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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缘分还是宿命

程沛东和苏小玉的故事是偶像剧里经常会上演的一幕,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爱上了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陈卿遥只觉得这是现实版的灰姑娘,可是结局却没有王子和灰姑娘的幸福。灰姑娘的故事之所以感人,大概是因为世间也只有这一个吧!

程沛东第一次遇见苏小玉,是在一个同事的婚礼上。那年他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在远航集团下属的一个子公司任职。父亲程之远有意锻炼他,让他从基层做起,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是集团总裁的儿子。

那天苏小玉是伴娘。按说,婚礼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新娘子,可程沛东的目光却被这个长相清秀的伴娘深深吸引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程沛东觉得她不过是他印象中还挺有魅力的女孩子,他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可世间事就是如此,你以为的,不会就是你以为的。说的浪漫一点,这叫缘分,说的现实一点,这叫宿命!

再次遇见她是在一家咖啡馆。

傍晚下班后,程沛东路过一家餐馆,懒得回宿舍做饭的他,正想点两个菜带回去,刚走过去,就看到餐馆隔壁的一家咖啡厅里,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从不好热闹的他竟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他穿过人群,看到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男孩牵着一个女孩的手,站在另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孩面前,说着最绝情的话。这样的桥段再熟悉不过了,男孩有了新欢就要抛弃旧爱。

这个可怜的旧爱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他在婚礼上见过的伴娘。看着伤心,委屈的女孩,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像是有什么拉着他似的,他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了女孩面前。

女孩先是一愣,而后被他的动作彻底吓坏了。程沛东挥起拳头,朝那个男孩脸上打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拉着女孩离开了咖啡馆。

女孩被他拉着走了好久,才终于挣脱开他的手。程沛东也停下脚步,一回头,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娇小的巴掌。

看上去瘦小的女孩,力气可一点也不小。这一巴掌下来,饶是程沛东这个身体健壮的青年,也有些晕眩。他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惊恐的女孩,大声问:“你干什么?”

她不答反问,“这话该我问你吧!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把我拉走?凭什么……”

“凭什么拉人家的手?”

后面这句话她说的声音极小,可程沛东还是听到了。顿时,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可他毕竟是好心,所以仍倔强的不肯让步。

“我是在帮你啊,小姐!”

“谁是小姐?谁要你帮啊?”

程沛东举手投降,“OK,姑娘,算我多管闲事,我给你道歉!”

说着,他竟弯下腰去,冲着女孩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对不起!”

不等女孩说话,他已经起身往前走去。边走边觉得自己真是吃错药了,竟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喂!谁让你走了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程沛东停下脚步,转身就看到那个女孩双手叉腰站在原地。他无奈的走回去,心想,活该自己倒霉,惹这么个麻烦。他从女孩面前站定,低头继续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说道:“敢问姑娘,还有何赐教?我洗耳恭听!”

那姑娘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眼角却还挂着刚刚来不及擦去的泪痕。程沛东抬头看她,只觉得那笑,美极了!甚至让他忘记了,就是这个笑容的主人刚刚给了自己一巴掌。

女孩大方地伸出手,道:“我叫苏小玉,刚刚……谢谢你了!”

程沛东也终于如释重负地一笑,与她礼貌握手,“不客气,我叫程沛东!是我应该谢谢你,让我觉得我不是多管闲事!”

女孩又被他逗笑了。这个苏小玉还真爱笑,这是程沛东对她的第二印象。

为了表示感谢以及自己刚刚那一巴掌的歉意,苏小玉决定请程沛东吃饭。他欣然答应了,却在看到吃饭地点时有些后悔。他跟着她来到了一个海鲜大排档,从小生活优渥,且在一个有洁癖的母亲的熏陶下,这种地方他真是第一次来。看着满地被揉皱的餐巾纸和横七竖八的烧烤签子、啤酒瓶子,听着周遭嘈杂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怎么了?不喜欢吃?”苏小玉看他的表情,有些惊讶。

“没……没什么,就这吧!”绅士如他,怎么好意思开口拒绝一个如此单纯可爱且刚刚失恋的姑娘。

如果说坐在这里闻着烟熏火燎的味道,已经让他难以忍受,那么接下来这个姑娘的吃相才真是颠覆了他的人生观。

两个人落座后,苏小玉问他吃什么,他耸了耸肩,道:“都行。”因为本来他也没打算真的吃。

话毕,就听到对面姑娘回头冲老板大声喊道:“大份麻辣小龙虾,四瓶啤酒!”

