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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附蝇(二)

即便于村里乡间这种搬光家底支援婆家的行径也是显得过于另类,无怪人言,众人瞧着这段婚姻眼瞅着走到尽头,却仍是金哥倔强的将媳妇请回了家里。家中老幼并存,不难理解他这种举动,但是接下来看着其父兄弟皆趾高气昂的从他们家里搬走一众空调冰箱也不有些怒意,碍于其家人情面多是人后斥责。

直至这天金哥出了市区装空调,后来给其姐姐打电话说没了回来的车费才让这一家的平静又一次打破。他姐姐回到家里便是跟其媳妇争执起来,论及其家中摆设,大到电视冰箱、小至桌椅板凳皆搬至其父兄家中,而自己丈夫在外打拼赚钱竟是连个一元公车费都拿不出,争论喝骂声不绝,最后在其妻子又一次离家出走结尾。大体这次真的是累了,金哥没有再去寻回媳妇,只是开始了工作带孩子的三点一线,直到一个星期后,他到医院看病,感觉自身困乏心里想着是发烧感冒取些药品,却被医生建议到市区医院做个检查,到了医院检查后,这家人的天仿佛都垮了,白血病这种病症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无疑是天降巨噩。

家中老父老母慌忙跑去安排住院治疗,邻了还忙着托人联系自家儿媳恳请其回家照顾两个孩子,初时媳妇以为这是整出点幺蛾子逼着自己回去呢,还端着架子等着金哥回去认错,后来还是她父亲听了乡邻的谈资,多是取笑其家风之败坏,引四邻为耻。

虽说心中百般不愿,但仍旧在家人的呵斥之下返回家中,看着家里哭啼的两个孩子,第一时间未曾慰籍,反而先是问及“你们那个爹死罢了没?”,这样的话语更是让6岁的女儿更加慌乱,情急着给奶奶打电话说自己母亲说什么自己父亲已经死掉了,这就让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金哥家人更加暴怒。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就把她从睡梦中揪起,金哥两个姐姐的巴掌好似雨点似得落下,女人也没什么话语,好像痴傻一般轻蔑的笑着,一时间隔天就传开说她疯了的传言。

当下社会总有些调侃的话语“要么穷着别病,要么病了变穷”。这金哥按理讲虽说得了白血病,但奋斗十余年的家底也是具备实力的,且料也是自家有苦自家知道,当地医院告诉他,这种病最好还是到上海或者北京去瞧瞧,他也是犯了牛脾气,不顾医生阻拦让家人把他送了回来,望着家里傻笑的媳妇以及哭成一团的孩子,不禁悲从心中起,罢了,这病不瞧了。

纵是心中对儿媳有万般抱怨,这个时候唯有抱头痛哭,一面期盼儿媳妇能帮着劝慰下这倔强的孩子,另外也有想着让女儿亲属能够多少帮扶些救治的医疗费用,作为姊妹瞧着老父母这般,只得连夜赶回家中二人先期拿了20w,毕竟当下每人身上都背负太多,更是在网上搞了个爱心援助。

当天夜里当老母亲抱着东拼西凑的50w跑到金哥面前时,金哥当时就哭的泣不成声,唯有对其久跪不起,无它恐看病不成反对这个家庭造就不可弥补的空洞。老母亲就一句话“看病去,钱不怕。”或许是老母亲的话感染了旁边放空许久的金嫂,她也拉扯着金哥说了大半天的悄悄话,然后带着金哥走回来保证明天就会去医院好好治疗,以后的日子两人如何如何的美好规划,瞧了这么多天的武斗戏虽然有些发蒙,但老人家还是一把热泪涌出,终是一场好些的结局吧。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村委喇叭吵醒,闹腾半天知道是为金哥捐款的事情,老人在旁边一边与人抄写欠条,一边重复的道谢,母亲敦促我去,说是怕老街坊见着尴尬,我寻思我去不是照样尴尬吗?不过依旧自己慌忙跑过去捐钱。听着老金伯的道谢与周遭街坊低声斥责其儿媳败家之事更是有些不忍,跟母亲说了下,到超市买了些营养品就往医院赶去,毕竟现在老两口忙着借钱筹款,金哥夫妇在医院有什么搭把手的自己也能帮的上忙,到了医院病房区闻着酒精消毒水味道不免些许悲戚,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响“这种病说白了,也就你爹娘这种没文化的才相信能治疗,医院就是等着你来赚你钱呢不知道吗?万一你哪天忽然就没了,你让两个孩子怎么办?你不能这么自私,听我的,你看隔壁村子的三爷不是癌症人家凭着锻炼不照样现在生龙活虎?”

一时间我挺尴尬的,进病房又怕二人因为我的到来不快,可是越听金嫂的话语越在心中不是滋味,“你也不想想,就咱们现在的条件要什么没什么,你还害了这种病,你万幸吧得亏是我受得了你们家人这些闲散气,要不然早把你丢这里了。”我敲了敲门,金嫂瞧着我直接扭头便是出了房门,金哥有些尴尬的想起身招呼我坐下,我赶忙拦着他不要乱动,望着当初好歹也是标准北方大汉的金哥如今短短三五天整个人好似瘦下一圈,心中有些烦闷,直接对他开口道“金哥,您好好养病,钱这种玩意等你病好了还能再赚。”听着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响,看着金嫂一副送客的架势,接下来对于金嫂有些抱怨的话语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告罪一声,忙着起身往家赶,心里想着这本是同林雀,为何却要啄伤爱的翅膀?这何等凉薄?

本来到无所谓,可是想想往日金哥家中老幼,却仍是气不打一出,这个时候再去给两个老人添把心火已然不合适,可是任由事态发展却是自己眼睁睁让别人送命?回去叫了三两朋友告知了事情,我们就奔了金嫂家去,我与金嫂的弟弟虽非同年级,由于风俗文化些许差异,从各地各学到如今的统一一学,大家都会对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坦然,今后所谓的敬香求神也许会成为历史,但我们今天就是想着把事情干好与其弟弟谈谈,刚开始他看到我们几个到来挺高兴,招呼着大家闲暇时到他家的新房里玩,我当时没有忍住“兄弟,别的不说,我今天去看你姐夫了,你去过了吗?你这新房好歹你姐姐夫拿了80万吧?如今有了病,经不起大少您去瞅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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