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默默在心中发誓,怀疑他的事情,这是最后一次,今后的日子,她会对他多一些信任,避免这些所谓的怀疑发生。
“嗯,我相信不会再有下一次。”楚墨阑再次将她搂入怀中,温柔说道。
沈妤竹也安心的靠在他怀中,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安过,从与这男人在一起到现在,这大概是沈妤竹有史以来感觉到最安心的一次。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敞开了心扉,第一次对了说了实话。
认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实话,她应该觉得悲哀才对啊,可为什么沈妤竹心里除了欢喜之外,还是只有欢喜。
“阿岚,关于疯马的事情,你不必再调查下去,所有的事情有我在,你都不用去操心,知道吗。”楚墨阑低眸看着怀中的人,突然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了解这小东西,知道她性格倔强,任何事情不弄清楚,绝不罢休,如今,也是时候让她改改了,为了让自己不再担心。
“不!这是我的事,我非得自己调查清楚不可。”沈妤竹从离开楚墨阑的怀抱,双眸坚定的看着他,她脸上,写满了倔强。
“阿岚,你乖乖听话好吗?”这小东西有时候软硬不吃,也实在让楚墨阑有些头疼。
“诶,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想要我完全听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啦,楚墨阑。”沈妤竹笑着摆摆手。
楚墨阑对她的着急对她的紧张都让她挺开心的,可是……她无法乖乖听话。
“阿岚……”
“你现在快点告诉我,疯马的事情,你都调查到些什么了?”沈妤竹赶紧转移话题,不过她转移的这个话题,倒不敷衍。
这是她心里非常想知道的问题。
她心里非常想知道关于疯马的事情,楚墨阑都调查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能证明他清白的东西。
“当日在你被疯马攻击之时,有人吹箫控制住了这匹马,吹箫的人我已经抓到了,是南湖国的人。”
“南湖国?怎么又跟南湖国有关系?”沈妤竹惊讶不已,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她出的每一件事,基本都跟南湖国有关系。
死士,步步生花,现在就连一匹攻击她的疯马,都跟南湖国的人有关。
她记得她没得罪什么南湖国的人呀,不过之前打战的时候,她倒是杀了不少南湖国的人……可行军打仗,死伤在所难免。
南湖国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来报复她才对啊。
楚墨阑双眸深沉的看了沈妤竹一眼,开口:“我怀疑,柳齐有南湖国的人有勾结。”
“什么!他……你的意思是,他通敌叛国!”由于震惊,沈妤竹说话不禁提高几个分贝。
“嘘……”楚墨阑示意她小声点,瞥了一眼门外,他才继续道:“是不是叛国现在还不知道,只是通敌已经是落实了,依照柳齐的为人与南湖国勾结,还能自由的使用南湖国的死士,想必他与南湖国的勾结,时日已经很长。”
若不是长久的合作关系,若不是密切的合作关系,南湖国的死士又怎么可能为柳齐所用呢。
看来,柳齐这老狐狸的胆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的多。
“阿岚,柳齐三番四次对你下杀手,你这次去南湖国,定要小心,切不可冲动。”眼下楚墨阑最担心的,便是眼前这个小人儿了。
“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况且还有欢越跟我一起去,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沈妤竹自信满满的保证,可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若是之前不知道柳齐与南湖国勾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这么多的内幕,她心不寒才有鬼。“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险恶,沈妤竹感觉自己是生生的体验到了。
这个落后封建的古代里的险恶,并不比二十一世纪的少,那些围绕着她的凶险,一点都不比她在现代出任务时候少。
“嗯。”楚墨阑淡淡应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宋元凯,其实我不明白,今晚的事情就算了,我确实是得罪了柳齐,但是之前,在疯马的事情之前,我跟他毫无瓜葛,他怎么会设计关于疯马的这一连贯的事情呢?”沈妤竹实在想不通。
“阿岚,我方才说过,疯马的事情与柳家有关,当不一定与柳齐有关系,别忘了,柳家还有一个柳崇予的存在。”
“对啊,柳崇予!”沈妤竹恍然大悟,不过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看楚墨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满:“喂,柳家又不止有一个柳崇予,还有一个对你芳心暗许的柳锦绣,你怎么不提她?还是说,你舍不得怀疑她?”
一提起柳锦绣,沈妤竹便感觉心底有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
楚墨阑洗了洗鼻子,面带笑意的对着沈妤竹左右嗅了嗅。
“你干嘛呀。”沈妤竹对楚墨阑突然的举动表示不理解。
“骤然间闻到阿岚身上散发出一股酸酸的味道,类似于——醋。”楚墨阑勾唇,笑的身为邪魅。
沈妤竹见状,一把推开了他还在对着自己嗅来嗅去的脸,不满道:“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吃醋,我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你对那柳锦绣,是挺特别的呀。”
“我对她特别?阿岚从何看出来的?”楚墨阑扶了扶额头,对于这小东西的脑回路表示无奈。
“你还不承认啊,你看看,她老是来找你,还对你那么温柔,你还借书给她,你都借书给她了,还不特别啊。”一说起柳锦绣,沈妤竹发现自己整个在意的要死。
就算只是一些小细节,她也一直揪着不放,甚至还在心里自动的将那些小细节放大化。
楚墨阑听着她的话,俊脸上的笑容越发无奈:“莫非在阿岚心中,我是个小气之人?”
