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爷。爷爷,长越仙都既然叫仙都,那不是仙人住的吗?”
老爷爷一笑,耐心给他解释:“很多年前是有仙人住的,只有一个仙人,他住在上面照顾百姓,后来百姓越来越多他们就称这个都城为仙都。”
“再后来魔族妖族入侵,仙人离开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有人说他回了仙境,现在那里没有仙人了,所以什么人都有。很危险。”
“原来是这样。”易阳点头,“爷爷,这仙人离开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十五年前的事了。”老爷爷抚了抚胡须,“你们去了仙都行事一定要低调,不要露财。那里也有正义的人,遇到困难可以向他们求助。看你们年少还是孩子,他们会帮助的。”
“谢谢你爷爷!”易阳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报答,唯有向他深深鞠躬。
“不打紧孩子。我多说点,你们兄妹去了长越仙都也好平安。”
辞了老爷爷,易阳和薛亦焕继续上路。
之前易阳在山上看到的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不是河流,是一条水面宽阔的江。
江两岸长着高高的芦苇。江面浑浊带着些绿,可真像年迈的老人浑浊的眼睛啊,平平稳稳中泛着丝丝涟漪,有七艘大船静静地浮着,一艘大船能装四五百人呢。
江上有一座石桥。石头上污迹斑斑,古老得像是屹立了数万年,靠近江面的石柱长着很多苔藓,这更加印证了这座石桥很是年久。
易阳背着薛亦焕过石桥的时候有一群白色羽毛的飞鸟落在偌大的江面上,像飘来的白絮。
易阳望向桥下的那群飞鸟问薛亦焕:“焕焕,那是麻雀吧。”
薛亦焕噗嗤一笑:“傻哥哥,麻雀是灰色的,那鸟可是白色的。麻雀可不会在水里游泳。”
易阳说:“我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薛亦焕唉了一声,往那飞鸟仔细地看了看说:“哥哥,那鸟是白鹳。”
“白鹳?是白鹤吗?我见过白鹤。”
“不是白鹤。白鹳是白鹳,白鹤是白鹤,它们是两种鸟,不一样的。”薛亦焕凑近了脸,在他耳边说。
易阳枯燥的说:“还是搞不懂。明明都是白色的羽毛,怎么就不一样了?我还觉得像鹅呢。”
薛亦焕再次唉了一声,怎么说呢:“傻哥哥,这样远远的看它们都是白色的羽毛,离得近了看它们是有区别的。”
易阳嘀咕说:“等有时间了抓一只白鹳,看看和白鹤哪里不一样了。”
“也好呢哥哥。”
易阳问:“对了,白鹳的肉烤熟了能吃吗?”
薛亦焕微微蹙眉:“哥哥,你又要胡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银灰色的大鱼呼咚一声跃出江面。它张着大嘴,一副要吃了你的架势。
在江面上嬉戏的那群白鹳惊恐得乱飞一片,没有来得及的都掉进了大鱼的嘴里。
大鱼从石桥右侧的江面跃起,吃了白鹳它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跃过了石桥。
易阳抬头看。这条大鱼有十多丈长,它在石桥的左侧落下,咕咚巨大的一声响扎进了江里,溅起了三丈高的水花。
江面上静静地浮着的七艘大船聚了过来,船上传来人的喝声,他们弄得原本平静的江面现在沸腾了。
七艘大船朝那条大鱼落下的地方游去,像是找着了什么宝贝一样。
江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道人声:“快去通知赵半仙,大鱼出现了。”
易阳从震撼中愣回神问:“焕焕,这世上有那么大的鱼?”
薛亦焕点头:“有呢哥哥,以后你还会见到更奇怪的东西。”
易阳对那条大鱼的表演点评说:“精彩。”
薛亦焕一笑:“哥哥,那大鱼是银雪鲟,它的肉炖汤味道会非常鲜美,喝了对修行有很大的益处。不过看它那么大,应该活了两百年了。”
“两百年?”易阳听后,不禁感叹这世界真奇妙,自己孤陋寡闻,备受打击。“唉。焕焕,这一路遇到的动物怎么动不动就活了几百年几百年的,我才十五岁。”
薛亦焕一笑:“傻哥哥,你是人啊,你是高高在上的人,它们在你面前只有躲和逃呢,不躲不逃要么和平共处要么死。在森林里你打死了多少比你活得长的动物你忘了。”
“那熊妖不就没打死么?”
薛亦焕说:“哥哥那是个例外,你修行不到三年,我有旧伤功力不够以前的两成,还对付不了已经修行三百年的熊妖。”
“是了是了。还是焕焕知道的多。”
“讨厌哥哥,你学我说话。”薛亦焕凑近了脸亲昵的说,“哥哥,慢慢来你也会知道很多东西的。”
“我就说嘛,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江上一艘大船里飞出了一个男子,他长发披散,背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地飞过了石桥,稳稳地立在空中。他低头看向银雪鲟落下的地方。不语。这姿势,犹如王者俯视蝼蚁的众生,散着一种霸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七艘大船的甲板上熙熙攘攘地站满了人,一个个昂着头望着那灰衫男子,目光里流露着期待。
接下来的一幕,所有的人包括易阳和薛亦焕都看到灰衫男子挥舞着双手,像是在施什么功法一样。
江上的气场骤变,一道五丈宽三十丈长的江水被抽离出来平放在灰衫男子的面前,他伸手一碰,这道江水仿佛遇到了极寒一样瞬间结冰,凝成了冰剑。
七艘大船上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灰衫男子举起冰剑猛然斩下,江面软得像豆腐一样被劈成两半,水浪崩起四溅伴着巨大的涛声涌向江岸。
冰剑斩下的那中间赫然是银雪鲟露着个庞大的身子。这赫然的一幕也很刺眼。船上许多人的心被揪得紧紧的,一个接一个的喊抓住它抓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银雪鲟十分惊恐,摇了摇尾巴,扑腾扑腾了几朵浪花赶快向江的深处游。
灰衫男子再次举起冰剑斩下,哐咚一声激起的水浪足足有八丈高,在空中冰雹似的烟雾似的水滴似的飞散。
七八瓢水猛打在古老的石桥上,易阳和薛亦焕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半。
薛亦焕着急的说:“哥哥哥哥,我们快离开这里,快!”
易阳听了点点头,背好薛亦焕迈着大步子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