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成公主程欢已快马到了轶州。吏部孟设道。
“都说丁成公主骁勇善战,战无不胜十分了得!”花常赞道。
七皇子道“花大人你何必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不过是个会拳脚功夫的丫头罢。”
“七皇子此言差矣,丁成一族以女子为尊。丁成王曾道:自己过身以后,继承自己的便是程欢。”和郡王道。
皇上起身说“凌卿你认为怎样接待的好?”
“回陛下,丁成公主是女儿身,我肖南大国派男子接待恐失风范。”凌相作揖道。
花常怼道“凌相是想让自家抢了这份功劳吗?”
刘太师已然年迈,上朝也三病两痛的,鲜少为这样的口角之争说话“朝中官员也就辅军大将军和辅军将军副将是女儿身,花侍中以为要怎么分?“
花常不说话,反倒是一个声音弱弱的从后头传来“臣以为花家长女花依诺可接待丁成公主。
凌嬅琪等人转身去寻那声音的源头。
“梁安苍?”凌迪夜道转头看到。
“你知道他?”西门寻拉了拉凌迪夜的衣摆,西门寻附耳倾听“还记得皇后娘娘寿宴时赏的那个梁姑娘吗?”
西门寻老实摇头“不记得。”
凌迪夜很有耐心讲着“梁姑娘的父亲就是那人,梁姑娘和花依诺交好才可进皇后娘娘的寿宴。”
西门寻明白了“所以说梁安苍也是攀上了花家。”
凌迪夜勾唇拍了下西门的肩膀“聪明!”
自从凌迪夜上朝以来,西门寻才不管什么祖宗规矩就只愿意和凌迪夜站一块。凌迪夜的品阶不高站在后头,西门寻就老和他说说笑笑的。西门寻是皇子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皇上眯着眼盯着花常,花常猛的下跪硬着头皮心中狠狠的咒骂梁安苍愚蠢。
“特赐凌迪夜为从五品游击将军,可无昭进出宫,管万族来朝时一切接待!”皇上言简意赅。
凌迪夜走出跪拜谢恩“谢主隆恩!”
西门寻急切切的出队“父皇儿臣也要去!”
“去哪?”西门元乔并不为西门寻的失礼而不快,反倒是好奇。
“儿臣也要一同去接待。”西门寻乖乖回答。
西门元乔点着头“可以。”西门寻是陛下唯一的一位嫡子,真的是对他宠爱得不行,有求必应的。也不拘着他读书、上朝,但西门寻却有过目不忘之能,别提陛下有多骄傲了。
西门寻喜滋滋的回去。“谢父皇!”
散了朝,西门寻狗腿儿似的对着皇上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西门元乔拿起茶盏,西门寻连忙吹气去热“好啦!该去哪去哪。”
“父皇要不···”
“凌家和白家的婚事朕管不着。”西门元乔直插过西门寻的话。
“哇!爹您还有读心的本领啊!”西门寻竖着大拇指拍马屁。
西门元乔轻拍了下西门寻的手“凌家那丫头长得标志,不怪你喜欢她。”
西门寻忙解释“我喜欢她才不是因为她的模样!若是真心喜欢,丑无盐又何妨?”
西门元乔爽朗的笑声传开“好!答应你。等到白家无意迎娶凌迪夜,亦或是凌迪夜心悦你时,我把她赐予你为妻。”
西门寻高兴得跪地“谢谢爹!”
···
凌迪夜拿剪子断了最后一线“一针一线,千丝万缕。”凌迪夜摸索着腰带上的刺绣。
“小姐这件腰带绣了有半月了。”秋月柔声说着理完丝线放入筐篓里。
“娩娩来信劝解了我,我只顾封官之喜而不管小白的心思,他难免不快。”凌迪夜看着腰带眼里尽是柔光。
···
凌迪夜练完兵后,和阿左巡了趟营,罚了两个偷懒的四肢绑沙包跑圈。
回了营凌迪夜又马上要应付上头派来巡查的人。
刚有空闲···
“阿左姐姐你说小白喜欢我吗?”凌迪夜持笔一顿,转头看着磨墨的阿左。
阿左抿唇一笑“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有。“凌迪夜看水滚了,净了手汤杯温壶“阿左姐姐坐吧。”
“小姐不喜欢喝茶,却泡得一手好茶。”阿左道。
凌迪夜奉茶给阿左“阿左姐姐是想说什么?”
