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一个甜美的声音,不知谁亲切地呼叫自己为叔叔。口水流了一桌的郑志涛糊里糊涂地抬头看了看四周,顺便用手擦拭脸上嘴边的唾液。
“叔叔真可爱。”店长女儿站在一边甜甜地微笑着说。
郑志涛尴尬地起身,那个老头已经不见了,这个姑娘到是很热情的模样,脸上的微笑让人觉得舒服,自己正要离开,店长女儿就转身叫住他:“别走啊叔叔,还有东西送给你呢。”
郑志涛顿了顿,回头看着她从另外一架酒柜上取下一盒精装茶叶,这就奇怪了,酒馆里还有茶!
“叔叔,您的女儿刚刚醒来了,表示祝贺,送您一盒茶叶作为礼物吧,愿你们一家人一起同甘共苦,守护彼此,家的幸福味道,才是生活福道。”店长女儿把手里的一盒茶叶轻轻交给郑志涛,郑志涛先是迷糊,但得知女儿醒来后,更加激动不已,冒昧地握住店长女儿的手,非常感谢。
“叔叔,不必太客气,这茶你一定要品一品,你喜欢这茶,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店长女儿不失风度地把那盒茶再次递到郑志涛面前,然后转身走进了酒馆内的房间。
酒馆如此寂静,郑志涛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这盒茶叶,一个人离开了酒馆,他一路上想着店长女儿的话,又回忆自己那场真实的梦,不由得笑了。
人离去后,店长女儿和老头一块儿出来,老头手里捧着那本厚厚的书,书封的灰色开始淡了许多,书脊上似乎还多出了金黄色的图案,他点了点头,对店长女儿说:“很好,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一辆白色小汽车停到住院大楼地下停车场,一个西装男和自己华丽打扮的太太一起不慌不忙地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上。电梯门一打开,就有很多警察匆匆跑过去,夫妻俩扶持着彼此一起跟上去,他们走进了变态男的病房,每个人的脸色特别差。
今早护士来查看时还好好的,等到警察们来观察的时候,病床上的变态男已经停止个心跳,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离世,主治医生也无法解释,他们很确定变态男手术后不会有太大问题,慢慢痊愈就可以。
但是突然死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医生们也检查了尸体,并没有服用药剂自杀,何况他还不能动弹。
变态男的父母来了,他们见到蒋祥海已经死了,默默地回头忍住眼泪,继父便低着头深深叹了口气,下一秒破口大骂:“活该!死得好,这样的儿子养着也是白养,尽给我丢脸!”
母亲也终于忍不住哭出来,靠在爱人肩上抽泣,泪水滴在地面上,谁也没有看见她偷偷瞄儿子尸体的眼神,似乎有着其它想法。
当郑志涛回来后,小雅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面部和头部伤害严重,可怜兮兮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母亲不管问什么,小雅就是不理不答。郑志涛赶来的时候,看着女儿,立马跪在床边,眼睛里盈满泪花,握住女儿的小手,说:“小雅,你终于醒了,爸爸可担心了。”
小雅轻轻扭过头,看着父母泪流满面,红了眼眶,有气无力地说:“爸爸,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爸爸妈妈会永远守护着你,我们爱你呢!”郑志涛说。
夜色降临,城市的灯一盏盏点亮,辉煌的城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郑志涛和爱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小雅来到医院休息场地上,医院四周一栋栋高楼大厦似乎要被漆黑的天空吞没,但没多久,挨家挨户打开了灯,屋子里每一角落都有温暖的灯光。
郑志涛和爱人蹲在女儿身边,和小雅说着许许多多安慰鼓励的话,他们害怕女儿因为经过此事会成为一生最大的阴影,每个爱孩子的父母恐怕都不会允许有一丝丝阴影就在自己孩子的心灵世界里。
直到小雅终于微笑,在她面前她看到了对自己微笑的店长女儿,不知店长女儿说了什么,她吃力的呼喊爸爸妈妈。
“怎么了宝贝?”小雅妈妈担心地问。
“爸爸妈妈,你们看,太阳下山了,黑夜里也有灯打开,其实这个世界不坏。”小雅微笑着说。同时,站在她面前的店长女儿也不再出现,此时对着自己开怀大笑的,便是自己的父母。
