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儿感觉自己蹲的腿都发麻了,一直在瞪大眼睛观察着碗里的情况。
林夕给她讲这叫蒸馏,说利用高温加热酒,然后里面的酒精会挥发到陶瓷盖上进行冷凝,再利用绳子进行引流,流到碗里,就是提取出来纯度比较高的酒精。而这个高纯度酒精,则是清理发霉丝绸的关键。
什么是酒精,什么是蒸馏,白姝儿的小脑袋根本理解不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就可以清洗丝绸了。
经历过一开始的狂喜过后,白姝儿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狂喜的心情也已经变得忐忑起来。
如果真的有可以清洗发霉丝绸的办法,白姝儿知道,这中间有多大的利润。每年光白家,因为丝绸发霉而损失的费用就高达到数十万两白银,如果自己用这个办法威胁白家,将娘亲的灵牌搬进祠堂。白家岂不是乖乖就范?
白姝儿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那个白碗。
一切的一切,就看这个蒸馏酒精能不能成功了。
至于林夕,等了一会儿早就跑到一旁看书去了。依然是念叨着什么法克鱿,碧池这类自己听不懂的话。
白姝儿看着一滴一滴的液体,顺着绳子滴到碗里。感到无比的满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这个碗要满了。
“林夕,快来快来!马上要满了。”白姝儿欢呼道。
林夕抱着书走过来扫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说道:“快满了呀?好,再等一会儿。”
白姝儿认真的点头应道:“好!”
三分钟后,“林夕,快过来!”
两分钟后,“林夕,快过来!”
一分钟后,“林夕,快过来!”
白姝儿越来越迫不及待了。那个碗里面仿佛不是什么酒精,而是圣物。
终于,在白姝儿的念叨下,一碗清冽的白酒诞生了。
在白姝儿期待的眼神中,林夕端起碗,小抿了一口。
唉!
一声叹息,林夕摇了摇头,表情有些遗憾。白姝儿心中一紧,小脸一抽,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眼看要得到,结果失去。
还是不行吗?还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白姝儿甩了甩头,仿佛要把悲伤的情绪甩出去一番。强颜欢笑道:“没关系,白家这么多年一直想找到清理发霉丝绸的办法,不也是失败了,林夕你不用自责。”
林夕伸手揉了揉白姝儿的头,直到把她的头发弄得乱乱的,才坏笑道:“谁说不行啦。我遗憾的是纯度太低,还不能称之为美酒。设备还是太简陋了些,不过,用来清洗发霉的丝绸是够用了。”
“真的吗?”白姝儿瞪大了眼睛。
“我林某人何时说话不算数过!”臭屁的林夕一脸的傲娇。
“我去拿丝绸。”白姝儿欢呼着奔向屋里。
丝绸很快便拿了过来,一块白色的丝绸,上面霉斑点点,如同伤口一般触目惊心。
在白姝儿期待的眼神中,林夕先用清水浸泡了一下丝绸,然后将酒精稀释一下后,反复的擦拭几下,被布商视为生死大敌的霉点果然消失不见,整个绸面光洁如新。
“耶!真的成功了!”白姝儿欣喜的跳了起来,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拿着那块白色丝绸来回看个不停。
林夕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