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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VIII节:迷失の回忆

雪岭靠着铭仔,每当他空闲的时候,无不好奇试着回忆自己儿时那一段空白的记忆——之前他说过,是由一个爷爷把他抚养到现在的15岁,其实事情并非如此,现在他真的很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那一段记忆的缺失,逐渐的,画面逐渐浮现在眼前,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逐渐模糊地回忆起某天他全身无力模糊地在床上睁开眼,接着便是一个尖锐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小奇,小奇醒了!”紧接着,一群人立刻围过来个个面露喜色,他一脸困惑地扫视一圈人群,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书架——那里有本书《红龙德拉科》,他怔怔地看着书名,又看了看书架上摆满其他有关龙的文献资料,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他伸出手想要去拿那本书。“你看你看,”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来,“咱的小奇醒来第一件事啊,还是忘不了他的龙!”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哄笑起来,女人拿来一碗汤的同时,另外两个人则慢慢把他扶起来。

女人把一边把汤递到小奇手上一边说:“想不起来很正常,因为你经历了很不一样的事,你的父母在6岁时双亡,把你寄托给我们,你现在8岁,居住在三面环海的一座热带岛屿上,这座岛叫‘逊科特’,最使我们每个人骄傲的是这里盛产一种独一无二的黑龙,是咱们岛特有的品种哦;这座岛附近还有一座岛——是比咱们岛大许多倍位于正东方的龙岛,也是你最向往探险的地方;还有一座——顺着正北一直走就是伯罗根岛,不过离这有些远......”

话音未落,门外不远处有一群人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和侵略龙岛的是同一伙人),紧接着爆炸声、尖叫声、怒吼声、龙的破坏声混杂一片........混乱之时,一位中年人慌忙从口袋掏出一袋药粉撒在碗里喂小奇灌下:“喝掉,过一晚你的体力就会恢复!”匆匆忙忙灌完,他抱起小奇冲出门夺路而逃,此时年幼的小奇眼睁睁地看着后面追赶的人群和破坏着房屋的巨龙。

小奇几乎亲眼看见了这头龙前后的变化过程——原先是全身以蓝色为主调,腹部的毛和尾巴的末端的毛也是如此的洁白,有一双金色而又清澈的眼睛告诉了众人这似乎并非他的本意,而眼睛内则似乎刻印着一些有关于它自身的秘密正在无声无息的展露...,并且头上也有一个代表自己的印记,这个印记呈五角星状,并且在身边总会随时悬浮着一把冰蓝色的剑。

逐渐地,龙由蓝色为基调的毛发转变成为了黑色,就像黑夜中的绝望一般..染上了他的每一寸的洁白之处,头顶本来没有角,但是慢慢的,一双骇人的角却长了出来,头顶的五角星印记也像落日的黄沙一眼被冲刷,最后消失,身上也开始散落黑暗而又绝望的气息。更何况他的翅膀上生成了一双[混沌]的标记,眼睛都颜色也由原本的金色,染上了不详的暗红色,他的竖瞳逐渐变得相对冷漠无情,悬浮在龙身边的剑突然改变其形态,无数的黑色能量丝逐渐包裹住这把剑身..这把剑的剑柄逐渐的生成了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睛。

小奇震惊地看着,一时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他喜欢的龙族此时竟正在伤害和他至亲的人们,干脆绝望地紧闭双眼。

终于,他跑累了,停下挖个坑把雪岭放进去,用树叶遮挡住嘱咐小奇千万不要动,紧接着向远处跑去,但依然没跑多远就被发现了,紧接着是那个人的惨叫......年幼的小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住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

不多时,他们折回来拿着长矛向小奇这边靠近四处搜寻着——透过枯叶缝隙小奇依稀看到他们个个戴着狰狞的面具,他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着落叶间的尘埃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它们发出响声,他暗自发誓,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到北方的伯罗根岛去。

就在此刻,那些人在小奇身边停下了,大声用他们的语言交流着,小奇从语气中听得出有咒骂和抱怨。其中一个人猛地把矛插在小奇旁边,大声指挥着其他人。只见他们架起一口锅,架火的地方离枯叶堆很近,小奇又担心起来风会把火星吹过来引燃枯叶。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兴奋起来,纷纷拿起矛投掷——哦,原来是野鸡,只见他们混乱地交叉堵截着越追越远,小奇松了一口气,逐渐握紧拳头,记住了那群人的长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从枯叶堆中爬出来,向原先屋子的方向跑去——希望那里会有些用的上的东西。

回到小屋,小奇拿起放在角落的一只大竹筐,把弓、半袋箭、二十四册龙族图鉴以及那本他最爱的《红龙德拉科》全部扔进去。

正当雪岭准备走时,四五个个人冲进来拿矛指着雪岭:“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小崽子,不容易啊哼哼.....”话音未落,被小奇一箭贯穿脖颈:“首先,我讨厌别人叫我小崽子,其次,最看不惯阴阳怪气的怪叔叔了,下一个,”说着,他已将另一支箭搭在弦上,拉起弓威胁着那群人,“打啥仗啊打仗,回家陪陪亲人老婆孩子多好啊,何必这样呢,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能放一个就放一个,少杀几个吧,给自己积积德,唉........”

随即整个房间变得一片安静,他们拿着长矛的手有点颤抖了,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咆哮着:“我们容易吗我们,亲人孩子都在一个一个绰号叫‘黑佬’的人手里,强迫我们来这里执行任务,他们不给我们钱,每周只有杀人最多的才能带着亲人离开‘黑佬’,任务不达标的人回到‘黑佬’那就会被连带亲人一起杀掉——遭了,他们来了!”