“啥意思啊。”
“柳锦绣来找我借几本无关紧要的书籍,我若是不借,岂不是显得小气?没有风度?”
“你对她还要有什么风度啊,你对她就不应该有风度。”沈妤竹野蛮起来,一点都不比韩剧里的野蛮女友差。
“你只准对我一个人有风度,其他女人,你就应该不给她们好脸色看,用你的冷脸把她们都吓跑。”沈妤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遇到爱情之时,也会变得蛮不讲理。
可她就是受不了他对别的女人和颜悦色嘛。
虽然说,他根本也没对几个女人和颜悦色,基本见了谁都摆着一张冷脸,可是对于柳锦绣,他脸色分明比对一般人要好的多。
这就是她在意的点。
况且柳锦绣长的确实漂亮,而她现在这张脸……若说在颜值上,她心里没有一点自卑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在柳锦绣这样的绝色美女喜欢楚墨阑的情况下,她心里更觉得不安。
沈妤竹见自己说完话,楚墨阑却迟迟没有回应,她心里又衍生出几分不安来,这男人干嘛一声不吭的。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太过分,要求的太多了?
“额,那个……”
“好,我答应你。”
沈妤竹正想着改改之前的话,就说是开玩笑,也好让这男人不要觉得自己太强势,却没想到,她话刚一说,便听到这男人这样的话语。
“你……”沈妤竹抬眸,愣愣的看着他,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很明显,她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语的真实。
她怕自己出现幻听了。
“除了阿岚之外,我不会对任何女人露出笑脸,如此,阿岚可满意了?”楚墨阑勾唇淡笑说道,他的眼神泛着宠溺之色。
这下沈妤竹不再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的真实性了,原来不是幻听,这男人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一时任性的话语,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而且他还不是立马答应,还是经过一番思考后才答应的,可见,他是真的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而不是随口敷衍的啊。
沈妤竹双眸深深的注视着楚墨阑,明亮的眸子里泛着异样的光芒,突然,她一把勾住楚墨阑的脖子,一双粉唇就这么凑了上去,与他的薄唇,紧紧贴在一起。
楚墨阑心底微微讶异了下,心底很快有无限的欢喜在蔓延开,要知道,这是这小东西难得的主动。
——
肖音这边,拉着苏欢越离开楚墨阑房间后,他并没有真的到楚墨阑隔壁的房间等待,而是将苏欢越拉到了冷清阁门外。
已是入夜,冷清阁门外真的很冷清,除了有几缕从冷清阁里照射出来的微弱光线之外,他们正好站在大树上,大树遮挡了月光,让他们所在之处,显得黑暗。
而这黑暗,也让本就冷清的门口,更添多几分冷清。
肖音带着苏欢越出来后,便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两人各自站在一旁,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冷清的环境,加上环绕在他们之间的尴尬,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略微诡异起来。
“肖音,有话不妨直说。”沉默了许久,苏欢越总算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唉……”肖音转过身,看向苏欢越,他顶着一张面瘫脸,重重叹了口气。
苏欢越也转过身来,与肖音面对着面,他看着肖音,静静的等待着。
“欢越啊,你的情感是不是应该好好克制一下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你再这样下去……”肖音一改平日里的面瘫冷漠,这会儿显得有些苦口婆心,他皱着眉,脸上满是担忧。
“我……”苏欢越知道肖音找他出来,想必就是想说这一件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不想,话被肖音说开之时,他心里竟是这般的不是滋味。
能克制的他已经尽量去克制,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实在让人觉得无能为力,他已经很努力去克制了,只是……
“欢越,或许爱情这东西我不懂,但是我却也知道,爱情这玩意儿分个先来后到,既然沈妤竹已经与墨阑两情相悦,你是否也应该将她忘记,就算无法忘记,你也应该克制,应该收敛啊,别总是在人前显露出来,我真的不希望你与墨阑的兄弟感情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任何破裂。”
这大概是肖音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平常的他虽说不是惜字如金,但话也都非常简短。
今天这么难得……可见,对于这件事情,他是多么的重视啊。
对肖音来说,男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可比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爱情来得珍贵的多,他也非常珍惜与墨阑,欢越之间的兄弟情啊。
“对不起肖音,我知道我应该控制我自己的,但是某些情绪一旦上来,有时候我也是情难自禁。”苏欢越满满的歉意,心里也因为肖音的话而充满愧疚感。
他知道他对不起墨阑,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想默默守护在青岚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可似乎因为他自己的放纵,也因为他对自己感情控制的自信,导致现在他的感情,事情……都渐渐朝着超乎他预料的一面走了。
