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姝,不知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姨小叔二舅表姐是怎么同意爸妈给我起这么个名,从幼儿园到大学,各种白鼠白薯白朱白妹地瓜耗子白猪小妹的外号轮着叫都用不完。不过说实在这名字倒也普通,普通到连我这个人都普通的不像话,同班同学到毕业了都不一定认得我。
上回说到我被绑架了,还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没礼貌的自大狂,现在把人跟丢的我只能回到原点自己解决问题。
环顾四周,从坡道滑下来后跌进的棉花堆不多,稍微胖一点的人都会摔疼,设计者这么歧视胖子咒他吃早饭硌掉牙,天花板不算高,三米不到的样子,头顶有灯,虽然亮度不高也够看清路了。
总的来说这里是一个方形的空间,刚才那人消失的拐角是个死胡同,我想也许还有什么机关没发现,刚才已经尝试过呼救了但是方室里的回音震的我脑袋里嗡嗡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能让我逃离这里。
说到信息就不得不说来到这里之前那位给我塞了一把破烂的混蛋。
三样东西,便签本,糖,打火机……这是有什么什么关联吗,便签本里写了一堆老掉牙的心灵鸡汤,待会饿了看看应该能顶一阵。糖有7颗,给了血人同志一颗还剩6颗。其实血人同志的举动提醒我了,上来就问食物估计是很饿了,说不定在这里困了好多天呢,不知道6颗糖够我坚持多久。打火机是金属外壳的,看上去价格不菲,上面的logo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能使用多久。兜里还有张公交卡,几张超市购物小票和一只发卡。我该怎么出去,进来的坡道很陡,坡面还是大理石砌的,恐怕是想防止有人原路返回,要想顺着坡道爬上去好比穿着比基尼攀登珠穆朗玛峰。
我既爬不过珠穆朗玛峰也穿不上比基尼。
……吾命休矣。
休息片刻后我决定再去看看血人同志消失的地方。
第二次来到这个空间唯一的拐角,依旧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唯一值得引起注意的只是头顶的灯,方室里的灯就是个简陋的灯泡,这里的灯镶嵌在屋顶,整个天花板都是亮堂堂的,地上哪里有坑洼都看的一清二楚。
在四周的墙壁上摸摸索索,不知道碰到哪里了,原本没有出路的死胡同里突然传来一阵歌声。
歌声来的突然,让人找不着源头。
嗯……跑调跑的挺干脆,应该是现场版。
听声音唱歌的人恐怕也困在这里了。
作为同样是被困人员,能碰到同伴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然而真实情况是:看不见人影的地方传来除我以外的动静简直要吓死好嘛!
一动不敢动,听着那人从数鸭子到山路十八弯再到死了都要爱,再不做点什么唱歌的恐怕能把小苹果唱出忐忑的效果
“喂!有人吗!”我放声大叫,有给自己壮胆的嫌疑。
歌声戛然而止,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左边的墙后头传来敲打声。
“我在我在!谁在那边!求求你帮帮忙我被……。”
那边的人还没说完,左边的墙体整个转了过来,我去!这机关够牛批的啊,这么大一面墙居然没怼着对面。一个身材脸蛋都让人脸红的妹子潇洒地在我面前摔个狗吃屎,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管你长的多漂亮,该拍脸的时候绝不会退缩。
“你没事吧,”我伸手扶起她,哎呀脑门都红了。
“疼……”妹子捂着鼻子挣扎着起来。
我看着这个人总觉得她可能不久人世,嘛,自古红颜爱立flag嘛。
“你是谁,这是哪,你怎么来的,我们怎么离开,刚才有个人浑身是血你看到了吗,我去吓死我了,老凶了,你在这里多久了,还看到别人了吗。”
“我叫钱倩倩,我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怎么离开,自打我醒来两个半小时了除了你我没遇到过任何人,别一次性问这么多我记不住,一个一个来,你刚才说什么?”
……
这丫头不是脑子瓦特了就是脑子太好用,看样子成没成年都是个问题。
钱倩倩出来的地方也是一个方室,小丫头可能被关怕了,打死不愿意回去,不过在那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只空水瓶,钱倩倩说那不是她的,但是出现在她的挎包里,她嫌别人用过扔出来了。
想起来姓高的说“每次给人一件物品”,我下意识的不愿意扔下这个空瓶子。
瓶子太长塞在衣服兜里总能伸出来一截,回到敞亮的地方,头顶的灯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个灭了。
又或者一直是灭的?记不清了。
钱倩倩一身呢子裙靠着墙盘着手,小挎包精致地让人想找个玻璃柜锁起来,即使身处困境脸上也带着上流人士的骄傲。低头看看我,宽腿裤和外套上全是灰,水瓶子撑的衣服变了形,邋遢的不可一世。我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是女人了。
“白姝你来这里多久了。”钱倩倩揉了揉胳膊问我。
“半个小时吧。”
“这里你都走过了吗,后头有什么了。”
“啥也没有啊,我就在这块待了半个小时。”我靠着墙坐下,总感觉钱倩倩问我的问题有哪里怪怪的,屁大点地方哪来的“后头”。
“你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不往下走是在等谁吗。”钱倩倩看着我有点疑惑有点不信任。
“我想走也得有路给我走吧。”这姑娘脑子一定不好用。
钱倩倩抬起手指了指通道另一边,顺着看过去我打了个冷颤。
原本是死胡同的通道亮堂堂的望不到头。
什么时候?!墙呢?变动可以理解,水泥砖墙那么大那么重,机关触发了总得有点动静吧,钱倩倩过来的时候还摔的的“啪嗒”一声呢!
我的样子一定不好看,钱倩倩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看,这里有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