听罢,小奇深感愤怒,拿起弓杀掉门口两个赶来的监工,他们已经被深彻洗脑,监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小奇转身拿一张羊皮卷和一支羽毛笔,让那人画出“黑佬”的位置并询问他会几种语言,那里关押了多少人等等,并许诺会替他们保密并捣毁这个组织放出所有被关押的人。对方愣了一下,双眼含泪,手颤抖着接过羊皮卷写写画画,眼里不知是恐惧还是感激.......

小奇接过羊皮卷,嘱咐他们少杀几个,实在不行就别回去了,背起筐别过他们,并再次答应一定会救出他们的亲人,跑出小屋避开搜索的人群来到港口,扬帆向伯罗根岛驶去,经过一天一夜,小舟随着漂流终于在第二天佛晓时被冲上伯罗根岛沙滩,此时小奇已经一夜没合眼了,爬出小舟立刻载倒在沙滩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小奇已经躺在离沙滩不远的草丛中,旁边几个小孩子叫嚷着跑开了,很快又有几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用小奇听不懂的语言叫来其他人,随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又是一阵小奇听不懂的语言,有几个年轻人争相交换着语言试图和小奇交流,终因失败陷入窘境。

“嘿你好,”人群中钻出一个满身木屑的人,憨憨笑着,“我叫卡瓦尔,是这里的木匠兼语言学家,从你的方向我推测你来自那座岛——哦天啊那真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我记得见到过你,叫龙......龙小奇对吧,那时你才三四岁的样子哈哈!”说着,他伸手将小奇拉起来,拍去身上尘土又是憨憨一笑,当小奇提及将在这里定居后,热情地介绍了这里的水土风俗习惯并邀请他学习当地语言,小奇连连点头,神情注意的确是上空掠过的两三头龙。

卡瓦尔注意到了小奇的神态,一边搀扶着一边向他津津有味地介绍龙族历史,刚走出人群,小奇就被眼前的风景震惊了,简直看得目不暇接,不由地连连惊叹。卡瓦尔笑笑,很不以为然地说以后还会发展得更漂亮的。紧接着,卡瓦尔带着小奇走进他的木屋。

走进木屋,和小奇预想的样子简直相差甚远——不仅干干净净而且一切摆放的井然有序。卡瓦尔拿起一颗满是斑点的蛋翻来覆去如同宝贝般仔细端详着:“这可是一枚纯纯正正的逊科特黑龙蛋——有一次我出海专程去寻找这种蛋壳,但令我失望的是,除了极少数屠龙者会辨认蛋壳,大部分人都表示没见过甚至相似的也只找到那几个——喏,就在那里。”

小奇顺着卡瓦尔手指方向看去,在经得卡瓦尔同意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蛋壳,看着小奇对蛋壳饶有兴趣,卡瓦尔继续道:“因为当地人对龙蛋、龙族了解肤浅,他们白白送给我使我大捞了一笔,即使相对不纯也能在大陆上炒出不菲的价格,它们对龙蛋收藏家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在卡瓦尔得意的介绍间,小奇仔细端详着几个被修复到近乎完整的蛋壳——上面斑点颜色不一,数量各不相同。

卡瓦尔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通常黑、蓝、绿三种颜色斑点在龙蛋中算是比较稀有的颜色,无疑是拍卖中竞价最高的,以十个斑点一螺(螺:货币单位,一螺相当于现在的三十万)...”小奇不由地瞪大眼睛错愕地指着相应的蛋壳哑然,稀有纯龙蛋能炒出高价是常事,但他没想到竟能炒到这种天文数字!

在这个经济落后的岛屿上,人均工酬以多少矢斯来计算,能上升到罗卡的人已是极少数,但卡瓦尔仍然和其他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小奇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他也只是笑着说:“财富本是身外之物,逝者不可带走一斯,何苦,倒不如留其观赏,如以顿德衡之,失其本意矣!(【如以顿德衡之,失其本意矣】:顿德:通指钱财,衡之:衡量它,本值:本来价值,这句释义为:如果以钱财衡量它,也就失去它本来的价值了)”

接着,卡瓦尔把小奇扶到小屋里间:“你刚来,身体还很虚弱,休息会吧。”

睡一觉醒来时,已是夕阳入海,小奇惊慌起身:“我都睡这么长时间了!”就在此时,卡瓦尔端着一碗粘稠黑乎乎散发着一种怪味的东西到小奇面前,带着一位慈祥的老人进来——这就是小奇当年的养父。卡瓦尔看着小奇紧皱的眉头,笑着说:“东西不要只看表面性哦,你先尝一口就知道了,绝对不后悔!”

小奇皱着眉头忍着怪味接过碗小心地抿一小口,立刻一股甘甜涌上来,看似粘稠的糊糊入口即化,口感和味道确实不错,又因为小奇近乎一整天没吃东西,抱起碗狼吞虎咽地喝下。

老人慈祥地看着小奇,对身边卡瓦尔交头接耳小声说了一长串什么,卡瓦尔微笑看着小奇一脸茫然的表情解释道:“老人说了,如果你愿意,以后他就是你的养父了,你要喜欢吃啊,以后他天天给你做!”小奇听罢放下糊糊,双手紧握着老人的手连连道谢,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他终于又有亲人了!

卡瓦尔转身给老人翻译小奇的意思后告诉小奇:“老人有一个条件,永远不要问、打听他的名字,否则就视为不尊重他。”小奇连连点头,并暗自记下这句话,并一直铭记到现在。

这一跟,就是五年,雪岭回过神仰望着天空,感慨着老人这五年中教给自己的东西,真的终生受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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