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和薛亦焕听了白扇男子的话,一时窘态,不知如何回应。
黑纱女子替易阳和薛亦焕圆场说:“既然都上来了那就找罢,希望你们能找到你们要找的人。”
易阳抬头,迎上黑纱女子的目光说:“多谢姐姐吉言。那姐姐和这位大哥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黑纱女子移开目光,望向道路深处说:“我们是来看看有没有好的药材。”
“是这样啊。”
黑纱女子问:“我们要进八旗部落客栈歇息一宿,一起去吗?”
易阳的大脑飞速地运转。
现在他们已经和黑纱女子白扇男子建立了一个良好的关系。在这天折楼的第三十一层里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人多力量大,聚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黑纱女子和白扇男子说不定也是在找伴,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们会去找下一个人,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行事会在安全上有所加持。
易阳当即点头说:“好啊姐姐,求之不得,我们一起。”
他们在八旗部落客栈落了座。
大厅里人味儿十足,这里缺什么就是不缺人的说话声,更有甚者说话的时候情绪激动,嘴上的泡沫子乱溅。
“老子可没怕它,冲上去就把它干趴下了。”
“你说的这药花是在哪里?”
“我在饮马潭遇到过一个大蟒蛇,都快化为人形了。”
......
大厅里的声音太多,彼此混杂掩盖,他们听到的话语断断续续的。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他们跟前,他左手背负,右手停放在腹前,一副淡定的模样。
“欢迎四位来到八旗部落客栈,要点什么?”他脸上一点欢迎的样子都没有。别的客栈来了客人,店小二都一脸笑嘻嘻的服务。他没有,淡定的说话。好像客人并不值得他拿出热情招待。
白扇男子也不见怪,扇了扇扇子说:“我们要在这留宿,要四间上好的客房。”
“本店尚有天字七号房四间,四位可以随时入住。”他说完左手伸了出来,四道光落在桌上。
他们看去。是四张木牌,上面写着房号。
薛亦焕没有来得及说。其实她和哥哥易阳住在一间房就可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和哥哥住在一起才有安全感。白扇男子都没有问他们的意见,就做主决定了住房这事。
易阳对白扇男子说道:“这位大哥,我妹妹年纪尚小,还不能独自一个人住一间房,她和我睡一间房就好。”
白扇男子看了看他们兄妹说:“也好,那就三间房。”
客栈男子看了一眼薛亦焕,伸手把她面前的木牌收了回去。“一间房五金叶,一共十五金叶。”
这么贵!易阳心里一惊。黑纱女子向客栈男子做了一个抛的动作,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客栈男子右手一接,他手上赫然攥着一把金叶。
薛亦焕见了,她是没有黑纱女子这般潇洒的手段,她的手在桌上一扫,五片金叶就从藏释戒里拿了出来。
客栈男子并没有躬身去拿薛亦焕的金叶,他左手一伸用了点灵力就把金叶吸入了自己手里。
“四位还要什么吗?”
“一坛上好的酒。两位少年吃点什么?”白扇男子笑吟吟地看他们。
“两碗米饭一份黄瓜炒蛋就好。”易阳说得很小心。八旗部落客栈毕竟是危险的地方,实在不适合敞开了吃。
谁知道八旗部落客栈的厨房做出来的菜干不干净,有没有加别的东西。
哈哈哈。黑纱女子一笑。
“两少年有趣,来这里不好好吃一顿,这里可是什么都能吃到的,比如说龙眼,还有七雀肉,吃了可是对修行有益处的。”
易阳听了一阵懵。他觉得自己出糗了,果然是没见过世面会惹人笑话。
薛亦焕忙说:“不了不了,我和哥哥还在长身体,还吃不了这么难消化的菜。”
黑纱女子就放过了这兄妹俩,对客栈男子说:“我来一碗黄叶炖蛇胆汤就好。你要吃点什么吗?”
白扇男子说:“我喝酒。”
黄叶炖蛇胆?易阳听了头皮发麻,看着眼前美貌的黑纱女子,实在想不通她的口味为什么这么重。
“四位稍等。”
客栈男子走前看了一眼易阳和薛亦焕,似是对他们只点了米饭和黄瓜炒蛋感到丝丝的不爽。自己堂堂的一家八旗部落客栈,是何等的高大尊贵,这两少年竟然只点米饭和黄瓜炒蛋,真是有辱这么好的门面。
易阳觉得八旗部落客栈的室内布置和外面的世界大不一样。比如说桌子没有对木材进行加工,它直接是几百年的大树砍倒,把树干切成四五段立起来当桌子。
桌面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树一圈又一圈的年轮,在树的外沿还可以触摸到像疙瘩一样的树瘤。
石墙上挂着兽皮和兽骨,也有未经打磨的宝石也有造型怪异的木制品,灰色的麻布上画着七八个看不懂的黑色符号。
这一切的一切营造了一种古老的氛围,其中却不缺乏贵重的零碎物品装饰出来的华丽感奢侈感,像一段断佚的辉煌历史,没有听说过,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白扇男子已喝上了酒,他问易阳要不要来一碗。
薛亦焕出面,以哥哥还在长身体不便喝酒为由拒了白扇男子的邀酒。
易阳和薛亦焕低头吃饭,能不说话就不说。
这个八旗部落客栈里不知道有多少潜水的高手,他们已经见识过黑纱女子的修为,从黑纱女子对待白扇男子的态度上来看,白扇男子的修为恐怕在其之上。
易阳和薛亦焕感到失望的是他们一直要找的扛剑少年并没有在这个客栈。
“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
“你说谁呢?”
“说你呢!”
“你嫌吵就滚啊!”
“你让谁滚呢?”
“让你滚!”
“吆喝!我弄死你!”
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投去关注的目光,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遇上了一个火爆脾气的瘦子,他们运起了灵力震得桌子飞到一边眼看着要砸在一个青年男子身上,桌子却诡异得消失了。
这一幕让易阳吃惊。桌子怎么消失了?它应该是直接砸到那青年男子身上,或者是由青年男子反手解决这突然而来的威胁。
黑纱女子不悦的说了句:“吃个饭都这么吵,什么破客栈。”
白扇男子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喝酒,也没有去看那两个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