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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战败

说到那吴暄,领旨带兵出征,杳无音信,与他对阵的就是那常思岩,很是难打。

沙场上硝烟四起,横尸遍野,将士的身上,脸上都粘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他人的血,还有些人的伤口不停的流血,被打倒了,又站起来。

可是敌军仍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没有半点留情,毕竟他们的身后是百姓,是帝王。

“将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支无名箭不知从何处射了出来,笔直且有力,幸好吴暄反应够快,逃过一劫。

再看那常思岩,铠甲残破不堪,脸上血迹斑斑,本来俊俏的面容,被遮了遍,看见的是一个驰骋沙场的铮铮铁血的好男儿。

“吴暄!上一次,我们没有分出胜负,今日咱俩好好较量一番!”

面对这个劲敌,常思岩高兴,却也有些为难,于理,他必须打败吴暄才能保住山河,于情,他不想与吴暄斗个你死我活,毕竟他们是世人不知道的朋友。

“好!”

……

吴暄振臂一呼,将士们纷纷停下,退居身后,此时,双方已经损失惨重,再打下去,无非就是死更多的人,这不是战争的初衷,常思岩的心思,吴暄明白。

“将士们!”吴暄大声说道。

“在!”

全体将士答应道,声音响彻云霄。

“现在是我与常将军之间的战斗,如果输了,你们不得反抗,如果赢了,此役就算胜了!中途不得出手,如有违抗,军法处置!”

“是!”

突然间,风云突变,乌云密布,好似老天爷都在为二人的较量呼声喝彩,风起长沙,迷住了众人的眼,吴暄策马扬鞭,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了主战场,马儿好似感受到了主人即将迎来的局面,腾空而起,想要带着吴暄离开,可是它也明白,吴暄很希望有这样的一次真正的较量。

“常将军,如果我们还活着,下次见面,希望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

“我答应你――”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稍有不慎,要付出的代价非常人能及,常思岩招招致命,他没有想过自己能活下来,毕竟身为臣子,为的就是替君王分忧,常家世代为将,立下了不少战功,到他这一代自然是想继承祖上的意志,保家卫国,可这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圣上,不负心。

而对于吴暄来说,这一仗他必须赢,如果城破了,敌军将长驱直入,直捣皇城,沉时当初给他的命令就是,不胜不归,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他对战的居然是多年未见的常思岩。

面对常思岩的步步紧逼,吴暄也毫不相让,每一剑都直逼要害,马儿不知何时跑来了,只留两人在原地拼死相搏,风更大了,退居身后的将士站的笔直,等着自家的将军传来胜利的消息,尽管有些受伤站不起来了,眼中的期盼从未消失,那是对胜利的渴望,是对家园安乐的希望。

“你输了!”

常思岩的最后一式是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吴暄在刺中他腹部的同时,他一个转身,丝毫不顾疼痛,一股冰凉从脖子处传来,吴暄败了。

“你又何必如此?”

常思岩与吴暄拉开一段距离,那刺中的腹部不停的流血,他尽力压抑住,不肯倒下,额头直冒冷汗,面色惨白,可说话时仍旧中气十足,不让人看出任何的不妥之处,“吴暄,你的将士我会善待,此役过后,我们是朋友。”

常思岩说的没错,吴暄的那一剑并不轻,要养好也得数月,短期之内,他不会再上场迎敌,而吴暄虽然败了,却也为沉时赢得了养精蓄锐的时间。

乌云散去,风已止息。

这一仗,吴暄输了,却也赢得了一个朋友。

……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常思岩想象的那么顺利,援军来了――

吴暄退守城中,准备死守,而常思岩因为深受重伤被送回王城休养。

此时领军的人叫薛庆,是皇亲国戚,这捡漏的事他最是喜欢,毕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军功,获封赏,这谁不喜欢,此次援助常思岩就是薛庆自己讨来的,本该早就到了,这厮一路上吃吃喝喝,耽搁时间,延误战机,为吴暄赢得了时间。

“城内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天的时间缴械投降,一天之后拒不投降的,一一处死!”薛庆在城楼下大喊道。

城楼上留守的人,充耳不闻,目视前方,似乎听不到底下人的呼喊。

蒲城内

“将军,我们该如何?”

吴暄简单清点了一下人数,只有接近五百的战斗力,想了想自己本带来十万人的兵马,心生愧疚,他没有想到这一仗如此难打,敌军的数量与情报严重不符,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

“怕死吗?”吴暄问道。

“不怕!”

“那好!咱死守,等援军!”

“是,将军!”

……

远在朝堂的沉时自然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欲派人增援,可是能派谁呢?定国将军年岁老矣,早已无力征战,朝廷因为这几年的太平盛世忽略了对于武职人才的提拔,这一次,沉时走投无路了。

“众卿,可有人愿前往,支援吴将军!”沉时一身龙袍,端坐于那高堂之上,看着底下的臣子,个个闭口不言,十分不悦。

吴戈欲请战,却说不出口,沉时早就拒绝了他,现在再提,无疑是给他增添烦恼罢了。

“难道我朝当真是无人可用了吗?”沉时又道。

“启禀皇上,微臣愿前往!”安拾音上前说道。

沉时对于安拾音还是有些映像,当日在春猎场上,他虽然输给了吴暄,可他的武功也是有目共睹的,“爱卿,当真愿意前往?”

“回禀皇上,微臣不才,虽不敌吴老将军的智谋,可也想为国尽忠,为皇上分忧。”

“好,安拾音听旨,朕命你速速前去接应吴暄,解蒲城之围!”

“安拾音定不辱命!”

“好――,等你回来,朕重重有赏。”

安拾音领军出发的那一天,皇城内外的人都在讲一个传言,说此次的战败原因不在于敌军有多厉害,而是因为诅咒……

很多年前,那时沉时并未登基,先皇在世,就与这敌国有过一战,当时的吴戈英勇善战,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其逼退,且消耗了他们的主力部队,这才赢得了这几年的太平盛世。

可是先皇在当时胜利之后向敌国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把他们的公主送过来和亲,而且指名道姓,要的是苍文公主,苍文是敌国君王苍井的亲妹妹,两人的感情很深厚,苍井不想答应,可是面对先皇的威胁,苍文背着苍井应下了这门亲事,嫁到了皇城。

好景不长,苍文在诞下一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人说是先皇逼死了她,这消息一传出去,就引来了百姓的猜忌,说先皇品性暴虐,没有仁君的德行,没有一国之君的胸怀,先皇因为这样的流言还斩杀了好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苍文的陪嫁。

于是就有人猜忌,这一次敌国如此强势的进攻,是受了苍文公主的庇护,是对先皇的惩罚,是诅咒,也是报应……

流言蜚语,在整个皇城蔓延,而那苍文公主正是沉时的亲生母亲,这因果循环,有人愁,有人忧。

可是在那佛门清净之地,还有那位痴痴的女子正等着那个说会来看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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