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在流经浚洲市之前,涼江并不叫做涼江,而是被称作清水河。
在浚洲有涅水河汇入后才更名为涼江。顺着清水河一路向东,离开浚洲不远就会进入上清省。
上清省位于下清省东部,和隔壁东岭人所居住的万丘国接壤。
而清水河的源头、苍兰湖则地处上清省的最东北角,同时地跨上清省、北边的岭西省和东边的万丘国,因此是三地之交的风水宝地。
在距离源头十几日行程之处,还有另一处河口。
一条名为碧翠江的河流从东南方汇入清水河,在河口处形成了一座名叫碧水的城市。
同样作为两河交汇之处的港口城市,碧水与浚洲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是这里的海拔更高,其后也相较要寒冷一些;相比浚洲一年四季人流不断,这里在每年最寒冷的季节会上冻一段时间。
一行人在清水河上航行数月,秋去冬来,时间已是雪月。
这中间种种,虽时有摩擦,却并无大事,不再赘述。
上清省省都名字亦叫做上清市,却相比下清市要小得多。他们在出发后的第二个月——凉月经过这里,当时人们已渐渐换上冬装。
收获时节已过便无太多活动。这里的商业也没有下清发达,这里的人们也更加沉默、稳重。他们大多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喝茶、吃烟,偶尔交谈几句。人们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中慢慢飘散,又在晴朗的天空上重新汇聚成团团白云,高高远远地飘荡着。吕稚名在此逗留了几天,主要是为了了解附近的地理环境和气候特点。之后便又匆匆上路了。
等到雪月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碧水市。
碧水之名取了碧翠江和清水河两条河流的名字,各取一字,而成碧水。
这里是“双神福临之地”——碧水人信奉水神,对于仲广神话中的水神兕(音四)潇顶礼膜拜。所谓双神,即是清水河的河神和碧翠江的江神,他们都是水神兕潇的化身。
每年到了河水即将上冻之时,他们都会在交汇处举行双神节,同时这节日也代表着禁渔禁航的开始。
河面封冻意味着河神闭门谢客——此后便不可再去叨扰。待到明年解封之时,又会举办开春的节日,代表着春天的来临。
碧水市的城郊、最靠近河口之处便是碧水村。碧水市便是发源于此,等到城市渐渐已成规模后,村里的人们也逐渐迁居,河口小村便越变越小了。
当村民们听说吕稚名等人要前往苍兰湖时,便立马劝说他们放弃——从碧水到苍兰湖的这段航程异常险恶,即便是夏天都鲜有人前往,更不要说在如今即将封冻的时候去,这不仅是自杀行为,更会惹怒了河神,给整个河口地区带来灾难。问起苍兰湖的具体情况,更是整个碧水地区都鲜有人知。
这却激起了吕稚名的兴趣——这里距离苍兰湖不过十几日路程,若想去,即便是小船慢行,一个月也足够来回。
况且各种资料无一提及这段航程有多么艰难,大多记载整条清水河在经过涼安之前都是“水路平坦宽阔,无甚阻碍;虽有蜿蜒曲折,然上下行缓,亦无暗石。”(空余响《世间百理·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