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都城北。
皇城之内。
宋国皇帝赵极正在批阅奏章,一名太监模样的人正快步走了过来。
“陛下,延庆公主求见。”
放下毛笔,赵极轻叹了一口气。
“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身穿简朴素白色公主服饰的茯衿姑娘走了进来。
“延庆见过父皇。”
“嗯,衿儿,今天怎么有空来见朕呀。”
赵极站了起来,走到了茯衿姑娘的身边,看着尽显憔悴的公主,心里不免有些痛心疾首。
“父皇又何必明知顾问呢?”
低着头,茯衿姑娘缓缓说道。
“唉,这件事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赵极也是于心不忍,深感内疚地说道。
“女儿并不是怨父皇如此安排,只是有些不解父皇没有提前跟女儿商量。”
顿了顿,茯衿姑娘眼神坚定,缓缓说道:“父皇也是知道的,女儿心里……已经早有所属了。”
听到这话,赵极背对着茯衿姑娘,双手附在身后,一时沉默了。
“是那个唐策吧。”
许久,赵极出声道。
“是。”
“不过此次女儿前来,并不是要请求父皇解除和亲的。”
“哦?那是?”
赵极有些不解。
“距离金国使团离开应该还有两周的时间,女儿希望在这两周时间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茯衿姑娘说出了此行来见父皇的真正目的。
闻言,赵极意外地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秀丽动人,却难掩憔悴神情,难过不已。
“唉……好吧,朕答应你,金国使团那边,朕会想办法解释的。”
“多谢父皇,延庆告退。”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茯衿姑娘依旧面无表情,行了个礼,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离去的身影,赵极一时也难以平复此刻的复杂心情。
……
回到三合楼。
稍微冷静下来的唐策重新坐到了凳子上。
一旁的王正夏和司马西妍姑娘也在不时地安慰着。
“行了。”
唐策打断了王正夏的话。
接着冷漠地直接问道:“离金国使团离开还有多久?”
“还有大概两周时间。”司马西妍姑娘回应道。
“嗯,那么这样,正夏,你去调查一下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来,北方边境那里,辽国跟我们国家的战况如何了。”
“西妍姑娘,也要麻烦你一下了,帮我去查一查这才来到汴都的金国皇子是哪一个,在金国皇室的地位怎么样。”
雷厉风行,深思了片刻,唐策直接安排好了各自的计划。
“好!”
王正夏和司马西妍异口同声地说道,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对了,这些事情我们做了,你要去干什么?”
似乎还有些担心唐策会有些冲动,王正夏当即便问道。
“我嘛,必须得偷偷去一趟皇宫才行。”
“什么?!”
……
好不容易跟王正夏解释好自己只是去看茯衿,并不会去做傻事,唐策这才从三合楼中出来。
回到铁匠铺,决定先等到晚上,再进行行动会好一点。
独自待在房间,唐策也是苦思冥想当中。
“到底有什么方法才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辽国大敌当前,宋国唯一的机会可能就是和金国同盟,要是自己是宋国皇帝的话,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根本就没有第二种方法。
思索再三,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天色渐渐变黑了,换上深色衣服,装备上称号‘出门靠朋友’,唐策暗暗走出了铁匠铺。
走在去城北皇宫的路上,有了称号的隔绝灵力波动的加持,这一路上基本上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自从有了这个称号的出现,唐策似乎变得更加胆大一些,以至于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地潜入宋国皇宫之中。
借着守门士兵换防之时,直接穿过了侧门,进入到了皇宫之中。
可是,还没等唐策走上几步,迎面便看到了一个皇宫太监从不远处的暗处走了出来。
“唐公子,咱家有礼了。”
刚想要办法撤离,没成想这个太监居然还认识自己,很快便来到了面前,礼貌地说道。
无奈,唐策只好取下了刚刚带上的面罩,走了过去,也拱了手,开口。
“这位公公,不知所来何事?要是来抓唐某的话,那就恕难从命了。”
“唐公子说笑了,咱家是奉圣上之命,特意来带唐公子前往延庆公主那的,皇宫重地宽阔复杂,圣上怕唐公子迷了路,避免走到了一些机密之地,存在危险。”
听到这番话,唐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还没等进里面,就已经被发现了,心里不免吐槽起这称号的能力也是一般。
其实唐策有所不知的是,皇宫重地,自始至终都有着特殊的阵法所笼罩,任何事物只要一出现,就会直接被感应到,根本就不关称号的事,而是自己本人不可能绕过直接阵法进入。
虽然下午的时候已经询问过司马西妍姑娘,茯衿居住宫殿的地方。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觉了,而且圣上还特意派人来带着自己前往,所幸就没再去想那么多,直接跟在了面前的这个太监的身后。
不久,通过了不少华丽的大殿和淡淡月光照射下别有一番风味的各式花园。
终于,抵达到了目的地,延庆公主所居住地,茂德宫。
“唐公子,此处便是延庆公主的居住地了,咱家就不进去了,圣上还说到,在这两周时间内,唐公子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之中。”
说完,太监便行了个礼,然后直接离开了。
不免非常明显地感觉的到皇帝赵佶自己也颇为无奈之情,摇了摇头,唐策走进茂德宫。
直接朝着茯衿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并没有被其他的宫女察觉到。
来到了房间外,里面还亮堂堂地点着略微有些昏暗的蜡烛灯。
轻轻地拉开了房门,唐策并没有直接打扰,只是偷偷地走了进去。
茯衿正在房间内,一身淡青色便装,头上的装饰物已经全都取了下来,只留有了一个朴素的发簪,坐在蜡烛灯旁,好像认真地在做着某种事情,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进来了。
除此以外,不远处书桌上还放着唐策之前所给的有关炼药师的书册,不仅如此,还特意重新装裱了一番,似乎是怕可能会有什么磕碰。
唐策静静地走到了茯衿的身后,发现她应该是在绣着某种图案的手绢,似乎是刚学不久,手上明显的丹药痕迹和手绢上确实难以分辨到底绣的到底是什么,完美地映照了这一点。
好像是终于完成了其中的一小步,茯衿抬起了头,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唐策直接伸出了双手快速地遮盖住了茯衿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转瞬之间,茯衿由惊转喜,连忙拉下了唐策的双手,转过头来。
“唐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