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少帅府后,冷香已经放学回来,见了万卓柯忙跑到面前去:“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你了!”
万卓柯听后笑笑:“冷香上学怎么样啊?”
冷香听后,跑到沙发旁边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什么东西,又跑回万卓柯身边递给他:“少爷,这是我今天在学校做的,送给你!”
万卓柯低头一看,原来是贺卡,上面写着圣诞快乐!当时圣诞节已经由外国人带入到中国,万卓柯打量了贺卡后笑着说道:“没想到,冷香也知道这外国冬至节啊!你们学校那天有什么活动吗?”
苏紫仙这时缓缓从楼上下来,听见万卓柯问冷香,她替冷香回道:“三少,那天她们学校休息,冷香多偏心,给三少做了贺卡,我都没有。”说完,苏紫仙装作生气撅嘴状。
冷香见了马上反应过来:“紫仙姐姐,你当然有啦!我只是还没有见到你,还没有给你!”说完,冷香又跑到书包那里,拿上什么东西又跑回来:“这是送给你的紫仙姐姐。”苏紫仙接过一看,是冷香画的自己的简笔画像,穿着旗袍的自己。虽然画的不是很像,但是苏紫仙很是感动,眼框都红了。
万卓柯见状打趣道:“至于吗!紫仙姑娘,我掷千金你都没这么感动过,看来这冷香在你心里比我重要了!”
苏紫仙挥着粉拳打了万卓柯一记:“没个正经,三少,我正好想和你说个事情,不如我们也办一个圣诞舞会热闹热闹!把那些想恭贺你的人都请来!老不见他们也不是个事啊!”
进入十二月以后,各个租界便开始进行布置,都是为圣诞节做准备!
上海人民通过观察租界里洋人放假、装饰及弥撒等节日习俗,对耶稣圣诞节有所了解。但是了解过程中也有偏差谬误,例如将耶稣圣诞节误称为“外国冬至”。而在过去,中国南方都有一个习俗“冬至大过年,”过冬至比过年还重要,所以他们认为外国人的圣诞节,和中国的冬至一样。
耶稣圣诞节成为最热闹的狂欢节日,同时也是爱国人士宣扬“和平”“博爱”和“牺牲”等革命精神的良好契机。也有报纸会宣扬不过圣诞节,批判圣诞节,不过租界里的达官贵人可不管这件事。靠洋人吃饭的那群人,当然也要顺着那些老板,开始时兴过圣诞节!
而对于很多年轻,家里条件优越的人,圣诞节又是多了一个出去玩的借口,所以当时过圣诞节的风气比现在还要热闹!
后期耶稣圣诞节俨然成为一个常规的节日,形成了以逛百货、通宵跳舞、吃大菜为主的娱乐狂欢活动。各大洋行都开始打折促销,为节日增添喜庆气氛。
万卓柯听了苏紫仙的话,也感觉有道理,顺便借机笼络各路人士,探探各路消息也好:“紫仙,你说的对,这件事情就你去张罗吧,家原,你协助紫仙!题为慈善舞会,也不要说为我祝贺,太张扬还是不妥!”
苏紫仙听后回道:“你放心吧,三少,交给我吧!可惜阿姐肯定是来不了了!”
万卓柯一想便“扑哧”笑了:“你别说,阿姐真容易挺个假肚子来,可一定劝好她别来!你先和她好好说!”
苏紫仙看万卓柯没有正经,没有理他,拉着冷香上楼了。
万卓柯把举办舞会事宜,请示万启山的意思,万启山也表示同意:“卓柯,多和那边的各界人士打好关系,说不定又会收到什么消息!爹赞同,放心去办吧!”得到了万启山的首肯,万卓柯办事就更加放心。
各界名流听说万卓柯要举办圣诞舞会,有的人不惜万里赶来,袁二爷听说后也特意前来,一是这种盛事怎么会少他袁二爷身影,二是也想亲自谢谢万卓柯帮衬金钱之恩。
万卓柯亲自去车站接的袁二爷,两人也是许久没见,一见面,袁二爷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意思一下,围了万卓柯一下,马上松开,作势要抱一同前去的苏紫仙,万卓柯马上拦住,握住二爷一双手:“二爷,我们也是许久没见了,大家想念之情,心中都有数,来,走!特意为你接风洗尘,荣大哥和胜老板可都等着呐!”
