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睁开眼睛,很平常地睁开,与每一天从床上醒来时睁开眼睛都没什么不同,但陌生的感觉就这么涌来。
这不奇怪,因为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个仅有一道门的狭小空间,一枚放在正中央的正方体晶体是这一点儿地方的光源。不是电灯之类的东西,这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平添一种孤立感。
电灯?为什么不是电灯呢?然后他呲笑了一下,这是绑架之类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思考这样的问题,太神经大条了。
但他不由自主的想了下去,想像自己上一次关灯的情景。
接着他愣住了。想不起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有信心,平常也正是通过回想小的细节来进一步锻炼记忆力,每次都很完美。
难道说?他有了一个想法。
拜拜手笑了笑,这可能性太低了。
但他决定验证一下,验证这个该死的猜测。
我昨天做过什么?前天?更早?
细密的冷汗滴下,想不起来。
如果真是绑架,那就更不妙了。什么都说不知道,一定要被认为是嘴硬的吧?
开始回忆更早的事情,他希望知道自己的记忆缺失到了什么程度。
所有经历过的事都不记得了。
怎么吃饭?怎么走路?接下来是那些物理定律,数学公式,还有历史什么的,不过很多本来就有所淡忘。
都记得,现在我至少是个精神健全的人。
那么绑架吗?假设是,该如何应对?
他这时意识到自己没有被绳子绑着,同时精力充沛。
太好了,如果是绑架,那么很有可能是没经验的绑匪。人数可能不多,要是没有什么硬核的装备的话,机会不小。
摸索自己身上的口袋,可惜什么都没有。
手机之类的东西果然没了...呃,我还记得有手机这种东西啊,我的手机是什么样的呢?可能是台贵重的东西吧,能被绑架,说不定是富家公子。
想偏了,在干什么啊!
挠挠脸,真是无奈。
“怎么都不动动的,真是无趣。”
突然传出的声音把他吓了个正着,是从后面?
很近,女性,绑匪吗?
脑中闪过三个判断性的词语,同时本能的,一拳向后挥去。
他不记得自己的力量如何,但这具身体肌肉匀实,不是体虚或者肥胖之辈。同时,没有什么饥饿感,能量应该没有什么不足。这一拳,应该能打出一个青年应有的力量。
然后手就被钳住了,力道很大,练家子?
借助这股反冲力转身,他发现身后几乎没什么空间,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女孩很可爱,头发乌黑,眼睛漆黑深邃,唇红齿白。背上的,是一个...黑匣?虽然有柄在外面,但由于很大,他不想称作是鞘。
不过这肯定不是同病相怜的同伴了,绑匪应该不会托运这么大一个东西,更何况里头有武器。
然后他咽了咽口水。
不是因为女孩可爱,而是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
如此近的距离,时间也足够长,可是自己绝没有用任何一种感官感受到呼吸。
隐晦地左右瞟了瞟,墙壁似乎是一整块,应该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
不过乐观点想,对方说不定是...是个忍者什么的?或者龟息法?
可是悲观点,这就是个鬼。不是粗口。
问题来了,他是个信鬼的人,而且对鬼的相信程度远大于忍者。忍者是书上,电视上的东西,而他亲眼见过鬼。
那是个可以飘浮的东西,面容狰狞丑陋,嘴旁是凝固的血,就在那静静地飘着。
他从墙缝中看到它的那一刻,身体就僵硬得不敢动。好一会儿后,他才想起来该跑。
转头,他差点哭出来。一个类似的东西不知在他身后待了多久,是同一只,还是另一只?不过这不重要,他只是惊骇地望着它,浑身不敢动弹。鬼也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一动不动。然后,它就这么离开了,仿佛是对一个玩具失去了兴趣,又仿佛是没看见他,只是在这发了个呆,一下子想起了正事,就走了。
这件事从记忆中一点一点浮现,其他的记忆仍在沉寂,只有这一件事不知为何,想了起来。
但这是徒然增加本就深刻的恐惧。
还好,就算是鬼,这只也挺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