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已是早上五点。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陈默顺手关闭了闹铃。
蒙着被子,蜷缩着身体,随后又继续眯了一会。
然后,起身拉开窗帘,陈默的目光向着窗外望去,此时天还未完全放亮。
虽是灰蒙蒙的一片,却已有零散的几个老太太在小区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锻炼着自己已不再年轻的身体。
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洗漱完毕后,陈默来到厨房,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披上围裙,准备好今天的早餐。
一盘荷包蛋,一锅小米粥。
在寻常不过,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东西。
陈默匆匆忙忙的搞定早餐,剩下的一份用盖子盖在上面。
然后背起书包,向着楼下走去。
砰,门关上了。
一会,门开了,轻悄悄的。
陈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掀开了桌上的盖子。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思中学,是一所国立高中,但相较于其他学校却显得有些特殊。
这里几乎汇聚了整个长河市近四分之一的联邦后备术者。
一边是普通校区,为普通学生所服务,而另一边则是特殊校区,为有灵力的学生所准备。
原本官方选址的时候,就决定另立新址,但最后由于种种原因,却只能不了了之。
只是用一个厚厚的铁栅栏,将其分割开来。
当然,虽然学校名字一样,但不同校区却有着不同的配置。
这也成为了长思中学的一大特色,甚至变成了招生简介上,每年的一道亮点。
与术者为邻,让你领略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栅栏这边的带着羡慕的眼神,望着那边。
晨哥,你看隔壁校区多风光,虽然明面上都说是同一个学校。
但是谁tm都知道,隔壁的才是咱们校长亲儿子。
三年的学费不用交,而且人家连高考都不用参加,高中毕业直接一锅端。
不像咱们还要整天累死累活的学习参加高考。
大学毕业后,还要忙着找工作。
我看就是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就能成为术师,咱们就不行。
一个破球能检测出来锤子?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男子,对着身旁一个高大男子不平的说道。
老远似乎就能闻到一股酸味。
五六个人的小团体,隐隐约约以高大男子为首。
高大男子没有说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
只是一味的望着栅栏那边。
他想起了往事。
他曾亲眼看见一位术师死在他的面前,肚子被怪物破开,肠子流了一地。
为了救他。
他不知道那一天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
之后的一个月内,看到肉食都会呕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起一张死人的脸。
让他,快跑,快跑。
你说李老头儿子都已经是一名术师了,他还当什么老师啊?
思绪已被打断。
我要是他的话,早就到外面耍去了。
还当屁的老师啊,睡觉它不香啊。
就你?还想当李老头,你看看你一眼的黑眼圈。
我只是说说而已,雀斑男讪笑着。
对不起,说说也不可以,因为你不配。
远远的就能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沿着那里走过的人皱起了眉。
陈默一大早来到教室,教室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插上耳机,趴在桌子上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闲的位置上也已陆续的坐满了人。
刚进来的向着已经进来的打着招呼。
至于陈默已经被他们选择性忽视掉了。
陈默自认为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但是这是他眼中的自己。
别人眼中的他,沉默寡言,班里和他说话不超过十句的人比比皆是。
没多少人愿意和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做朋友。
那样很累,至少他们如此。
但并不代表陈默没有说话的人。
同类在一起,懂得如何相互取暖。
又去接私活了。
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陈默摘下了耳机。
一个个头不高,体态滚圆的男孩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鸡腿放在嘴里咀嚼着。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白瞎了这副好嗓子。
嗯?
傻了。
王小炮拿着手中的鸡腿放在陈默的眼前晃来晃去。
陈默一摊开手,推开了他。
眼前的胖子已是习惯如此,仍是自顾自的啃着鸡腿。
提起王小炮,就不能不说他爹王大炮。
他爹王大炮是个人物,在整个长河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市井小民出身,白手起家,靠着卖鸡,打下偌大的基业。
毕竟这二百斤肉,可不是谁都能供养的起的。
当初,王小炮死活都不想参加,哭着喊着不愿意,王大炮老来得子,心都快碎了。
但也是毫无办法,虽然他很有钱。
有灵力的人必须要成为术者,为联邦服务,已是共识。
议长的儿子都选择了为国捐躯,你凭什么不参加。
难道,你比议长还要特殊?
胖子虽然胖,但也继承了他老子的天赋,懂得看人。
全班三十多人中,一眼就相中了陈默的大腿。
除灵的私活,都是胖子帮忙介绍的,不然别人凭什么相信他一个屁大点的孩子。
两人也是各取所需。
胖子随意地望了陈默一眼,默哥,小叶子没来吗?
陈默指了指后面,胖子一转身,吓了一大跳。
后面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带着黑边眼镜,面相普通,看起来平白无奇的人,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
见了第一面就很难让人留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到此,陈默的三人团体已聚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