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致命？”王越还是等不及了，蹲着一边看尸体一边吃臭豆腐。
秦鸣拿刀划开了死者的衣服，一股比臭豆腐还难闻的恶臭顿时扑面而来，王越竟还吃得下去：“嗯，肚子被掏空了啊，谁干的？”
秦鸣打手语：我又不是捕头。
“哦哦，我忘记了。”王越吃完臭豆腐，及其没有素质地把盒子随手一扔，秦鸣也不在意，问道：今天没事？还是又偷跑出来玩了？
“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出来的，怎么能叫偷跑呢？”王越理直气壮地说道。
来了就帮我干点活，衣服在左边第三个柜子里，有些大了。秦鸣一指身后的角落，头也不回。
“成。”王越也不含糊，作为已经学了一些基本手段的见习小仵作，王越不怕苦不怕累的性子很受秦鸣的喜爱，教起来也是不遗余力。他在王越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老仵作当初这么严厉地教导自己的——当然，这是在他靠科举仕途无望的前提下老仵作才开始教的：毕竟读书改变命运才是这片土地的上上签；但要是实在不是这块料，那至少得掌握一门饿不死的手艺才行。
秦鸣天生就不爱和那些之乎者也的举人老爷打交道，每次要验个尸都磨磨蹭蹭的，生怕得罪这个或得罪那个；律令真下来时尸体早烂的不成样子了，可提取到的东西大大减少，几乎等于没有。刚开始干的时候秦鸣还经常去打报告请求尽快解剖，上面的人不闻不问，他渐渐也就心灰意冷了：送来的活儿我弄，能弄出多少的价值就不归我管了。
两人一忙就到了下午。秦鸣满意拿毛巾擦了擦手，拍了拍王越的头：好了，就到这里。我们去吃饭吧。
“饿死我了，秦叔你去买吧，我等你送菜上门。”王越脱下满是血污的衣服，累得瘫在秦鸣的床上不愿动弹。
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短发少年走了进来。王越一看竟是熟人：正是前段日子那个在凤元大街上见到的麦耀仁！
麦耀仁看到躺在床上的王越也是一脸惊讶：“王越？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王越道。
“我和老秦是忘年交啊。”麦耀仁笑道，“莫非你是老秦儿子？不过你也不姓秦啊。”
你们认识？秦鸣好奇道。
“前几天他吃早饭没给钱就跑了，我帮王婶抓住了他。”王越言之凿凿道。
“那是我那天比较乱，忘记给钱了。”麦耀仁不以为然道，“我真要跑你能抓住我？”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隐瞒了凤元街上的往事。秦鸣只是个普通人，修行者的世界是很危险的，一个普通人陷到里面很容易就连怎么死得不知道。
你们聊，我去买些熟菜。秦鸣识趣地出门了。
“你是不是在跟踪我？”秦鸣一走，王越的态度顿时就恶劣下来了。直觉告诉他，麦耀仁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也不用客气。
“好歹我也比你大，你难道不该先叫我一声哥？”麦耀仁笑眯眯地转移问题。
“滚。”王越冷漠道。
“行吧。”麦耀仁耸耸肩，“我可没兴趣看见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就跟踪，没那个时间。”
“……你最多就比我大两岁吧？这种令人不爽的语气真让人火大啊。”
“奇怪，平常我也是谦和得体温文尔雅的呢。”麦耀仁竟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一见到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越看他的眼神顿时就不对了：“原来你是变态啊！居然有那种爱好……”
“这种话当面说出来也太失礼了吧？而且我根本没有这种爱好啊，本人取向正常好么？”
“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察觉，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对话迄今为止毫无营养呢？”
“可能是作者实在想不出来剧情又不能打破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日均三千一更’的微小成就感才开始生凑字数吧？真是太无耻了。而且感觉他就算这么做了也凑不到三千的字啊”
“……喂，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东西么？就算是轻松修行向的小说思路也要严谨一些啊混账作者，想要腰斩或者净身入宫的话这种对话你就给我发上去吧！”王越咆哮道。
“总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秦我不会动他。”麦耀仁笑笑，“我对他没有恶意，相信你也知道这一点。”
“我不信。”王越摇摇头。
“这种幼稚的对话给我适可而止啊。”麦耀仁有些抓狂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要好好谈话的人啊？”
“谁要和你好好谈了？你当我刀是假的？”王越奇怪地看着他，“虽然山上的老头子们说的话啰嗦又烦人，但有一句他们说得有道理：死人是不会有麻烦的。”
“你怕是不知道亡灵法术这种东西。”麦耀仁嘲笑着他的无知，“想要真正杀死一个人是很难的。”
“怎么说？”王越难得地提取了兴趣。
“不告诉你。”麦耀仁贱笑道，“我下午还有事，没空和你再这耗着，先走一步！”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王越：……
你还有脸说我幼稚？？？
酒楼离这儿不远，秦鸣很快便回来了。麦耀仁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王越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
果然一山不容二虎。秦鸣笑着“说”道。
“我呸，那衰神真是幼稚加无聊，临走还要恶心我。”饿极了的王越一把扑了上来，“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靠这个香味是酱牛肉没错吧！还有猪油拌饭？秦叔你最好了！”
秦鸣稍稍理了理桌子，把两个食盒从篮子里拿出。很默契地先洗手后，两个人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真好吃~”王越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下次我也要吃这个！”
会吃腻的，而且多吃会发胖。秦鸣道。
“没事，我天天运动，健康的很，秦叔你不用担心我。”王越说这话时着实有些心虚：自从到了长安之后，他修炼的时间便一懈千里；若不是以前打下的基础实在是过于扎实，现在甚至有修为倒退的可能。终究还是少年心性，玩心比较大，没有人盯着便如脱缰的野马什么高兴干什么，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
嗯，明天开始就复工吧。王越默默发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