说完又转头看了看程沛东,补充道:“五瓶啤酒!”

待一大盆鲜红的冒着热气的麻辣小龙虾摆上桌时,程沛东就真的只有震惊的份了。

苏小玉也不客气,见“美味”当前,不顾形象地吃起来。那吃相与婚礼上那个举止优雅的伴娘判若两人,以致后来程沛东回忆起那些画面都忍不住打冷战。可也就是苏小玉那种不做作的豪放大气让他觉得这个女孩真特别。

其实,所有的爱情开始时不一定有多么美好,但它一定开始于你觉得她跟别人不同。

两个人在一起后,程沛东也曾问过她,为什么会带他去吃海鲜大排档,还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盆麻辣小龙虾,喝了四瓶啤酒。

她的回答是,“因为我失恋了啊,麻辣小龙虾对我有治愈功能。况且那时候我也没觉得能跟你有什么发展,不过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这回答让程沛东哭笑不得,却又觉得无比有道理。

那天晚上,两个人吃完饭,(确切地说是苏小玉吃完饭,因为程沛东从头到尾都没碰过那盆麻辣小龙虾,而只是喝了半瓶啤酒),程沛东打车送苏小玉回住处,四瓶啤酒下肚的她,面色潮红,走路也有些不稳,但神智还算清醒。上车后还没忘记跟他保持距离,程沛东看着紧缩在出租车一角的苏小玉,心里不由得苦笑,在领教了她的吃相后,有哪个男人还能想入非非呢?

本来不过是两次偶然的相遇,彼此也都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可程沛东总是会在路过某个烧烤摊时,想起那天,那个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的苏小玉。这样的情绪让他很不爽。

于是在某一个周末的清晨,当苏小玉出门准备陪闺蜜逛街时,那个不知道在她家门口站了多久,脸上明显带着倦意的程沛东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差点没跌掉下巴。

而满心欢喜的程沛东当天却成了两个女孩的保镖兼拎包客。还好逛街结束后,苏小玉能想起他。两个女孩热情招待他,表示感谢。这次终于不是海鲜大排档,程沛东这顿饭也吃得心满意足。

后来,程沛东频繁出现在苏小玉的身边,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苏小玉当然不是傻子。她对程沛东这样英俊潇洒又绅士有礼的青年才俊怎么能不动心呢?虽然她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得豪迈奔放,可在爱情面前,她仍具有东方女性的矜持。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这样暧昧着。

直到半年后,苏小玉的生日。

早上,她给程沛东打电话,约他去郊区的一处农家乐旅游,却并没有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虽然不知者无罪,可当程沛东两手空空站在她面前时,她心里还是有点失落。而程沛东当天的表现也很差劲,不会像以前那样,主动跟她说些有意思的段子,山路崎岖时也不会主动伸手拉她一把……总之,那天的程沛东让苏小玉觉得变了个人。可她又没有理由责问他,毕竟他不是她的谁。

直到傍晚,苏小玉才一脸不高兴地说:“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程沛东也点头同意了。就在苏小玉下了车往家里走时,程沛东突然叫住她,像变戏法似的,手里捧着一条项链,大声说:“苏小玉,生日快乐!”

他在苏小玉震惊而喜悦的眼神中走近她,在她耳边轻语:“做我女朋友吧!”

苏小玉才反应过来,道:“你是故意的吧!”

程沛东倒也诚实,“我总要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苏小玉瞪他一眼,嘴角却难掩笑意。

后来,她问他,你怎么知道那天是我生日。他笑笑没有回答。

其实,他早就偷偷看过她的身份证。有些人,因为喜欢,才会留意,有些事,因为在乎,才会关心。世间所有大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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