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突然变的卑躬屈膝,如果一个铮铮铁汉能在诸多皇子中混的如鱼得水还不惹半分是非,如果一个见惯了被各种刑罚折磨的体无完肤不成样子的禁卫统领,在没有遭受任何实质性打击的时候,磕头如捣蒜的求饶,这说明了什么,我想殿下应该不难想明白。”
云裳说着看向石宁,石宁脸色难看的深思了起来,这场他自已为主动的交谈,现在看来从始至终他都之是被动的一方。
刀百岁,能被自己父皇看重的人果然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且还是结了本命金丹的宗师高手。
“少主,这个小丫头,可比你看的明白许多。”
麻姑从门外走来,看向云裳脸上露出几分赞赏。
石宁心中一沉,细细想来,也算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示敌以弱,刀百岁还真使的好手段。倒是自己今天落了下成,不该说的话说了许多。
“老狐狸也是小狐狸长成的,少主也不必泄气。瑜皇用了近十年的亲信,还是金阙仙宫三十三重天的禁卫统领,每天见得聪明人比少主这十年见的可能还要多少许多,耳濡目染也该有这般的心智的。”
麻姑劝慰道,看向石宁继续说道“阴谋诡计不过些许小道,在这个片大陆之上总归是实力说话。以正胜奇,长剑破鬼,只要少主突破到大宗师境界,这些许的鬼祟,也不过土鸡瓦狗,顷刻斩之。”
“十年前的里暗里的哪些争斗,牵扯之光,远非少主现在能够想象还是先把修为提升上去的好,至少回到龙蛇混杂,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不周城,也能多几分筹码。”
武道修炼,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以及传闻中的无上大宗师五重境界,后天九品,先天九重,自己如今品字还未走到头,确实着急了些,后天境界纵然有着击败先天高手的实力,寿命最多也不过百年,相比先前终究是少了半个甲子。
后天武者寿元不过百,一般也就活到九十多岁。先天武者寿元增加半个甲子,一般可以活到一百三十岁。宗师境武者结成本命金丹,寿元翻倍,可以活到两百岁,大宗师境界领悟天地意境,辟谷长存,寿元有五个甲子三百年。
无上大宗师传言修炼至大成,可以武破虚空,飞升上届长生不死,具体的寿元,按照典籍之中的记载有五百岁之久。
石宁听到麻姑的话,心中怅然去了许多,他现在确实不应该在这些诡诈的事情上花费太多的心思。权势之剑,根本还是在于披靡众生的强大实力之上。
“蛮牛旧式”大成,“黑水真法”大成,“玄天正法”小成,自己手头上修炼的三种功法,短时间能够有所进益的也只剩下“玄天正法”了,不过这门功法需要借助“小天雷阵”耗费巨大,要想布阵修炼还需等段时间。
“穷文富武”像要快速的提升修为钱财还真是要流水般撒出去才行。石宁心中叹息,看向云裳说道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下午去把那两座酒楼接受了,免得夜长梦多,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大皇兄和五皇姐两人宗师境界的修为,手下必然高手如云,说不得就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安插在红枫城,石宁当即看向麻姑继续说道“此事还要麻烦麻姑陪着云裳走一趟,我那大皇兄五皇姐有着宗师修为,手下多半也不会太弱。”
石宁说着看向麻姑,见麻姑点了点头,心里畅快许多,至少这次又两座酒楼的收获,也算不得一无所得。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口一口长,蛮荒最苦的十年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什么可怕的。
“少主这般明目张胆的夺取钱财,不怕比你那些兄弟姐妹记恨,大皇子,五公主可都不是好惹的。”
麻姑看着石宁提醒说道,石宁淡哈哈大笑道
”麻姑,难道你觉得我就是好惹的。”说完复又笑了笑解释道“从我有了离开这蛮荒回到瑜国不周城的时候,该得罪的不该得罪也都得罪了,至于我哪些兄弟姐妹,恨我的像要杀我的,不会因为我少抢他们一座酒楼而放弃恨我杀我,同样也不会因为一座酒楼贸然出手杀我。瑜国皇室这些年虽然斗的厉害,但还在我那父皇掌控的范围之内。”
麻姑听到石宁的话,稍作思索之后劝说道“少主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激进,虚与委蛇韬光养晦积蓄实力,
实力突破宗师境界,这些生外之物自然手到擒来,没有必要为了些许财物,招惹不必要的仇恨。
“招惹不必要的仇恨麻姑你这可是恰恰想错了。皇位之争,天下至尊,哪个皇子会轻易放弃,哪个皇子又会相信自己兄弟会放弃。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放着,我父皇当年口口声声说无心争夺太子之位,最后却还是做了太子之位,口口声声,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最后还不是逼迫着先皇退的位。”
“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眼前活生生的例子,你想我要是傻傻的对我那些皇兄说自己无心皇位他们会信吗?他们敢信吗?而且我自己本来也未曾打算放弃,天下至尊,谁人不想,我吃了整整十年的苦头,难道还换不来一个公平竞争。”
“突破宗师境界之后这些钱财手到擒来,可那时我要这些财物还有什么大用,旺火多扇风也不过旺火,可扇在一点火星上可就大大的不同,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一簇火苗的燃起,还有那环绕四周祛除寒风的炙热。”
“实力,我需要实力,瑜国谈判的使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留给我安心提升修为的时间并不多了,我不能放弃一丝一毫强大自身的机会,那怕虎口拔牙也无所谓。”
石宁话语渐渐变得冰冷,该他的他寸土不让,不该他的他也要试着去抢,哪怕头破血流乃至在争斗中凄惨死去也终将无悔。
“麻姑我希望这次你能尽心帮我,帮我夺下那两座酒楼,让我那些尊贵的兄弟姐妹也看看我的獠牙。”
石宁说着紧紧的盯向麻姑,麻姑无奈的叹息,说了声“好!”落寞的走出了客厅,背影萧条。
石宁心中微痛,麻姑苏覃曾是他母亲的闺中好友,他知道对方答应就不会反悔。可那份纯净的怜惜,自今日过去,或许就再也无法回去。
石宁明白,当他凶恶的獠牙露出的那一刻得到不仅仅是敌人恐惧,同样还有朋友的离去。
道不同不相与谋,撕开面具,再好的隐藏也会带着凶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