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在城外五十米处的杏林,定宁王有一妻一儿,他很宠妻子和儿子,一家三口在杏林中生活,从不过问世事。”谈及这个定宁王,君婼还是很佩服的,身为一个王爷却能洁身自好,一生只娶一妻,他真的做到了身居高位却不居功自傲。
“冰儿,你给定宁王妃去一封拜帖,以楚王妃的身份。”
若冰皱眉,不满的道:“小姐,我早就猜到您的想法,您让我查定宁王时我就自作主张将拜帖送了去,只是被回拒了,说是王爷隐世而居,不愿在过问红尘事。”
这个结果君婼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秦君贤的名字臭名远扬,这个定宁王对妻子如此宠爱,想来对秦君贤这种三心二意的行为很是弃之以鼻,不待见她也是应该的,想到此,君婼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现在何处?”
“除了醉红楼还能在哪?”提及秦君贤,若洁就更生气了,就连语气都多了几分不善,君婼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丫头并不知道昨夜她和秦君贤出城的事,秦君贤一边在她房中出入的更频繁一边又在青楼醉生梦死,这个丫头自然是要为她抱不平的。
“小姐啊,你还笑的出来,王爷这般轻待你,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为您抱不平啊!您是皇上亲赐的楚王妃,嫁到这个地方也有一个月有余了,可王爷每日不是在南燕苑就是在醉红楼,外面的人都不知怎么笑话小姐!”
若冰很生气,偏生君婼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笑着,若冰就更是恨铁不成钢,不过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君婼,她嫁给秦君贤有一月有余了,令城的这些贵妇早就对她起了好奇心,三番五次上府递上拜帖说要登门拜访,君婼不喜欢与这些妇人打交道,太过费神,
君婼皱着眉,嘴边却挂起了一抹算计的浅笑,她突然站起身,眼底嗤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冰儿,叫上日月星辰,我们去醉红楼,抓人。”
醉红楼是令城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都长得貌美如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令城中一些达官显贵的公子哥都喜欢出入这里,而秦君贤无疑就是这里的常客。
马车驶在醉红楼前停下,楚王府的马车很阔气,马车两边还跟着十多名王府亲兵,其中以日月星辰为首,一停下来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醉红楼的姑娘以为是哪家的有钱公子,都纷纷的围上来被日月星辰挡住,马车帘子掀开,伸出的却是一只如玉般洁白纤细的玉手,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若冰搀着君婼走下马车,君婼本身生的极美,皮肤白皙,气质温和如春风拂柳,面容清秀似出水芙蓉,她的身形纤瘦,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都是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她身上那股温婉的气质仿佛是刻入了骨血之中的,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都是别人无法睥睨的温柔。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若冰脸皮薄,很快就撑不住了,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小声道:“小姐,真的要这样吗?这里可是醉红楼,您一旦踏足,就要永远被那些贵妇所不耻了。”
不耻?君婼莞尔:“那又如何?我若得势谁敢对我视若无睹?我若破落,即便是挂着贞节牌坊也无人问津。”
若冰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理,便不在说什么,君婼一下马车,日月星辰就走在她前面,为她开路,日月星辰身上带着煞气,醉红楼的姑娘根本不敢上前,君婼上前两步,面色清冷,眼眸从这些姑娘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个看起来像是个老鸨的人身上,她冷声道:“我家王爷在哪?”
醉红楼的老鸨看君婼的气质就知道来人身份不匪,也自然知道君婼口中的王爷是谁,这个令城能被称为王爷的只有两位,一位已经隐居,而另一位自然是秦君贤楚王殿下。
君婼见老鸨眼神闪躲,她勾唇一笑,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寒气:“我只想带我家王爷回府,你若聪明点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我手下的人都是些粗人,下手难免不知轻重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这些姑娘亏的可是鸨母你。”
老鸨是个聪明人,见君婼身边的人个个身上都带著煞气,她就连忙给君婼带路:“奴家知道,奴家懂得,王妃这边请。”
君婼让日月星辰一前一后的跟着,老鸨领着她来到一个天字号的厢房前,老鸨赔着笑脸道:“楚王殿下就在里面,奴家就不陪王妃进去了。”
君婼点头,老鸨如释重负的赶紧逃走了,君婼心中竟是莫名的生出一股紧张感,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门推开——
门开时,秦君贤正躺在五个女子中间,他左拥右搂,五个女子有的给他喂果子,有的给他倒酒,好不快活,秦君贤似乎喝的很多,他脸色微红,双眼迷离,直至君婼走到面前,他都好似没认出来,
在他眼中眼前的人好似会分身,她的脸很模糊,秦君贤眯着眼,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来人是谁,他抬手揉了揉眼,这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
“王爷,醒了吗?”
君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可眼里却流露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冷漠,秦君贤吓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反射性的从那五名女子中间跳起来,一脸慌乱的站在君婼面前,他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脸上有些惊慌失措,尤其是在看到君婼眼底的冰冷之后,他竟然恐惧的说不出话。
“王爷喝多了,日月星辰,带王爷回府,王爷若敢不从,绑着也要绑回府。”
君婼冷冷的瞥了秦君贤一眼,转身就走,秦君贤有些慌了神想要追上去,日月星辰却先一步挡在秦君贤面前,子日皮笑肉不笑的道:“王爷,小姐说您若不从就绑起来,希望王爷不要让我们难做。兄弟们,带走。”
秦君贤此时已经全无醉意,他面色不悦,想起方才君婼的眼神他就更加的心烦意乱,他想了想,干脆装醉倒了下去,日月星辰眼疾手快接着他,四个人将他抬起来,当着整个醉红楼的人的面,将秦君贤抬了出去。
君婼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日月星辰将秦君贤送上马车之后,便驾着马车往王府方向驶去,马车一动,秦君贤就按奈不住了,他悄悄睁眼看了一眼君婼,见她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爬起来,讨好的凑到君婼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茶壶,讨好的笑道:“夫人,你生气了?为夫这不是在做戏吗?这醉红楼盯着为夫的人很多,戏不做足了怎么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