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黎山,
悬崖对面已经飞出大量的血族,禹果的最后一击惊扰到了敌人。
禹果还在昏迷中,具体原因刘生猜测可能是因为精神透支过度,毕竟现在禹果队正境,之前那招需要庞大的精神力。
背着禹果,刘生速度依然不慢,没有往回路走,那一条路已经被血族发现,一直都有血族追上来,刘生不得不变道。
在黎山深处,眼睛的作用几乎没用,偶尔出现的光团才能给眼睛带来光明,才能用肉眼观看这个世界。
刘生一直在用精神力探路,现在已是十分劳累,从逃回黎山到现在,应该有了一天,精神力探路没有停下,大脑不知道发出多少次警告。
来到一处低坡,刘生不得不在这停下来。
处理好周围的植被,实在忍不了的刘生一头栽到地上。
四下寂寥,黑芜一片,低坡上躺着两个人。
禹果其实在做着一场梦。
“小禹,你的剑意太强了,自己不能驾驭的东西,到头来会反噬自己。”
“山长,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开始你要藏剑,等你到吸灵行营将境,淬炼精神能够牵引动你天生庞大精神海的时候,才能继续用剑。”
“你可以练拳,练枪,练刀,重头来过,借用这些新的感悟压制你剑道上的进展。”
“剑骨这个时候反而是你的累赘!”
“小孩拿着武器,能伤人也会伤己。”
......
黎山的一个角落,红眼黑豹吞噬掉坠落悬崖刘生没有时间收回的战利品,蛇头男爵。
即使被禹果最后一眼看的惊心肉跳,这只红眼黑豹的贪婪战胜求生欲,在刘生没有关注它的情况下,跃进崖底,找到这个被禹果一剑斩成两半的蛇头男爵。
吃完整个蛇头男爵的身体后,红眼黑豹最后一口吞下蛇头男爵的晶耀,豹嘴闷哼一声。
能量在洗涤红眼黑豹的肉身,骨头咯吱咯吱的作响,皮肤肌肉好像被拉扯长一样,撕裂断,恢复,继续撕裂,再次恢复的循环过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林中雾水多了起来,一滴,两滴,水珠从高中落下,滴滴哒哒的摔在禹果脸上。
睁开眼,满目都是黑暗,禹果头现在还有点炸裂的感觉,
“这是在哪?”
禹果坐起身子揉着脑袋。
“我动了剑意,杀了两个血族男爵,然后被反噬,现在没事,应该是被书记官带走了,”禹果回想着。
“书记官人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生也是被水珠滴醒,一声吸气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环境下,格外的声响。
“书记官,您醒了,”刘生被禹果“看”到。
黑暗中,刘生疲惫的声音传来,“小禹,你也醒了就好。”
“不知道我们在这呆了多长时间,现在必须马上离开黎山,你昏迷之后,已经惊动了血族,不抓紧时间,可能又会被它们发现。”
事情迫紧,禹果和刘生再次短暂休息下,往北快速离开。
来的时候有源灯,有光源,回去逃离这里只能靠着精神识路,避开挡着前行的树木野兽。
现在的黎山很热闹,飞在空中穿梭的血族不断发出嘶鸣,惊起很多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凶兽......
有几只血族在禹果两人身边飞过,不过都被两人很好的躲避,只是越是前行,遇到的血族也越多。
徐徐潜行。
周围开始有些光亮,是太阳的光线,束束射在不同地方。
原来是白天!
禹果在脑子里冒出来。
在黎山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真的不知道白天黑夜的区别,一心顾着跑路,再一次见着阳光倍感亲切。
小声的对着旁边的刘生说道:“第一次感受到太阳的热情。”
一路绷紧的刘生听了禹果的感叹,难得笑了笑,“回到营城,你会更加享受太阳的热情。”
禹果认同的点点头,这次任务,黎山给了禹果很大的体验,在一片乌黑的,伸手不见五掌的空间里,带给眼睛的感官是多么的不友好。
虽然出黎山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是阳光已经在眼前。
一道河流,哗哗的流水声响起。
禹果两人临近这条河流,出来这片的林子就没有百米高的巨树和茂盛植被为他们提供隐蔽,他们在等着天黑。
“咕噜噜,”一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禹果尴尬的看着刘生,“有点饿了。”
“这么多天没进一点食物,你不饿,我都快饿了,”刘生笑道,“等离开这里,我们先解决下五脏府的问题,好好在饱餐一顿。”
禹果有点怀念乌楼的鬣猪了。
“饿了话,这个给你,”刘生递来一个晶耀,黑血族男爵的。
“吸补点能量。”
禹果侧目,没有接过晶耀,“现在它最适合的是您,您吸收了晶耀,我们逃出去的把握会更大。”
“男爵的晶耀对我没有作用,恢复的话我用这个就够了,”刘生掏出一颗血晶,不知道是哪只利爪血族的。
禹果不信,晶耀怎么可能对刘生没有效果,继续拒绝刘生的好意。
“按照规矩,外出执行任务,收获的战利品是归属个人的,这个晶耀本就属于你,另外一个晶耀没有时间去崖底寻找,倒是你不要介意,”刘生把晶耀抛给禹果。
“我之前受过伤,以后都不能进半点步,晶耀给我属于浪费,所以说血晶与晶耀,对我都一样,”刘生解释道。
禹果身子顿了下,捡起晶耀。
“你很不一样。”
“我有过很多养子,他们许多都和你一样,年轻有活力,尤其是小东,”刘生突然说道,声音低沉缅怀。
“他很阳光,也很有天赋,我可以让他在我身边呆着的,但是他不肯,死活说要闯出一点名堂来,很争气。”
禹果静静的听着。
“五纵的操戈长就是他,”刘生说到这一脸骄傲。
“两百岁的队正境,还对得起我,也对得起他的哥哥们,杀了十多只利爪血族,算是为他的十几个哥哥报了仇。”
刘生掏出一直珍藏在胸前的吊坠,
“这是他五岁的时候我送给他的,本来意愿是让他平平安安一辈子的,没想到玉碎了,人也没了。”
“他是怎么没的?”禹果能感觉到刘生压抑的心情,像往气球里灌水,一直灌的气球膨胀到爆开边缘。
“上次的血族入侵,一个男爵带队,他没有等到营中的救援,”刘生眼神望着前面道。
“五纵的驻地被攻破了,死亡大半人数,他带队抗住了大波的进攻,在援军到达前没有抗住。”
“血被吸干了。”
“不好意思,”禹果道歉道,这是又一次击在这个已经有些苍老的人心上。
“有什么抱歉的,阿东他死的其所,至少他做了他的哥哥们做不到的事,也救了五纵的许多人,没有他在前面扛着,五纵就没了,”刘生眨巴有点酸的眼睛。
“他哥哥们给他做了一个好榜样,他给我做了个榜样,我特别骄傲,”刘生兀自的点点头。
禹果不知道说什么,空气有点静静的。
这个人,很平凡,也很伟大。
“其实小禹,我很纳闷你为什么回来参军?”刘生收起刚才的神态,好奇的问着禹果,“来的太早了。”
“没什么,家里长辈的事有些要做的,随便提前接触下外面的莽荒世界,涨涨见识,”禹果如回答入伍时,回答滕达的话。
“哦,”
两人顿时无话。
时光飞渐,天开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