“小姐您和白家自幼是定了亲的,小姐那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白监长吗?”阿左闻香品茗。
凌迪夜木愣愣的摇头。
阿左会心一笑“自古世家联姻只为保留富贵,真心是最不要紧的。小姐应该庆幸嫁的郎君是自己真心喜欢的。”
凌迪夜呆呆的点了点头“阿左姐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是我太过任性。“
阿左眼里抿笑,看着凌迪夜的模样才是更迷惘了,也不道破“无论如何,种种事都要等万族来朝后再想。”
天色暗了,凌迪夜心里很乱。今日娘亲叮嘱了要回家用饭,那绣了半月多的腰带也让云纱直接送到白府去了。
校场上尘土飞扬的,凌迪夜先沐浴后才去星和苑用饭。在家的关系,沐浴后套了件天水碧颜色的长袍,那一头青丝用珍珠发带全盘起来就是了。
“娘亲,您最喜欢纤巧阁的糕点,我全给您买回来了。”凌迪夜包着大包小包的糕点进屋了“这里头好暖和啊。”
凌迪夜把糕点捧给了绿嬷嬷,围到火炉旁烤火。
李氏拿了块糕点冷冷道“还知道回来看你娘啊?”
李氏虽然怒气冲冲,也不忍心说重话。
“娘亲,您日盼夜盼的把姐姐盼回来了,可不许说这样的话。”凌清商在绣架前说着。
李氏被凌清商这一说拉过凌迪夜的手轻拍了下“等那个万族来朝后就把官辞了!你挣得那些俸禄连你自己都养不起,凌家不需要你在外头挣银子。”
“娘~我不是为了银子。”凌迪夜弱弱的说了一句。
李氏听后更来气“你一个姑娘家,整天弄得灰头土脸的。多不体面!今日把你穿过的外衫过了遍水,那水就都污浊了,你是去泥里滚了吗?”
“娘!这天多冷啊!别洗了,我心疼啊!”凌迪夜蹙眉摇了摇娘亲的手。
李氏叹了口气“你娘啊不争气,女儿三天两头的见不着人,只能睹物思人。”
“娘亲对不起。”凌迪夜一瘪嘴。
李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凌迪夜拉进里屋上手就解了凌迪夜的衣裳“娘亲?”
“这几天给你洗小衣时常闻得到药酒和药膏的味道。是不是受伤了?”
退了外衣,右脚的膝盖肿了起来,左脚的膝盖更是破了皮。左脚小腿上还缠着绷带血都渗了出来,凌清商含泪拆了绷带,那是刀伤!伤口又长又深李氏依稀都可见白骨!
“这是怎么伤的?”李氏高声道,声音都变了调。
凌迪夜心虚道“就··就不小心摔了下。”凌迪夜记得伤得不深应该是骑马的时候裂开了,是伤得不深吧?
凌清商拿着帕子擦血渍,哽咽道“姐姐疼吗?”凌迪夜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做成笑的模样。这几日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训练的时候老受伤,于是便全身都是伤,要疼也是浑身都疼,实在说不上来是哪比哪更疼?
李氏看着她那个心虚样吼着“你明天不准去了!”
绿嬷嬷见事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冷开水、帕子还有药箱不一会就端了上去。叫人把府里养的郎中请来,更派人进宫把老爷请来。
李氏和凌清商处理着凌迪夜身上的伤口,李氏看到凌迪夜后背有一大块乌紫,自己看不到伤口,怪不得不把腿上伤当回事!
李氏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当你娘亲好骗,摔一跤就摔成这样。”凌迪夜这次的确没骗她,的的确确是摔了一跤而已。
李氏是知道自己女儿绝对不愿意吐真话了,气得浑身发抖,换做是平日问秋月云纱便知道了,可气的是凌迪夜今日就没让她们去校场“对!阿绿你去把阿左叫来她肯定知道。”
“别!我受伤的时候阿左姐姐不在我旁边。”凌迪夜要下床去揽,一个动作那擦药婢女的手肘正正好撞到了那刀口处“啊啊啊哦!劲还挺大。”凌迪夜的小脸顿时就白了,倒在床上根本起不来。
那小小婢女害怕得猛跪地上给凌迪夜磕了好几个响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凌迪夜自己的错处怕牵连到那个无辜的婢女忙说道“不管你的事,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