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玦看着地上的女子,很是苦恼,她就不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在宫里呆着吗?
最近朝堂上的事务颇多,他本就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和柳妃出来散心,他的“贤内助”还跑过来添乱,是嫌他活得太轻松了吗?
真不知道梅若朝是怎么了,他明明记得他登基之前,梅若朝聪明伶俐,是他的左膀右臂。可现在,她只会争风吃醋,变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其实梅若朝从未改变,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个穿着苏锦云儿衫的女子,只是殷玦身边的人变了,看到的,听到的也变了,而殷玦从未想过,变的人是他。
“皇后你退下吧,对了,那块屏风是东临国魏竹先生的真迹,你也一并去赔了吧。”殷玦揉揉眉心,他有些困乏。
“是。”梅若朝起身,嘴角一抹苦笑,赔?她拿什么赔,入主中宫半年,她勤勤恳恳,打理后宫大小事务,她那俸禄早已添在了大小事务之中,拿什么出来赔?
看来一会要想想法子了,她那块母亲送的护身符应该能典当不少钱。
“皇上,皇后娘娘来都来了,便叫她吃了饭再走吧。”
“既然柳妃这么说,皇后,你就先坐下吃了饭在离开吧。”殷玦看着梅若朝那瘦弱的背影,心不由得跟着抽搐起来,那个骄傲的女子,何时变成了这样?
他不知道这心疼是习惯还是什么,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子想要什么,但梅若朝要的,他殷玦给不起,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他的肩上担的是家国情怀,而不是儿女情长。
梅若朝转身,扯出微笑,“那臣妾便入座了。”她不想拂了殷玦的好意,哪怕她在另一间房早已布好了美酒佳肴。
竹室装潢精美,屋内透着一股竹的清香,在食用饭菜时,虽然也能似有若无地闻到,却不妨碍食物鲜美可口的味道。
桌子上是不输梅若朝之前那桌的菜式,柳妃对皇上的口味了如指掌,桌上大多是皇上喜爱的菜式,只有少数几样,比如那个一品白玉豆腐汤是柳映月自己喜欢的。
不巧的是,柳映月喜欢的清淡小菜,梅若朝都不喜欢,本就很是不愿加入,又不能与皇上抢食,梅若朝对着满桌子的菜兴趣缺缺。
殷玦凤眸低垂,不想留下来直接走就是了,何必在这愁眉苦脸,之前那股气还没平下去,现在更气了。
反观柳映月殷勤地为他推荐菜式,比起梅若朝那副表情,显然柳映月的笑颜更是讨喜。
“皇上,你每年都不能陪臣妾过生辰,臣妾这次提前把你带出来,你就是这副苦样子吗?臣妾不依,不依嘛。”柳映月平日里都是清冷仙子的模样,少有的娇嗔满面别有一番风情。
殷玦的脸色不由缓和了,很快就与柳映月笑谈开忽略了一旁的梅若朝。
梅若朝看着这对男女,呵,她道柳映月这样做是为何,原来是为了千秋宴。
她与柳映月生辰之日是同一天,但由于她是一宫之主,所以柳映月每年并不能举办宴席来庆祝,反观她,每年都会有千秋宴。
可她的生辰之日是一月十五,这提前的也太早了,恐怕是柳映月是知道她今日会出宫,才特意来了这么一出吧,回想起来,碰到这二人是在陈糕记店铺附近,而陈糕记是她每次出宫必去的。
不过柳映月不知道,她会没认出穿着白衣的皇上,更不会知道她瞎想猜测了那么多,但最后结果还是随了柳映月的心意,她出了糗。
“皇上,果然是白衣更衬你的身姿。”坐在皇上右边的柳映月挑衅得朝梅若朝挑眉。
柳映月素来爱白衣,今日更是央求皇帝和自己一样穿了白色。
梅若朝回之一笑,只是摸摸自己头上的发钗,这是一年前皇帝登基,东临国献的,天下地上,独此一支。
即便柳映月和殷玦穿着般配的衣服,行着亲密的举止,柳映月也不过是一个妾,一个妃,而她,则是殷玦的妻,这一国的后。
纵然在不受宠,百姓再不理解,也改变不了她地位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