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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说一段神话

『红尘来去一场梦,鸳鸯戏水半日影。

莲衣江湖走一遭,蜉蝣掠日过半生。』

自古深情留不住,可怜天下痴情心啊!

你若有情,我若有意。鸳鸯成双又成对。你若无情,我若无意。不是仇家就是劲敌。玩笑开多不见好,情感纠纷太困扰。你若情感出问题,鸳鸯客栈欢迎你,将美好姻缘落在此地。

传言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名为鸳鸯的客栈,但凡是找不到对象的,感情出现问题的都会来这里絮叨絮叨,店老板总会不厌其烦的开导来往客人。

有的人说,店老板只是一届红娘,开客栈只是为了生计,帮人牵线搭桥才是硬道理。也有的人说,店老板的另一半不为所踪,他是为了盼望她回来,种下好的因果,祈求她一生幸福。更有人说,店老板是天庭派来的神官,接下天帝的任务就是来帮助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也有一种传言,如果是依靠店老板点拨成功的一对鸳鸯再回店里,由老板点拨开导后,彼此留给对方一件定情信物和一个诺言。一生一世,不论对方身居何处,都会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也不管投多少次胎转多少次世,彼此内心的记忆都不会消失。

可惜鸳鸯客栈里平时的客人并不多,里面管事儿的也是少之又少。恰恰只有两位,一位是店里的老板名为傅筠笙,一位是店里的小二名为孜墨。

而九百年前这家鸳鸯客栈就坐落在洛阳城。后来洛阳城没落成为一座荒城,整个城池变为一座孤岛,直到废弃消失。然身居城池中央的鸳鸯客栈却完整的保留下来,并未与这洛阳城一同落寞。

反倒是一如既往地荒凉至极,店里不常来客人,只有老板和店小二两人常坐在一起交流。

他们并非以老板小二相称,而是以师徒相称。

孜墨是傅筠笙的徒弟,也是他唯一的独苗。平时被他惯坏了,说话总是没边没沿的,应该说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师傅当回事儿嘛!

这不,每天一到吃午饭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让他去山上砍点儿柴火到现在都不回来。

“哎,本来做了一桌子好菜的。真的是,等他回来还再得热!”傅筠笙看着桌子上的几道小菜自言自语道。

说着,他又走到饭桌前,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准备再热,这时孜墨从屋外大摇大摆的跑了进来。

“师傅,师傅……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又香又脆的桂花糕,要不要来点儿?”孜墨将一包点心放在桌子上,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哇,有我最爱吃的木耳炒肉哎!”孜墨说着便拿起来一块肉塞进嘴里。

“唔~又香又脆,美味绝佳。不愧是师傅,简直是一代厨神。给你竖起大拇指!”孜墨说完便俯下身子狂吃起来。

傅筠笙手里拿起桌子上的账本,像以往一样快速翻阅着,看着孜墨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又走到他面前,推了推他的肩膀。

“唔,怎么了师傅!快坐下来吃呀!”孜墨擦了擦嘴巴,急忙从旁边搬来一个长板凳放在他的面前。

“先别急着吃,你先告诉我,我早上不是让你去山上砍柴了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而且柴呢?我怎么没看见?”傅筠笙弯着腰低头看着他。

“这个……咳咳,师傅啊,您先坐下来嘛,您站着,我坐着,这样徒弟的心里不自在呀!”孜墨站起来低着头说。

看着孜墨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傅筠笙顿时脸色大变,轻哼一声,坐在板凳上。

账本往桌子上一丢,扭头看着别出,有意避开孜墨那张委屈的面孔。

“说吧,又捅什么篓子了?”

“这……这怎么能叫捅娄子呢!这是乐于助人啊!您徒弟哪里像是自找麻烦的人嘛!”孜墨双手放在身前拨弄着手指头小声的嘀咕着。

“你还有脸说啊!”傅筠笙从板凳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孜墨的面前,指着他说,“我每次让你出去办事儿,你哪次给我办成功了?昂?让你买肉你买菜,让你提水你砍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你帮个忙,你帮不成反帮倒忙,还有脸在这儿吃饭?”

“快说,这次又咋了?”傅筠笙怒喝道。

“这次真的是助人为乐啦!”

“就你?助人为乐?呵,你不助纣为虐就谢天谢地了!”傅筠笙又坐会凳子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今儿你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好好吃饭!”

