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的一家茶楼--
“刘大人,有朋自远方来,何必急着走呢?”梅若朝看着这位大人,刘大人的形象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她本以为舍生取义,为师父辞官的张大人当是一身正气,高大伟岸,可面前的人畏畏缩缩,虽然长着一张正气凛然的国字脸,但却完全没有应有的威风。
容貌与画像相似,可惜这气质嘛...一言难尽。
张大人握着茶杯的手抖啊抖,抖啊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句狠话,好一个人不可貌相。
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可是,为什么他也会误认为她们是楚王的人。
梅若朝疑惑地看向雅竹,雅竹开口:“奴婢没有带宫牌。”
梅若朝于是又将自己金灿灿的宫牌露了出来,幸好茶楼人少,不然就暴露了。
饶是如此,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也注意到了她们,但在梅若朝转头时很快地转身避开梅若朝的目光。
张大人见了宫牌,一张脸上老泪纵横,这太太太太好了。“终于等到您了。”
“张大人莫要激动,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来这为何,我们会还秦老一个公道的。还请你配合我们。”
“哎。”张大人叹了一口气,从衣服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封信。
“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以防万一,几天前,我将我知道的都写在这封信里了,本想寄给师弟,现在就先给你们了。”
梅若朝接过信,“张大人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哎,现在想做的没了,要做的也没了,大概会带着刘家剩下的人去其他地方吧。”
“刘大人,也许你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梅若朝示意雅竹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梅若朝将它推给刘大人。
“这是我夫君让我给你的,还望你回家看过以后慎重考虑。”
刘大人将盒子抱在怀里,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刘大人,我让雅竹送你回去吧。”
“有劳了。”
雅竹和刘大人走后,梅若朝和冬成也打算回去。
“冬成,去叫辆马车。”
“好嘞。”也许是运气不好,等了很长时间才过来一辆马车,冬成立马招手,蹦哒得像个小鸡仔。
马车停下,冬成还没来得及欣喜,从他背后冒出一戴着白色帷帽女子抢在他之前开口:“二十两银子,买你的马。”
冬成顿时不乐意了,手叉腰,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气运丹田,酝酿的河东狮吼还没爆发就被梅若朝拦住。
梅若朝不清楚那人身份,会武功的雅竹不在身边,如果冬成开口,必定会将那女子骂得狗血淋头,到时候理论,她们便成了理亏的一方。
她不想惹是生非,但也不会缩头缩脑。
“这位姑娘,这车好像是我们先拦下的。”
“那又如何?”女子丢给车夫一袋银子,剑起剑落,斩断两匹拉车的马中一匹的绳子。
她飞身上马,帷帽向梅若朝一低,像是在打量她,又或者仅仅是在想她的不识趣。
梅若朝即便是在仰视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气势也是丝毫不见,杏眸眯起,被袖子掩盖的手转动,多了几根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