袁二爷听这话,手指头点着万卓柯说:“就怕你的紫仙姑娘吃亏!赶紧走,有那两位老板在,玩通宵可不是问题啦!”
之后,一行人便去了江中饭店,到了门口,袁二爷感慨道:“唉,当时和我爹生气,离家出走来到上海就是住的这,和紫仙姑娘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这次回来还是在这,我和这饭店可真是有缘啊!”
苏紫仙听后用着手帕捂嘴笑道:“二爷,三少说了,你对这家饭店感情肯定不一般,所以特意在这里订的接风宴,还有一间房,如果你愿意在少帅府住,就在府里住...”
万卓柯把话抢过来说道:“你要是觉得在我府里,耽误你出去玩,在这里住也可,我都替你安排好了!这今天以后,上海的舞厅各大声色场所可都不消停了!全仰仗袁二爷光顾啊!”万卓柯说完,几人都哄笑中。
袁二爷说道:“哎,你可别当着我未婚妻面前说这些啊,我是正经人!我在这饭店住!”
万卓柯听完打趣道:“你是正经人,正经去玩之人!”
几人一路嘻嘻哈哈,就到了江中饭店,荣贵安和胜云升见包房门打开,便都起身向门口走去。
袁二爷见了荣贵安也是上前一个拥抱:“荣大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呐!怎么阿桂姐没来啊!”
荣贵安也被袁二爷的热情感染得,心花怒放:“贱内有了身孕,岁数较大比较小心!”
袁二爷一听马上从心里替荣贵安高兴:“那真是恭喜荣大哥了!算算日子,也是上次阿桂姐从我那回来之后有的吧!大哥,这个红事喜头,你可得算我一份啊!”荣贵安听后憨憨点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
之后袁二爷和胜云升握手寒暄:“好久不见了,胜老板,越发气质出众啊!”
胜云升听后笑道:“只是个流氓,哪还有气质啊!哈哈哈哈。”
荣贵安和胜云升这类黑帮魁首都有着一套“标准式”的脸谱。他们一般都穿金戴银,敞胸露怀,显出狰狞的刺青,手上也会戴着各种玉扳指宝石戒指,神态趾高气扬,说话粗俗不堪,有时更是满嘴脏话。不过和万卓柯在一起时,他二人都收敛许多。
几人寒暄完,便入座开席。袁二爷还请求两位老板开局开赌,万卓柯微微摇头示意,二位老板也是明白。当初开局是计谋,如今万卓柯和袁二爷已经交情匪浅,自然不能再提前事。荣贵安说道:“这样,二爷,这上海滩现有的新鲜事样,我带你都玩转个遍!不带卓柯,怎么样?!”
袁二爷一听马上拍大腿赞同:“那感情好啊!荣大哥,就让他先保护好我未婚妻,我和你们出去见见世面。”说着,袁二爷拿起酒杯对苏紫仙抛了个飞眼说道:“紫仙姑娘,先委屈让卓柯保护你啊!我得出去见见世面!才能保证婚后一心一意不被诱惑!”几人都被袁二爷自我陶醉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之后几天,袁二爷和荣、胜两位老板,好不一波逍遥快活!没有大夫人在旁管束,袁二爷完全就是放飞的小鸟!
苏紫仙继续筹备舞会事宜,当时各路新兴的明星、善于交际的各路名媛、公子全部纷纷来到上海,就为了参加万卓柯的圣诞舞会。奉系军阀之子,张恩云也特意赶来,一是给老爹面子,二也是公子哥儿习气,有玩的自然都爱凑热闹。
这奉系军阀张亮星俨然成为东北王,不过他是在关外,所以就算他势力再大,对于万家来说也没有威胁,而且张亮星一直明确表示以万启山马首是瞻,虽然张家不属于北洋系,但是张、万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
不过这位张公子,和万家二少爷万卓楠比较投契,一是因为两人同是出国留学的同学,二是两人都一样是有“败家子”潜质的少爷!张恩云来到上海之后,天天出入灯红酒绿场所,和各种女人纠缠不清,而且还喜好用烟土来麻痹自己!各世家公子的坏习惯,全来一遍,也不亏和万卓楠是好友。
万卓柯听张恩云是这种风评,也并没有太热情招待,而张恩云却以为万卓柯自视过高,目中无人!心里便埋下反感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