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冷冷一笑,就是现在。小剑宛若飞鱼一般飞向燕安,燕安抬起手,站起身,汩汩的鲜血从掌中流出,他用尽力量用有些狰狞的手握住剑,以飞速刺向因被小剑遇阻的地方。顷刻间他的剑所刺的地方出现了一座人形冰雕。虽是冰雕,但显然有自己意识。“三百年了,还是不肯放弃么?”
听到这个声音,燕安不禁一怔。“少年,你也想取走雪之鸿么?”
“怎么,你是要阻止了?”燕安挑眉问道。
“我也想把雪之鸿送给你,但我们各自的立场注定我不能有这样的选择。”冰雕的声音异常清冷,却透出不尽的哀伤。
燕安有些疑惑,冰雕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燕安觉得他没有任何的杀气。
“雪之鸿对铜黛而言,很重要。他选择相信我,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等一百年。”燕安说道。
“铜黛想去汤戎海,看一看他的哥哥。”冰雕柔言说道,“但如果他解开沙薰的封印,不小心让沙薰跑出来了,多少人要为他陪葬。”
说着,燕安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燕安有些愕然,“沙薰,铜黛的哥哥。”
“萦明曾经统治妖族,萦明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力量是不能毁灭的,所以沙薰被选作承载他的力量,由此也失去了自由。”冰雕的目光变得黯淡了许多,
“这就是铜黛要和他的哥哥分开的理由么。那还不如杀了沙薰,与其承受着被禁锢的命运。”燕安说道。
“沙薰要活着,这个封印让他也死不了。”冰雕的目光变得澄明,似乎有泪花闪过。“而这个封印是不是很残忍。”
燕安摇了摇头,“我看得出你也有不忍,但是至少你没有资格去同情。”
“你是站在铜黛的立场呢,还是为世间的生灵着想呢?”燕安面向冰雕,“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知道任何理由都不足以说服我让自己抛下重要的人。”
“哪怕是一只妖也有守护自己重要的人的权利么?”冰雕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为自己重要的人而战,妖与人没有什么不同。”燕安的话语如同雷击中了眼前的冰雕一般。
“雪之鸿就在那座冰塔里面。但能不能拿到看你自己的了。无论怎样,我都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冰雕突然消失了。
空中飘下雪花,似花瓣一般飞舞。
“任何人,哪怕是一只妖,都不应该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而放弃自己想做的事。”燕安快速向冰塔前行,猎猎剑势挡不住雪花的袭击,雪花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燕安身上被雪花割裂出数道血淋淋的伤口。行至冰塔前,滚滚雪花如波涛一般卷来,身上的短笛被冲走了,燕安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短笛,随即一声长啸,将剑斜砍向冰塔。冰塔被砍成两截,重重地砸入雪中。冰塔倒了之后,面前出现了一道彩虹,色彩斑斓。燕安似乎能看到铜黛脸上的笑容,他拿出那颗像李子一样的珠子,那颗珠子吸收了雪之鸿。
“谢谢你,少年。做了一件我想做却不能的事情。”“冰雕清冷的声音在燕安周围响起,燕安知道冰雕不会再为难自己了,脚下冰块铺出了一条路,燕安沿着这条路跑向尽头。
燕安逃出了鸿鹏的眼睛,“我还以为你不能出来了。”铜黛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右手臂也已经拿不起剑了。看到同样伤痕累累的燕安,两人不由相视一笑。鹏鸿断了一只翅膀,但是雪之鸿被燕安取出来之后,它便飞走了。
“守护自己所认为重要的东西是人的本能,我想,妖也一样。”燕安走至铜黛面前。
“雪之鸿。你有权利拿走。不过我不能让你拿走,我可以给你一个与我一战的机会。若是赢了,你可以拿走。”铜黛的笑容犹如摇曳的杜鹃花一般明艳。
“雪之鸿本就是帮你拿的。我不会反悔的。”燕安又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况且我又打不过你,若是我死了,岂不没了命,还让你理直气壮的拿走我一柄刀么?
“你不想将雪之鸿占为己有么,雪之鸿可是百年难遇,它的力量非同小可。”铜黛接过雪之鸿,迷惑地看着燕安。
“你这么一说,我到真后悔毫不犹豫地把雪之鸿给你了。”燕安笑道,“不过区区雪之鸿不是我违反诺言的理由。”
“那我赠你红烛之火。”铜黛抬手将燕安的手掌对着自己的掌心两掌之间一道红光闪过。燕安的手掌感觉一阵灼热之痛。他摊开掌心,手中居然燃烧起红色的火焰,如同眼泪一般晶莹透明。
“这红烛之火是什么?”燕安诧异的问道。
“红烛之火是来自汤戎海的地心之火。”铜黛的眼神恢复了一丝狡黠。
“汤戎海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燕安突然问道。
“如果在你们人类眼中妖即是恶,人代表善。那么汤戎海是一个没有妖与人之分地地方。”铜黛的面容变得那么清冷。
燕安拿回了自己的刀,还是有些想试试封印铜黛的妖力。
“你一个散阶的修行者还想封印我的妖力?”铜黛的笑容充满了戏谑。
燕安眼看自己肩上的流恋桃花刚转了一圈就消失了,顿时明白是铜黛的妖力太灵力,自己还没有足够的灵力让流恋桃花在此刻启动,只得无奈的放弃了。
铜黛拿到了雪之鸿,便与燕安分道而驰,“希望有一天能在汤戎海见到你。”
燕安笑了笑,“如果再见面,我一定会是值得你勉力一战的对手,我会封印你的妖力。”
燕安找到冰天等人时,冰天已经再一个山洞附近找到了一株流恋桃树。流恋桃树与寻常桃树迥然不同,不仅有圣兽在此守护,而且想要将留恋桃花成功接活更是不容易。冰天一人将圣兽成功封印于流恋桃树之中,集合燕安四人之力,才勉强将流恋桃树移植入凛风特意交给他们安置流恋桃树的灵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