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来不会记住教训,也从来记不住美好,他们只喜欢把别人加于自身的伤痛,牢牢记住,但却是不敢反抗,只敢在暗地里诅咒,然后在夜里懊悔,悲伤,折磨自己,让自己遍体鳞伤。
“老板,这多少钱啊?”
“两文。”
“这么便宜?”
...可是这么便宜也买不起。
“你要不要呢?热腾腾的....”
没等店家反应过来,小焰萧立刻顺手拿了一个,撒腿就跑。
“你你你,给我站住!钱呢?”店家潜意识地往前跑了几步,却发现他的摊位不能没人,就只好没去追他。
算了...就当施点善心罢了。
小焰萧那着热腾腾的面团,看了看,突然有点舍不得吃,可是肚子咕噜一响,他还是没忍住,咬下去的第一口,小焰萧瞬间活力起来。
他来到了一个破草屋,坐在一旁,并放下了他吃了一半的面团。
睡起了觉....
“竟然....”
寒阙这边知晓了焰萧的事情,但寒阙却并不慌张。
丞黎有些疑惑,便问:“焰萧为何会这样?”
寒阙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丞黎,看了看多变的天气,叹了一口气说:“冥冥之中,这一切或许都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你我都无从插手。”
“那我们现在就等着?”
“是的,毕竟这件事情本来与你我都无瓜葛。”
这时候被遮挡的太阳的光线变成一束束,从云层中穿透,带着一种类似于势不可挡的锐气,直直射向远方。
天边的一抹红云像是女儿额上一点朱红,一边的云彩还带着赤金的光晕,像晕染在姑娘脸庞上胭脂,天空余留的几束光线,若隐若现,像那姑娘含情的眼,似嗔似怨。
天尘猩红一片,血侵染了进了地缝里,浓浓的血的味道,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哭喊声,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候的焰萧他已经不顾那么多,疯狂地拿着剑到处挥舞,还在不停的厮杀,他并没有听云帝之前给他传的话,就那样一直的挥剑,后来才发现天尘已经尸横遍野。
这时候云帝已经怒不可遏,他集结众仙,说道:“这个冥尘之人已经失去人性了,务必要拿下他。”
“是,云帝。”众仙如此说道。
此时此刻,众仙暗暗地在手里聚了一股气息,而那些气息飞到了云帝面前的灵杖上,在天尘的地面上形成一些奇奇怪怪的纹理,那些气息突然有了攻击性一下子击打焰萧的身上。
焰萧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
南璇看着前面的焰萧,她的泪早已弄花了妆容。
“嗣权,我认识他,让我去给他说。”
“你认识?你认识冥尘的人?”挡在她前面的嗣权有些惊诧。
“嗯。”
焰萧这么多年练着剑术,修习着法术,他就是想有一天能找回自己的全影,结果....
“云弈阵?你们可真看的起我。”
云帝用云弈阵,击退了焰萧,焰萧渐渐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滴滴答答从额头流下,糊住了焰萧的眼,嘴角也流下了鲜血滑进了焰萧的衣领,满是伤痕的他看着让人着实心痛。
南璇目睹此情此景,再也不能冷静了,她立刻推开了面前的嗣权,跑了过去,跪倒在那里,颤抖着。
南璇立刻抱住他,哭着说:“为何,为何这样傻啊?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刚刚说过了嘛,你怎么不走,来这里到底是为何?”
焰萧微微一笑,那嘴角的血染红了嘴唇,说:“我这个人呢,比较讲究,我喜欢的人只能和我成亲,他人绝不允许,我虽并不尽人意,但总我会尽心意。”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话语里的悲伤,却是怎么也忽视不掉的,是啊,怎么忽视呢?
南璇已是泪眼模糊,焰萧嘴唇微微颤抖道:“别哭,你看,妆把你变得像个动物,像个兔子一样,眼睛红红的......”南璇点点头,带了一丝淡淡的一点笑意,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划落。
终于,他对她,说出了一直让他辗转反侧睡不着的东西,喜欢。
焰萧随后又笑了笑说:“现在啊,南璇……”话没说完,就一下昏在了南璇身上,南璇颤抖着,她的手上满是焰萧身上鲜红的血。
云帝见他已然晕了过去,就马上说:“来人,把他关入云牢,听候处置。”
寒阙皱着眉头,丞黎看着他:“怎么了?没事吧。”
寒阙摇了摇头:“没事。”
“焰萧,我觉得他人看着还蛮实诚的...”
