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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毕业还会远吗?(4)

到五代十国时期,后汉隐帝才提出尝胆卧薪,但把卧薪尝胆发扬光大、家喻户晓的,是宋代大文人苏东坡。就这样,一路误传下来,积非成是。

勾践手下有两个大臣,一个叫范蠡,一个叫文种。范蠡跟文种说,越王勾践这个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可文种不信。

在帮勾践复国后,范蠡就逃走了,文种留下来,后来被越王杀死了。范蠡逃到今天江苏这一带,传说还带了他的妻子,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范蠡在这一带做生意,财源滚滚,五次发财五次散财。

李嘉诚在采访中说,人找生意很难,生意找人就很简单了。钱财扑范蠡而来,他变成了富人。史称的陶朱公,就是他。他有三个儿子。

有天,消息传来,老二在楚国杀了人,被关了起来。家人很着急,范蠡已准备好了打点的黄金,等老三回来去救老二。

西施说为什么不派老大去呢。老大在旁也说,为什么老二出事了,不是哥哥去救他,反而是弟弟老三去救呢。

范蠡说好吧,就把到楚国怎么做怎么打点的事告诉了老大。老大到楚国后,到了一个陋巷,走到一个破旧的老房子前,出来了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叫庄老先生,是个星相学家。老大把黄金放下后,却没按范蠡所说的去做,范蠡叫他钱放下后就离开楚国回家。

可老大没有,他要接弟弟一起回家。庄老先生到王宫找楚王,跟楚王说不得了啦,我们楚国出现了冤狱,现在老天要惩罚我们了。楚王问他该怎么办。庄老先生说,大赦天下,就能避免惩罚。

于是,楚王下令大赦天下。大赦前要封闭银行,防止江湖大盗放出来后抢银行。老大看到银行封闭,知道楚王要大赦天下了。心想他弟弟快要被放出来了,想到把一箱黄金白白送给那个穿着破烂的庄老先生,他就心有不甘。

他来到陋巷找庄老先生。庄老先生跟他说现在楚王要大赦天下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把黄金拿去吧。老大错把客套话当真,拿了回去。这下可把庄老先生惹怒了,你居然不尊重救你弟弟的人,把黄金拿回去。

庄老先生跑去跟楚王说,不得了啦,民间说以前越国的首相范蠡拿钱收买楚王你,救他在我们国家杀了人的儿子。

楚王说,哪有这回事,我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给一个人收买呢,再没有钱也不会被他收买啊。楚王问庄老先生现在已大赦天下了,该怎么办。庄老先生说这个好办,其他人大赦,把范蠡的儿子砍头就好了。

老大还在楚国左等右等他的弟弟,结果却等来一具死尸。回家后,全家人哭成一团。西施问范蠡,你派老三不派老大去救老二,一定有原因的嘛。

范蠡说,老大是我跟另一个妻子生的,那时我还没发达,生活很苦,他跟我一起吃苦过,一个萝卜一棵白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因此他会把钱看得很重,会变得很小气,很拘谨,老三是我当了大官后生的,是个花花公子,他不会把钱当做一回事,变得很大方,很豪爽。我知道派老大去,就是这么个结果。

强哥会不会跟老大一样因小气而发生问题,这个我无法预料到。我只是学他的心理分析,也帮他分析一下而已。当然,我的分析比他有学问多了,这是我的自信。

九月的一天夜里,天气闷热。十一点半后,我们因忘记关电脑,宿舍被限电了。一限电,就意味着今晚是个没有电风扇可吹的夜晚。

太热了,我睡不着觉。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偷摘别人家甘蔗,到别人家池塘偷钓鱼。一次,鱼钩刚挂满蚯蚓,放下水,浮标还没动,池塘主人就向我们跑来了。

"站住,别跑。"他的喊声出卖了他自己。

我和其他两个同伴立即扔下鱼竿,快速向前跑。在跨越田间小沟的一瞬间,我差点被他抓住。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害怕中带着点刺激,刺激中带着点快感。

在害怕的背后总藏着某种刺激的因子,而这种刺激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越是人们禁止的事情,越有人想去做。那时我读小学三年级。

夜深的时候,凉风袭来,慢慢地、慢慢地,我的眼睛开始不听使唤,渐渐合上,睡着了。醒来已是翌晨九点。

下床后,我发现椅子旁躺着一只死掉的蟑螂,它头朝下,身体向上,脚朝天,死得很凄惨。我不知它是怎么死的。这种男人不疼女人不爱的动物,它的历史比人类悠久得多。

蟑螂的古典称呼是蜚蠊,我喜欢这种古典称呼,比蟑螂好听多了。它度过冰河期,是三亿五千万年的过客,曾亲眼看到恐龙出世,又目送恐龙消失。

如果人类懂得它的语言,或许能从它口中了解恐龙当时是怎么独霸世界的。它曾亲眼看到阿尔卑斯山脉从地面隆起,也曾亲眼看到连结英伦三岛的欧洲。当你脚下踩着一只蟑螂时,别忘了,你踩的是一个三亿五千万年的过客。

阿豪去宿管中心开电回来,立即打开电脑。对他来说,没有电脑就寸步难行。强哥躺在床上突然喊道"电来了",吓了我一跳。

阿豪在看电影《她比烟花寂寞》,讲的是一个天才大提琴家的故事。

我跟阿豪说,爱默生说,天才总是发现自己早生了一个世纪。

他说,你是说你夏阳是天才?

不,我说,我和天才的唯一区别是,我不是天才。

大一新生军训完,已是十月一日。

国庆的最大好处是放假一星期。放假对那些去上课的学生来说才显得重要,对我和强哥他们来说,每天都是放假。放假完,院杯篮球赛就开始了。小组赛我们班五连败,也就是说没有赢过一场比赛。

全校找不出第二个像我们这样的班,只此一班。四年里,都没从小组赛出线过,挺进第二轮,跟我们的国足有得一拼。我身披一号球衣出战,结果却捧了个倒数第一回来。

随后两个星期,我往返于图书馆与宿舍之间。图书馆底层的学校书店,卖的大多是教材辅导书,英语四六级的居多。

我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它右边的图书阅览室,里面的书很少,几乎被我翻遍了,一个学期都没更新过,可人们一年的衣服不知更新过几回,尤其是喜欢争奇斗艳的女人们。

这就像图书馆的搜索系统跟现实藏书总对不上号一样不靠谱。有次我想借本书,在搜索系统上,它明明标着在五层三区,可五层三区明明是电子室,里面全是电脑,一本书都没有。图书馆管理的混乱不是一天造成的,如同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一样。

十月二十五日下午,我去市区闲逛了几个小时。在步行街,我看到一个流浪汉朝垃圾桶撒尿,好长的一泡尿。

我真佩服他的勇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骂他有伤风化的危险朝污浊的社会撒了一泡谁都想撒却不敢撒的尿。

去书城买了一本书作为自己明天生日的礼物,这本书是罗素的《婚姻与道德》,花了我二十八块。然后去海滨公园走走,走着走着,来到观海长廊。

在观海长廊观看到的海是"黑海",还时不时闻到飘来的臭水沟味道。岸边的红树林,稀稀疏疏生长着,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走不到半个钟,我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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