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那边,万启山和洪元林矛盾达到顶峰,就在万启山大肆干涉国会之际,他私自向英国借款一事被揭露。洪元林瞅准时机在这时下令撤销了他的总理职务,万启山以退为进,佯装生气愤然去了天津,并且根据临时约法,总统无权撤销总理职务,不承认洪元林的的免职令。而各省督军见万启山不干了,也都站在他那边,之后万卓柯发电宣布与北平政府脱离关系,实行兵谏。其他各省督军纷纷覆议!万启山到津后,以天津为基地,组织脱离北平政府的各省督军在天津成立“军务总参谋处”,扬言另组临时政府,万洪处于撕破脸的边缘。
洪元林在万启山集结“督军联盟”期间就已身处劣势,洪元林内外交困,又急电请求张元入京前来调解。万启山的下一步棋已经开始行动。
为了再将洪元林一军,万启山派人劝说张元接受洪元林之邀,加速派兵入京,以调解为名,实则驱赶洪元林。
各省督军也派了许多人,来到张元的驻防地徐州,包括万启山的心腹许寸,陈同龙的代表胡愿、冯未霖的代表、张亮星的代表等,会上一致推举张元出兵入京,推翻洪元林,一切条件任提。
张元的秘书长听后,便提出条件:“我们长官可以出兵推翻洪元林,但是要求扶持前清废帝宣统复辟!”
在座几位,心知肚明张元的请求,但是在听到秘书长说完,一个个演戏,还是面露难色,都没有答应,僵持良久。
后来,几人假装商议,请秘书长规避,秘书长出去后,几人相视一笑。许寸小声说道:“真没有想到,这张元真真是大清忠臣呐!时刻都为着复辟大清着想!”
胡愿也认同道:“是呀!这老佛爷要是没死,对于他这一片赤诚忠心也必定给他封王封爵!”
几人小声哄笑一番。
张亮星代表继续说道:“那我们就继续按照万大帅指示照办!请君入瓮。”
几人装作商议结束,请秘书长进来,表示同意张元的条件。秘书长见几人答应,随即拿出一张黄缎子说道:“既然几位代表同意,那就在个黄缎子上签名,也是为保障我们督军!这可不是我们督军狼子野心,而是几省督军都同意,众望所归啊!”
几位代表听完,互相一个眼神询问,许寸带头签字。其他代表也就明白,那万启山肯定有办法让这个“黄缎子”消失!
当秘书长把会议结果和张元汇报时,张元拿着有各省代表签字的“黄缎子”大喜道:“哈哈哈哈哈,天助我大清啊!哈哈哈哈。”
张元不知是万启山的计谋,还乐于当盟主以拉拢地方督军们,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假意接受了洪元林的命令,迅即率五千“辫子军”入京。
张元答应入京对于洪元林来说是一场求之不得的及时雨,希望与其共挽狂澜。洪元林还不知这所有都被万启山操作着,亲自在城门处迎接。张元见了马上下马,洪元林为表热情,主动上前握手:“张巡使辛苦了,千里迢迢赶来。”
张元讪笑道:“呵呵,能让总统邀请,是下官的荣幸!”
两人寒暄几句,便先回总统府了。
在总统办公室里,洪元林和张元大放苦水,说尽万启山的坏话!张元听后心中有数便顺着说道:“总统,这万启山是个贪权之人,我也早已听说。不过我这次来,主要也是来调解你们之间矛盾的!毕竟万启山的势力很大,与之硬碰硬,对于您也是没有好处的。”
洪元林听后也黯然说道:“是呀,也就是因为我手下没有像张巡使这样的大将,才会被他肆无忌惮欺负啊!”
张元听后劝道:“总统,虽然我手下有兵,但是始终与万启山不能匹敌,他可是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而且听说他的三公子年少有为,用兵如神,如果您真要和他战场上较量,恕在下无能为力与之抗衡啊!”
洪元林听完也是头痛:“唉,是呀!我也听说只万启山三儿子手下十万人,全部是精兵!这各省督军各大军阀也都支持他,我也不想再开战,那张巡使有何计策?”
