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梅若朝将一张纸递给说书先生面前:“卖身契啊。”
“什么?”说书先生尖叫。
“有什么不对吗?”梅若朝丢一锭金子在说书先生脚边。“我常去那家茶楼,知道最近不过是原有的说书先生病了,等他病好你就没有去处了。你以说书谋生定是没有什么落脚地,以后跟着我吧,管吃包住。”
说书先生从地上捡起金子也不嫌弃,放在牙上一咬,最后满足地收紧兜里。“好说好说,您等等,我拿支笔。”
然后说书先生便在衣服中摸索个不停,他有一只墨鱼水制成的炭笔,平日里欠条什么都用它,上次用完是放哪里了?
“等等,你是女的?”梅若朝看向说书先生高高鼓起的胸部。“雅竹,将这张太监的卖身契拿下去换掉。”
太监?说书先生咽咽口水,顺着梅若朝眼光看向自己胸部,没想到没有喉结没被发现,倒是茶楼偷的藏在怀里的馒头移位竟然给别人带来了这种错觉。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许不说比较好。“您刚才说太监,那么敢问,您的身份是?”
梅若朝一笑,对雅竹点点头,示意她来告诉这位后知后觉的说书先生。
“她是才子佳人的佳人,是郎才女貌的女貌,是三千弱水里的那一瓢。”雅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句话,她对娘娘这个捉弄人的恶俗癖好表示无奈。
说书先生一头雾水,“小人驽钝,不知娘娘可否明言?”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位是个深宫娘娘,是哪位就不敢确认了。
梅若朝挑挑眉,“你猜。”
“可是柳妃娘娘?”说书先生刚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皇后娘娘与柳妃娘娘水火不容人尽皆知,这位娘娘为皇后出头,定不会是柳妃。
“恭喜你。”
说书先生不可思议地抬头,歪打正着?“哎呀娘娘,早就听说您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您是不知道,今日在茶楼有多少人认为您是北辰第一奇女子呢。”
梅若朝皮笑肉不笑,“恭喜你,猜错了。雅竹,你先带她回宫去了解了解规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长他人威风。
看着说书先生被雅竹拖走,梅若朝心情大好。梅若朝平日里出宫都有雅竹相随,如今支开了最难搞的,剩下的宫女侍卫也很轻松的甩掉了。
这种一身轻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自从她决定嫁给殷玦开始,便卷入了皇室争斗当中,五龙夺嫡,她深思熟略,未雨绸缪,成为了一位可以让殷玦托付后背的女子。
可褪去那些繁华,她还只是一个十八的姑娘。
“梅若朝啊梅若朝,今天你又揽下一个大麻烦,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而活呢?唉。”
最后的一声叹息与不远处一女子的娇笑重叠,梅若朝转身,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而那人显然没有发现人群里的梅若朝,和身旁之人亲密无比地调笑着走向远方。
若不是那声音熟悉得不行,梅若朝也无法在茫茫人海中看见她。
柳妃,她也出宫了?她身旁的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又是谁?
是皇上吗?梅若朝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皇上对白色衣裳很是不喜,穿过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个男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