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笑了笑：“他要为凡人做一些什么。我说的是那些不能修行的凡人。”
不能修行的凡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很多情况下，其实就是一个繁衍的工具，不论男女。期待他们能繁衍出有灵根的修仙者。便是白望善待凡人，也是基于此原因。
所以白望会笑。
笑吴奇柳的理想化和正义热血。
付士奇却是刮目相看，严仲则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与我提凡人，倒是一副好心肠。”
吴奇柳也不多说，想想自己身上的人设还挺正面的：知恩图报，善良，胸有谋略。想想都觉得不错，这波，很可以。
“闲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就想知道，你们天心门能给什么条件？”白望反客为主，倒是替吴奇柳发起了言来。
“你能代表吴奇柳？”严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吴奇柳和白望已经达成了一致？”
“并不能，只是替他发个问。”白望笑嘻嘻，丝毫不在乎。
严仲望向吴奇柳，见他依旧沉默，想了想，他做了一个主：“齐云山所有人都可以加入我大衍峰。”
他说的是大衍峰，比天心门更明确一些。
吴奇柳倒觉得这个条件可有可无，几位师兄都和自己达成了一致，大概率是要留下的，至于剩下的那些弟子，没了再召就是了。
“我已经说服了几位师兄留下来了。”吴奇柳对严仲的条件并不感兴趣，他平淡的描述了一个事实，言外之意有三。
一，自己不会离开齐云山。
二，自己不希望其他人离开齐云山。
三，再开新的条件吧。
严仲诧异，齐云山之人不是都想加入天心门吗，怎么突然又都愿意留下来了，打量了两眼，又道：“我见你已到元婴期，恐怕再往后，你便不知道该如何走了吧？”
他这一句话算是打蛇七寸，直至要害了。
吴奇柳能顺利突破金丹期，是因为有他师父的修炼心得，有传承，自然是知道方向怎么走，而能从金丹到元婴，也自然而然是因为白白作为一个参考对象。
他与白白，互为师徒。
也只有白白，能坦诚以对，将元婴期的修炼经验告诉他，再往后，出窍期的经验，他就一无所知了。
功法是功法，但是路怎么走又是一回事。好比有一套数学书，让你读完就去做卷子，吴奇柳自认十有八九是难以做出来的。
点了点头，他回答严仲：“是的。”
他并不说要什么，只回答而已。
严仲笑到：“有需求就可以，那元婴往后直至成仙，我天心门的经验都是足的，你在我天心门修炼，自然都不会少你的。”他的自信自然是有道理的，天心门作为近些年成仙人数最多的门派，说这种话总是有底气的。
白望插嘴：“我白家虽然只有一个成仙的老祖，但是我白家军中搏杀仙人倒是有一套。”他的话带着一股血腥，配合他咧开的嘴，倒是有那么几分吓人。
仙人虽说长生永视，但也会被人杀死。而且每一个仙人被杀死都会被隆重记录，白家却是杀得最多仙人的世家门派。
因为早些年人皇一统天下的时候，白家老祖所率的就是最精英的部队，针对的就是最上层的仙人，也因此才能分到有鼎山这个天下第一山的天水郡。
平心而论，吴奇柳都需要。天心门给的，是往后的路怎么走；白望给的，是路怎么走得好。但是却不是最紧要的。于是他终于开口道：“我提供一个方案，看你们能不能接受。”
“齐云山门下弟子自由选择，愿意加入哪一方我都不阻拦；余下的弟子，我都遣散了下山，并且让他们立下誓言，在山上所学绝不外传。以此来换来他们的平安，这是其一。”
若是那些弟子加入各自的势力，自然会保有势力的约束；而那些下山的弟子，也会有誓言的约束。以此来保证齐云山上吴奇柳这一套功法不会外传。
“可。”付士奇做了表态。
至于白望，早就和吴奇柳谈过了这个问题，也点头示意可以。
“之后，你们都可以派弟子到齐云山来修行，我会一视同仁，有教无类；作为交换条件，我希望齐云山可以收一些凡人做弟子。这是其二。”
凡人本就不在他们选择弟子的范畴之中，吴奇柳愿意选一些凡人上来，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差，而且，若是吴奇柳手中有能让凡人也可以修炼的方法，那对他们来说，更是大赚特赚。
天心门，白家，齐云山，谁都知道加入哪一个势力更好。
“可。”付士奇继续做表态。
白望略作思索，也同意了。
“那我没有什么要求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双方自己协商了。我就待在这里，为你们服务，为凡人服务，其他的，我哪儿也不去。我去看看白白的醒来没醒来。”吴奇柳说完自己所有的条件，找了个理由，起了身，将房间让给剩下的两方。
湖边依旧没有其他人，只有白白一个人静坐着。感受到灵气在汇集，吴奇柳突然有一些羡慕白白，可以如此的轻松自在。
“修二代好啊！”
吴奇柳离开没多久，齐云山迎来了一大帮子人。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天心门身居高位的大人物，而今集体到来，入了吴奇柳的屋内，见只有付士奇、严仲和白望三人，并且三人脸上俨然是一副相欢的样子，为首一人怒气冲冲，便道：“吴奇柳呢？”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任何尊敬。
付士奇一笑：“严师弟，是你被瞧不起，还是我被瞧不起了？”
严仲也大笑：“你是掌门，应当是你被瞧不起了。你看，这么些年来，你哪件事能做得成?”
一旁的白望意识到了什么，哈哈一笑：“我倒是做了一些事，所以应当不是我被瞧不起。”
于是付士奇一叹，手中的书一卷，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最先出口的人便人头落地。
场面上一片寂静。
摇摇头，严仲佯装大怒：“白望，你竟杀害我天心门长老，看来这事不能善了了。”
白望也摇摇头：“好教付掌门、严真人知道，这个事确实不好善了。”
三人打着机锋，却让其他几个“大人物”惊出一身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