张元一听马上施计道:“总统,一人让一步,你已经下了万启山的面子,要罢免他总理职位,他已经一气之下离开北平了!那您也让一步,同意解散国会,不就缓解矛盾了嘛!”
洪元林听后,眉头紧锁,很是为难,张元继续劝道:“总统,听说这万启山在天津又要成立临时政府,如果真的成事,损失最大的还是你啊!”
洪元林听完心如急焚:“张巡使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解散国会,那万启山那边肯定能停止组织临时政府吗?”
张元听后笑笑:“总统,本身我就是来调解的,只要你解散国会,那我就亲自去趟天津,再劝劝他!”
洪元林听到心里大石落地:“我这次全靠你了,有劳张巡使了!”
张元见洪元林如此信任,不禁暗自庆幸。他想顺利复辟,还是要亲自去拜会一下万启山。张元特地去天津拜访了被免职的万启山家中,想当面探一探万启山的口风。
两人见面之后万启山佯装气愤,一会儿拍着桌子大骂洪贼专权误国,一会儿又拍着胸脯表示力挺张元进京驱洪为国除害。
张元见万启山骂得差不多,试探着问了一句:“万大帅,之前您派代表去徐州和我所谈之事,一定会支持我的条件吧?”
万启山知道张元所指复辟一事,但是也没有明提,只是回道:“只要张巡使有办法逼洪林元下台,你想做什么自然都好说。”
张元一听这话,心里就有谱了,大大咧咧的告辞而出。看着张元离去的背影,万启山暗暗得意,此时的张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枚棋子,在万启山的政治棋盘上越走越远。
见过万启山之后,张元底气更足,在天津马上又召开了“十三省联盟会”,此次会议上,各省督军“群情愤激,颇以宪法不平,议员挟惩意气,不能代表民意为名”,为各省督军代言,致信大总统洪元林,已言众怒,表达地方实力派对于《临时约法》和议会的不满。
张元也当然没有忘记复辟大计,在会上,他高谈大清朝深仁厚泽,强调要尊重清室优待条件。张元也争取到了地方实力派对于复辟的默许。他完全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万启山的指使。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这个人就是张元的三姨太,曹姨太。
原来早在张元和几位军阀代表开会之时,当时万启山的代表许寸,和其中一个军阀代表明确说了:“一旦张元北上复辟,大帅必会立马就出来反对张元!”
这个事被张元底下的一个副官听见了,把这件事告知了曹姨娘。曹氏得知这次老爷进京,一定会施以行动,便率其子女及张元宠妾赶到天津,跪于张元面前痛哭,求其即返徐州:“老爷,还请听妾身一句劝,复辟之事成不了!还请老爷多为我们妻儿考虑!”
但是谋算多年的张元,这时早已被复辟冲昏了头脑,哪里会听曹姨娘的话,怒气冲冲回道:“妇人之家懂什么!赶紧把他们带回去!不然我现在立马休了你!”
曹姨娘听后惊呆,也无计可施,只能跟着家人自行赶回徐州。
张元继续开始致电心腹刘家还用兵之事,之前特意让他留守老巢徐州,此时由于重兵不便进京,两人于是约定了一个暗号,一旦复辟事成,张元便会发来电报称“速运花四十盆来京”,此电一到刘家还马上发兵四十营开往北平相助。刘家还应允道:“督军放心,下官绝不误事。静待督军好消息!”
安排好一切,到达河北车站时,张元便给洪元林致电:“大总统,这边我和万大帅已经谈好,只要你同意解散国会,那所有矛盾就烟消云散!他已经答应了!”
洪元林听到后还是很为难:“可是这解散国会,毕竟是大事啊!不如再让我考虑两天?!”
张元语气较重说道:“总统,如不解散国会,则各省独立与否,恕在下爱莫能助!”
洪元林一听,也知道是没有办法,直言说道:“好!我会签发解散国会令!张巡使先回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