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道,你根本就没有心悦于他?还是我根本就想错了?”
“我,我…”
“呵呵…你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
“洛殇师兄,倘若…倘若我先与他解了毒…再,再与你一起在兰陵相伴一世呢?”
“呵,是么?先予他…再予我?这是你的推脱之辞,还是对我的无上恩赐?哼!…如果我现在就要了你呢?!”
华洛殇猛然翻转身来,一双紫眸怒意滔滔,状若疯魔,一伸手便将倚天的一身亵衣扯去,弃之床下,而后又迅疾撤掉自身的衣衫,覆上了软玉温香的娇躯。
“啊!不要!”
倚天武力不及他,挣扎不过,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倘若失了清白,不能够再为华洛辰解毒,那么楼兰族人和父王将会面临华帝的怒火,他们的境遇将会堪忧。
是她错了,投生在这乱世还要妄想能够置之事外,谋求一世安好。
是她错了,清雅如玉温情款款的洛殇师兄,也会一念成魔。
两行清泪溢出眼眶,倚天绝望的闭上了双眸。
…罢了,倘若届时父王和楼兰全族都要置身于辰帝的屠刀之下,那么她就拿命来偿吧。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穿透纱帐,直奔床上人的头部,飞窜而至。
华洛殇连人带被抱紧倚天打了个滚,好在婚床够大,床单滚的带劲,箭羽落空,插在绣着鸳鸯戏水的绸缎锦帛枕头上,尾羽犹在颤动,可见其力道之大。
有刺客!
华洛殇迅速拉拢锦被掩住倚天,而后一把扯过床尾的外衫迅疾套上,抽出枕下的清霜剑,趿上锦鞋,飞身迎敌。
碰的一声,殿门大开,数十个黑衣暗卫拥护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妖孽闯入殿内。门外数十侍婢小厮软倒一地,不知生死。
趁着华洛殇与暗卫缠斗的功夫,一息之间,白发妖孽便飞身到了婚床前。
“哼!”
大红的纱帐刺眼虐心,白发妖孽一声冷哼便向高大的雕花大床一掌劈了过去。
一声巨响过后,结实的檀木雕花大床阵亡,崩溃着哗啦啦垮塌。
“不要!曼儿!”
华洛殇顾不得暗卫的纠缠,飞身扑向大床,曼儿她还在床上啊。
人还未扑上前去,一柄寒剑从背后当胸贯穿,在身前露出了滴着血水的闪亮剑尖。
“曼儿…”
他怔了怔,一口鲜血喷出。胸间刺痛,伤处血如泉涌。头脑发晕,身体的气力逐渐流失,连步伐都踉跄不稳。
他连忙在伤口周围点上几处要穴止住血流。还好,并没有伤及心脉,死不了。
“华…洛辰,是你么!”
倚天在慌乱中只来的及裹住锦被,尽量不走光。
便听到一声冰彻心扉的冷哼,看到了纱帐外一袭白衣白发的挺拔身影。
接着一道夹杂着霸烈真气的掌风劈向大床,大床被劈成两半轰然崩塌,灰烬木屑兜头兜脸的砸下,眼看就要扑她一脸。
我去,为什么总要在老娘光着的时候就有锅从天而降呢?这不是逼老娘裸奔么?
不是塌马车就是塌床,贼老天,你还敢不敢再玩儿个新花样?我顶你呀!这锅咱不背!
真是流年不利,洞房艰难,人艰不拆呀。再以后羞羞,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好不。
倚天难得的又忘记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傻愣愣的躲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闭上双眼,躺着准备好接锅。
一道掌风逼退木屑渣渣,接着一双修长大手连人带被将她揽入怀中。
一个漂亮的飞跃,落在了至少十米开外的大红软榻上,远离了车祸现场。
“华洛辰,真的是你么!”
安全了的人儿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担心已久的熟悉容颜,便不管不顾,伸出光洁白皙的玉臂,一把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喜极而泣。
“不然,你以为是谁?哼!”
华洛辰深幽的凤目扫视在她雪色玉臂上方的一点朱砂上,目中怒火稍缓,语气凉薄的道。
“你,你的伤还好么?”
倚天透着盈盈水目痴痴望着眼前的妖孽,白衣白发,容颜如玉。
只是狭长的凤目之中,冷意森森,如落尽了雪沫子,冰寒彻骨。再也没有了当初那温润绵长的情意。
唉,也许这样也不错。至少解毒之后,她可以更容易的与他作别于天涯,相忘于江湖。
就让他恨她吧,恨总比爱要好,不会想着要囚禁她于深宫。
她不想向姑母一样的,被深爱她的男人锁在宫中,一囚便是一辈子。
事实证明,不管男人有多爱你,还是会忍不住放出心头的魔鬼,来霍霍你的。
她双手拉扯着对方的衣襟,心中有了想扒拉开看看伤势如何的念头,手下加劲,蠢蠢欲动。
“呵呵,怎么?新郎官不行,令新娘子不乐意了,想要再拉着前夫邀宠,是么?”
妖孽冷笑着道。
“华洛辰,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只是担心你,想要看看你的伤。”
倚天嘟噜着嘴解释,一张娇媚红唇有些肿起,锦被掩住的香肩隐隐透出点点吻痕。
“哦~?你就是这么担心我的?都担心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去了?不怪我打搅了你的洞房?”
妖孽伸指摩挲着手下玫瑰花瓣样的娇唇,果然媚色祸国,连他这样冷心绝情的都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