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位师兄约定天道誓言之事,是一定要在弟子们面前做的,这几位弟子虽然明面上听从师傅吩咐,但大概率只是摄于师尊威严,就算信也肯定只是半信。亲眼看见吴奇柳如此慎重,原先若是半信的,现在起码也有七成信了。
吴奇柳又转身对弟子们做一个道揖,说到:“本该昨日就来,但为了妥善起见,我先自行试了一下。没想到这一试就是一天,让诸位师侄久等了。”他这般低姿态,容易博得弟子们好感,也方便接下来的行事。弟子们纷纷还礼,言称不敢。
听闻吴奇柳此言,副掌门木荣心念一动,一道气息探查了过去,这一探查,差点令他惊呼起来,他没想到吴奇柳竟然在短短一天内突破了,并且气息稳固,有再度突破的迹象,于是他嘴角带笑,咧出深渊巨口,用最温柔的声音道:“看来要不了多久,师弟就会冲击筑基后期了吧!”
弟子们便是再迟钝,也都明白了吴奇柳因何耽误!再转念一想,这般福缘岂不是也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了?顿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了几分激动之色。哪怕是刚刚突破不久的张弓长也都带着三分希冀。
此前门派大比,他连续两次参加,都因为境界原因没能夺魁,而且两次都是输给掌门弟子宇文泰。这一次宇文泰没能参加,错失机缘。如果自己能顺利突破,那下次必能夺魁!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激灵,排身而出,对着吴奇柳恭敬行礼:“师尊有令,弓长一切唯吴长老是从!吴长老要我往东,弓长绝不会往西!”
其他人见状,也不甘人后,纷纷出口,都在表忠心。待几人表完,吴奇柳心中门清,自然知道不过是表像而已,但也要应和一下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又对几位师兄拱手:“有劳几位师兄为师弟护法一周了。”
吴奇柳后面这话,明面上是请师兄们护法,实际上便是要清场了。
木荣和周钱子相视一眼,也都装模作样作揖:“接下来就拜托师弟了。”
言毕,便带着其他几位师兄弟离去。场上便只剩吴奇柳和五位师侄。
吴奇柳开门见山:“几位入我齐云山,也有些许年岁。短则数年,长的比我还早上山。但今日不论何人,在修行我此法之前,需先行立下天道誓言。诸位可有意见?”
几位弟子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而后便开始立下誓言。待众人立下誓言之后,吴奇柳便开始画饼了:“此法名为义务教育法,想必来之前几位师兄也都告诉大家了。此法上承天道,下接地理。普世之下,无出其左右着;千代以降,无比其鳞毛者。若能参透基础,则可开宗立派;若能参透通篇,则可长生久视。今天,首先修行的便是,义务教育法中,最基础的语文篇中的一法。”对年轻人,就要画最大的饼,才有人相信!
几位弟子听得心情激荡,张弓长迫不及待道:“请师叔传功!”
这从长老变成了师叔,就是快!
“诸位师侄莫急,我这里有几句话,诸位且先看看。”说完,他便用体内真气于地上写出一段文字,文字清晰可见。待他写完,张弓长念道:“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养猪头头大,老鼠只只死。横批,人多,病少,财富。这真是极好的祝福!”
语音刚落,那副掌门木荣的弟子刘溪便哈哈大笑:“张师兄错了错了!”
张弓长自是不解,满脸疑惑问道:“何错之有?”
刘溪也不卖关子,得意道:“这分明是咒人的话,你且听好。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养猪头头大老鼠,只只死。横批,人多病,少财富!”
张弓长闻言,又念叨了几句,争辩道:“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哪有你这般解的?”
见二人要起争论,吴奇柳抢在刘溪开口之前开口:“几位师侄莫要争论,且再看我这一句话。”说完,又在地上写了一段话。
张弓长压下心中的不解,望向这一行新的字,又念到:“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听他念完,几位同门这一会倒没有什么分歧,只道:“这老儿真可怜。”
吴奇柳一脸无奈:“你们能不能不统一意见?”只好亲自下场,开口道:“几位师侄听我这样念看看。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你们再看,又是如何?”
几人霎时间傻了眼,又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一时间云里雾里。外事长老孙无弟子宋唐常年跟着师傅处理门派外事,脑袋比较机灵,是第一个想明白的,他一拍脑袋:“吴师叔是有意而为之!这两种念法分明都是可行的。”
吴奇柳见有人能领悟,心念一动,宋唐的头上顿时显示出“宋唐,三星,练气七阶”的字样,他又扫视一圈所有人,“张弓长,二星,练气八阶”,“刘溪,二星,练气七阶”“石磊,三星,练气六阶”“周刻,二星,练气七阶”。
“几位师兄的弟子天赋也差不多都是一到三星之间,一星没有,大概是因为有天心门嫡传功法的缘故。不过相互之间的实力又有不同,这戒律长老尚飞的弟子石磊天赋最好,但是实力却是最低的,按照我了解,很可能就是因为两人都是憨厚老实的耿直人?”吴奇柳依靠自己对二人的了解,脑补出一幅戒律长老传功的画面。
“石磊,这是秘籍,拿去练。”然后石磊就一直一个人默默苦练,又不懂的又不敢去问尚飞,怕被师傅骂;更不敢问其他人,怕落了师傅面子。
“简直比散修还惨,不过,最好的突破口应该就是你了,其次宋唐。因为要拉周钱子下水,张弓长也必须培养。”定下两个主要目标和一个必要目标,吴奇柳心中更有谱了。
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宋唐道:“孺子可教。这便是今天第一课我要教你们的事情之一,句读。”
“诸位师侄,是否常有疑惑,对同一经文常有不同理解?”
“对!对!对!”这激动的声音是石磊的,他早就想要有一个人为他传道授业解惑了,无奈自己的师傅天天只会打骂,让自己去领悟。而门派中的传功长老吴奇柳此前也不过徒有其名,未曾传过任何功!自己瞎琢磨下,总是容易出现“昨天这样理解练功好好的,怎么今天还能这样理解练功也能练下去,那到底哪个才是对的”这种困惑,最后就变成了“不如都练”!
再这样下去,他非疯了不可,但又不敢和任何人说。
“诸位师侄,是否常有疑惑,练同一功法为何进境会不如天心门?是否常有疑惑,同样的秘籍同样的招数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如天心门弟子?”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