孜墨跟了师傅这么多年,看的出来师傅确实生气了,他便不在拐弯抹角的,只能如实坦白。

“今天早上我听师傅的安排去背着筐子去山上砍柴,路上还寻思着吃什么中午会吃什么饭。是常见的十全大补汤,还是我最吃的木耳炒肉。师傅心情好了,会不会做……”

“说重点!”傅筠笙有些不耐烦的说。

“好吧,我老实交代。”孜墨垂下头,“今天本来是想去砍柴的。但是遇到一个卖白菜的大婶儿,那个大婶儿说认识我,非要让我买她的白菜,我没那么多钱,又不好意思说自己钱不够,就和她争论了起来。”

“争论的过程中,身边不远处的大街上,突然围了一群人,熙熙攘攘的也不知道在干嘛。我为了挣脱大妈的束缚,便挤进人群里。这才发现人群中有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奇怪男人,一身酒气,大概是喝高了,意识模糊,他在欺负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并对着那女子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周围全是看戏的,没一个上去帮女子评理的。我一时气不过就上去理论。”

孜墨说的头头是道,傅筠笙却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并指着他插嘴道。

“然后你就英雄救美,救了那个女子?完事还请她吃了一顿饭,钱也花光了,砍柴的事儿也忘了。因为又到了饭点,所以就回来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孜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师傅啊,神了!”

傅筠笙咬牙切齿,死盯着他活像是一只凶猛野兽,拿起来地上的板凳就向孜墨跑去。

孜墨又不傻,一边逃跑一边忙问。

“哎,师傅,你打我干嘛!我这不是做好事吗?”

“做什么好事,还好事儿呢!前天让你去进货,你给我说扶老奶奶过马路。昨天让你去买布料,你给我说帮一个残疾人回家献爱心。你咋那么好心捏。我看你就是成心气我。客栈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仅剩的库存都被你败光了,你给我站住!”

“哎,师傅,我这次说的可都是真事儿啊,我真的救了一姑娘啊!我还请她去饭馆吃饭来着,不然早就回来了。师傅,您得相信我呀,哎,别乱来啊!师傅,板凳也无罪啊!”

“我呸!板凳无罪,你有罪,看我不打死你!”傅筠笙把板凳一扔,便朝着孜墨跑去。

孜墨也害怕师傅啊,便慌张拍了一下桌子。

“小妈宝!你不能冤枉好人!”孜墨模仿大妈的女中音喊到。

别人不知道,可这对师徒彼此再了解不过。小妈宝是傅筠笙妈妈生前给他起的小名。傅筠笙是大名。

从小傅筠笙的妈妈就很惯他,因此得名。因为这个名字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和人提及。

孜墨怎么知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自己晚上睡觉好说梦话被他听了去吧。

反正他只准孜墨叫他师傅,而不准叫妈宝。

因为名字过于特别,所以他最为忌讳的就是有人直接喊他的小名儿。

孜墨以为师傅又要像平时一样,拿起板凳砸他了。奈何这次不一样,他只是在原地气的跺脚,接着转身走进厨房。等再出来的时候,从身后拿着一把菜刀便向孜墨冲来。

“我要杀了你!”

“妈呀,师傅生气了,要杀人了,救命啊!”孜墨慌了直接往门外跑。却没想到门外突然走进一个楞头醉汉,他与醉汉恰好撞了个满怀。

醉汉在一瞬间摔倒在地,手里的酒坛子也撒了,人在撞晕过去。

孜墨更惨,正撞在这醉汉的身上,赘肉反弹直接飞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直叫唤。

“哎呦,师傅哦!疼疼疼啊!”

傅筠笙见来的是客,手里的菜刀往旁边的桌上一丢。

“孜墨,来客人啊,快待客。嘿!谁让你在地上躺着了,快待客!”傅筠笙朝地上的小二怒喝一声,接着走向客人。

“哎,客人你好,欢迎光临,鸳鸯客栈。”傅筠笙笑眯眯的盯着地上的客人。叫了半天,这醉汉也醒不过来。

“孜——墨!你说说你,店里平时一个客人也不来,这难得来个客人还被你撞晕了,你说你还能干点啥。快给我想法子叫醒!哼!”傅筠笙拍拍身上的灰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到底谁撞谁啊,就他这身板儿,没把我撞晕就算万幸大吉了。明明是喝多了才晕的嘛!师傅真偏心。”孜墨拽起地上醉汉的一只胳膊准备拖起来,可是硬拉半天,没反应。

“我去,这谁啊,这么重,吃猪肉长大的吧!”孜墨低着头看了看地上的醉汉。

醉汉闭着眼睛正憨憨入睡打呼噜,可是脸颊上的伤疤引起了孜墨的注意。

孜墨一下子吓倒在地。

“师……师傅!”

傅筠笙正津津有味的喝茶,消气,被他这么一喊,又没劲儿了。力不从心的回应一句。

“又怎么了?”

“是他啊,就是他欺负的那个姑娘!”

“嗯?”傅筠笙手里提着一壶茶走到醉汉前。

“你确定?”

“千真万确啊!就是他!化成灰儿我也认得!”

“这样啊!”傅筠笙看了看地上的醉汉,“把他给我拖到桌子上睡去,先别管他。等他醒了,再说!”

“yes,ser。师傅!”孜墨回复之后便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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