“就见几次,就...”
“只是觉得....”
“你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去帮他?”
“没有...”
寒阙和丞黎沉默的一会儿,突然丞黎胸口一阵闷,头突然有些沉重。
有些微弱地说道:“寒阙,我我,好想要病发了...”
寒阙立刻接住了将要倒下的丞黎,只见丞黎有些挣扎,很痛苦。
“别去想,放空脑袋。”
寒阙把病发的他放到了卧床上,随后给他渡了一些真气,给他服了一颗能暂时缓解痛苦的药丸。
渐渐地,丞黎平息了下来。
寒阙看着陷入沉睡的他,突然感觉到有些无可奈何。
“阁主,公子他?”
“病发了?”
“什么病啊?”独旭有些诧异。
“虐毒。”说完,寒阙就走了出去。
“虐毒?”独旭看着躺在床上的丞黎,走了过去,坐在床头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低着头,走了出去。
有时候,充满芳香的世界终将走向不知的迷途。
南璇,在房子里不停的渡步。
只见她渐渐皱起了眉头,双手紧握成拳。
在她的脑海里像有两个人在争吵,谁都不让谁。
她不停的走来走去,南璇的双手一会儿握紧,又松开,有时还紧紧抓着衣角想要在这个问题中冲出来,可是事与愿违,她很矛盾。可是又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她便只能这样走来走去,想要消除一些忧郁。
嗣权看着南璇叹了一口气:“你为何如此焦急?”
“我我我....”
“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啊...”
“那人在你心中应该不一般吧....”
“我只是...”南璇转过身,“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嗣权无奈地点点头,出去了。
“哥,南璇醉仙怎么了?”
“这...”
“难道被我说中了?”
嗣权不语,离洛叉着腰,在门外大喊道:“南璇醉仙,我知道你此刻为那人担心,但是他是天尘的罪人,你难道没看见那个人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南璇醉仙,你现在已经皖族的人,不可以这样的。”
嗣权想要拦住离洛,已经来不及了,南璇闭眼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分内的事情!”
“你也太无礼了。”
“我无礼?那你自己解决吧。”
离洛说完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母亲,您来了。”嗣权看着走进来的南璇母亲行了个礼。
“嗯嗯,南璇在里面吗?”
“在的。”
“好,”
“璇儿,你是不是和那人有什么关系?”
“我我...我们只是认识。”
“认识?”
可能一切没那么简单吧。
“玄帝,焰萧已经被抓住了。”
“我知道了。”
“你难道真的不起救他吗?”
玄帝此刻沉默了起来,看着手中的面团,总感觉有些凉意。
玄帝吃了一口,嚼了嚼,喝了口茶,然后又开始沉默起来。
朔岩开始做起了农活,想在院外种点菜,以来谋生。
夏芙因为朔岩逃出来而心情却变得比较开朗一些了,每次等朔岩熟睡之时,她就总是悄悄地看望他。
因为她知道,他不能再打扰他了,毕竟这都过去了,她想要让朔岩开始一个平凡而平静的生活。
关在牢中的焰萧,满身是血,就这样躺在那里,傻笑着,但笑中含着旁人看不到的苦涩与悲伤。
人们总说悲伤来源于生活,可生活又是如何呢?即使快乐,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对于某些人来说,悲伤这两字,仅仅很普通而已。
某年某个时候,他走在路上,遇到一个感觉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他把那个黑衣人用自己的小拖车给带回了破屋里,等那人醒来后,他给那人吃了自己一直没舍得吃的那剩下的那半个面团。
“这面团很甜的,慢慢咀嚼,我一直都很舍不得吃。”
“嗯嗯,很甜。”
“对了,你背后好像是被别人砍伤了..”
“没事的,这不是遇见了你吗?不过,你个小孩子,不怕我是坏人?”
“怕什么,即便你是坏人,我也不怕啊。”
“为何?”
“因为就是不怕哈哈,再说,是我救了你,我也是你恩人。”
“你这孩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于心不忍看你受那么重的伤,还把你视而不见。”
应该每个孩子的心灵都是向善的吧。
没过多久,那人离开了,就这么连一声招呼没打就离开了....
早知道啊,就不该把那个面团送了...
“你叫什么啊?”
“我叫焰萧。”
“很有气势的名字呢。”
“别拍我的马屁了..”
“你是半影人吗?”
“你怎知道?”
“我会法术的啊。”
焰萧,自来就是半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