变态男继父哼着小曲从公司里走出来,他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然后上车。
“真是的,还要我们出下葬费,不值得,不值得。”继父叹了口气,靠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立马启动汽车,离开了公司。
回家的路上,路灯也一盏盏亮了,正经过一盏路灯,那盏路灯熄灭了,而自己的车也无缘无故熄火停下,就像定格在那个位置。车内一片漆黑,就算开灯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妈的,这车怎么回事?”继父拍打方向盘吼道。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和一盏熄灭了的路灯静静地呆着,不远处传来空灵的铃铛响,寒气从地下弥漫上来,白色雾气从前方滚开,而车后,也有模糊的白雾。继父下车后,看了看四周诡异的画面,自己特别害怕,一个转身,一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白色男人吐着舌头,手里拿着铃铛,随手一晃,继父就丢了魂一样,没有意识,没有理智,像傀儡一样站在那里。白雾里飞出铁链,锁住了他的脚和手,黑袍人走出来,他的身后是一个个昏睡却能行走,同样被束缚的没有影子的人。
白无常继续摇晃铃铛,黑无常指引身后的人,带他们走进森寒的白雾之中。
第二天早上,故事收藏铺开门了,坐在电视前的店长手里端着咖啡,刚喝下一口,新闻上就报道:“昨日晚上六点二十分,一位男子开车行驶在一号路上,地面突然严重坍塌,这名男子当场死亡,地面坍塌原因还在调查,死者家属已经联系……”
“老板不知怎么想的,变态男的命不交给黑白无常,竟然把他父亲的命与他交换,他倒好,被老板收下做员工!”店长女儿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谁又在说我啊?”老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店内的,可把店里的人吓坏了,同时,他身后还有蒋祥海。
店长女儿不屑地侧过身子,不正眼看一秒变态男。老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似乎不在乎,他把身后的蒋祥海推倒大家面前,说:“从今天起,这位就是你们的新成员,他叫蒋祥海,主要负责制作故事甜点……”
“故事甜点!”店长女儿大吃一惊。
“有故事茶和故事酒了,怎么又要故事甜点,老板,您还要开第四家店啊?”店长妻子问。
老板摇摇头,拍了拍蒋祥海的背,说:“不,后面有几个挺有趣的客人,他们不爱喝茶,也不能喝酒,咖啡嘛,不提倡给他们喝,但是,甜点就足够了,第四家店什么的我没钱再开,所以,蒋祥海就和你们一起在故事收藏铺工作!”
此时店长儿子靠过来,无精打采地看着蒋祥海,说:“我喜欢甜点,你能每天做点给我吃吗?”
蒋祥海挺惊讶的,这儿还有个小孩,自己愣了一秒,然后点点头。
“弟!离他远点,这人很变态诶,说不定哪天用甜点弄昏你,然后伤害你的!”店长女儿把弟弟拉到身后来小声地说,弟弟不明白地摇摇头,问为什么,还没等店长女儿回答,蒋祥海先说了:“放心,我不会下药伤害他的,我和老板签下故事收藏铺的契约了,我是来赎罪的。”
店长女儿半信半疑,还在大家争辩之中,老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不过店长女儿越说嗓门越大,感觉就要真的吵起来了,店长才立马拦住女儿,妻子也带着蒋祥海上楼,给他看看房间。
“好了女儿,别忘了,我们当初也是这样才和老板签下契约,完成我们的任务,等待着我们期待的那一天。”店长说。
同时,店长和店长女儿才发现,老板离开了,而柜台上,留下了那本灰色封面的书,正是今天郑志涛进入的故事书——《灰色城市》,而里面,不同位置夹着两封不同的信,一封是灰色却有巨大陨石图画的信件,一封是灰色带着麦田怪圈图画的信件,这两个信件必须先后交给收信人。
“酒馆馆长说得对,这本书,还差两个人的故事,”店面女儿轻声地说,摸了摸书封,谁知道书本自己打开,一个个神奇的画面浮现在书页之上。
店长伸伸懒腰,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继续准备明天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