战然后赢得最终的胜利。”

听到医生的话,阳翼的父母顿时脸色苍白:“这个混小子,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可是他还是做到了。”刘泪哭了,笑着哭了,“只有他能做到,他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翼,你真是太棒了!”

来到了刚刚办好的单人病房里,阳翼的父亲下楼去给他们三个护理的人员买吃的。就在这个时候,伊达出现在了病房门口:“看样子,手术很成功了。”

擦干了眼泪的刘泪点了点头:“嗯,嘿嘿。”

“阳翼嘛,还是可以的。”伊达放下了手里的花,阳翼的母亲说道:“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谢谢你。”

“嘿嘿,昨天阿姨好像没认出我来。”伊达提醒了一下她,“常规赛的第二场,你儿子差点把我打死。”

“哦,对不起,我替阳翼道歉,这孩子容易冲动”阳翼的母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伊达说道:“阿姨这就是您不了解了。他还真不是容易冲动的人。而且,是我先挑起事端的,所以请您不必介意,昨天见面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提起这件事情,不过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我就是感到很遗憾,这个赛季我还想再跟他打一场比赛,他是个难得的对手。”

看着阳翼憨态可掬的睡态,伊达努了努嘴:“你小子有福气啊,阿姨,泪,我下午还要赶飞机,就先行告辞了。”

把伊达送走了之后,阳翼的母亲看了看刘泪:“这两天也真谢谢你了,为翼受累了。”

刘泪不知道该在“阿姨您见外了。”和“这是我应该做的”一系列的话里挑那句说才好,尴尬之下,她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了阳翼的身上:“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方式的,带着伤病的只能选择忍受。可是翼他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他对我说,真的勇士是勇于面对这一切的未知因素,包括不幸。他说到了也做到了。”

“翼从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走进门来的阳翼的父亲说道,“但是我知道,就是他对这一切不幸的不甘心,才造就了他坚毅的性格,相信我,不甘心认输的他将来必成大器!”

“是呀!”刘泪笑了,“这就是我到什么时候都不愿意离开他的原因,他是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男子。”

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之后,阳翼才被麻药的药力刺激得疼醒了,看看身边,父亲、母亲和刘泪分别俯身在自己身边:“你们怎么?”

“你醒了?”刘泪突然感到了阳翼的动作,“感觉怎么样?”

“疼”阳翼深呼吸了一下,“腰呼快疼死我了”

刘泪攥紧了他的手,这个时候,他的父亲也睁开了他惺忪的睡眼:“儿子,你终于醒了”

“辛苦你们了,爸爸妈妈”阳翼转过头来看着刘泪,“还有你”

“你要好好对人家姑娘。”阳翼的母亲开心地看着他的宝贝儿子,“这几天啊,她可累坏了。”

“嗯”阳翼突然伸手向腰部,突然把手转移到了床单上,头上的汗水如同雨水一般渗出流下,“怎么这么疼?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撕开了一样?”

父亲握住了阳翼另外的一只手:“麻药的药力过去的时候都会这样的,你坚持一下。”

阳翼不再说话,只是从鼻子里不是哼出一丝粗气,偶尔做出一点儿微笑的表情。他的父亲看着他:“坚持坚持过了这个劲儿,你就重生了。”

阳翼点了点头,“凤凰浴火重生我阳翼浴血重生泪你不要哭我能够通过这一关就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

麻药的力量在十二个小时之后消失了,但是尾椎部位还是疼得厉害。阳翼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合眼,他总是依靠不停地喝水来补充体内的水分流失。

在阳翼的病情稳定了以后,阳翼的父母坐飞机离开了杭州回去了哈尔滨。在这之后,刘泪只要一有时间就来医院里陪阳翼,夜不归寝也是靠着篮球部的特权被批准了。阳翼总是会在刘泪喂自己吃饭的时候热泪盈眶:“泪,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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