“你相信我肖音,我并没有要介入墨阑与青岚两人感情的意思,我绝对没有。”苏欢越目光坚定的看着肖音,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当然相信你没有要介入的意思,但是欢越,你自己也说了,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你已经情难自禁了,当你着急的冲昏头脑之时,你真的觉得,你能理智到不给他们的感情带来任何麻烦吗?”两个都是自己的兄弟,肖音这会儿心里又何尝不为难呢。
他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必定会伤害欢越,但是墨阑与沈妤竹已经成为一对,眼下,他就只能劝说欢越控制自己了。
“我……”苏欢越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音的话,句句说到他心坎里。
情急之下,他能理智吗?或许对别人他都能做到理智,可是对青岚……
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最后他会伤了墨阑,也伤了青岚啊。
事情没说开之前,苏欢越并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肖音将事情说开了,苏欢越认真思考了一下,却是越想越后怕。
“肖音,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是肖音第一次见到欢越如此无措的模样,这样的他,让他心里觉得难受。
“忘记她,努力忘记她。”医病他在行,但是医感情的话,就算他是神医,肖音也觉得自己爱莫能助。
“忘记她,谈何容易啊。”苏欢越失望的望着天,心里纠结的犹如被刀割一般,他不想伤害墨阑,也不想给青岚添麻烦,但是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此刻,苏欢越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再是难受两个字能形容的了了。
“欢越,不容易不代表不能做到,除非你的心根本不愿意忘记她。”肖音眸底闪过一抹犀利,一便说出问题的要点。
苏欢越本还没这种想法,被肖音一说,心头一震,脸上不禁多了分慌,原来……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根本就不愿意忘记青岚,根本就不愿意……
如果是做不到的话,他或许还能找到一个原谅自己的理由,可如果是他打心底就没打算忘记她的话,那么……他确实是过分。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一味的投放对她的感情,他实在是……
看着苏欢越如此痛苦,肖音心里也实在难受,他并非想让他痛苦,只不过是希望他能解开心结。
毕竟如此求而不得的喜欢一个人,痛苦的还是他自己啊。
如果不早点放开,等到越陷越深的地步的话,他担心……他真的担心欢越会出事。“
“唉,算了,你好自为之吧,我知道让你忘记不容易,我也不是想逼你,今晚跟你说这番话,也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不想你越陷越深。”肖音本以为依照欢越往日的性格来看,他只要稍微说几句,他立马就能想通。
毕竟,他是聪明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想错了,爱情这玩意儿让他变得有点傻,脑筋转不过弯来,所以……
既然无法点通欢越,他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了,继续说下去,只会让欢越更加痛苦而已。
“肖音,我……”苏欢越突然很想说点什么,他看着肖音,欲言又止,他紧皱着眉头,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痛苦。
肖音走到苏欢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欢越,别勉强自己,有些话如果说不出来,就别勉强自己了。”
在面对兄弟的时候,肖音不但不冷不面瘫,甚至还有点儿暖。
苏欢越看着肖音,点点头,他努力想露出一抹笑容,可心底的难过,却让他怎么都撑不出一抹笑容来。
“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顺便去看看墨阑情况如何。”肖音说着,搭着苏欢越的肩膀,搂着他往冷清阁里面走。
苏欢越顶着一张凝重的脸,就这么被肖音拖着走,只是走出没几步,他却突然顿住脚步。
“怎么了?”肖音疑惑问道。
“我还是……”苏欢越为难的开口,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还是不过去了,你去看看吧,我去那边亭子坐坐。”
苏欢越说着,指了指他们刚刚所在之处再过去一些距离的一个亭子。
肖音眼神担忧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所谓的亭子,暗暗思付了下,他点点头:“好,你去吧,记住不要坐太久,天一亮你便要对跟随大部分对出发前往南湖国了。”
肖音知道欢越是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于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嗯,我知道。”苏欢越点点头,接着便转身朝着身后的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肖音神情担忧的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接着便也往冷清阁走去。
唉,爱情这玩意实在可怕,居然将欢越变成如此模样……所以说,为何要去触碰爱情这可怕的玩意儿呢。
——
沈妤竹与宋元凯这边,气氛倒是蛮好的,两个人不但解开了多日来的误会,也因为这些误会的解开,让两个人的心都更加靠近了。
肖音走到房门口之时,房门没关,他正好看到了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时间,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进去打扰。
对于自己这样的行为,肖音表示对如此反常的自己有些无法理解,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鸡婆,居然会为了给他们二人制造机会而不进去打扰。
这完全不像他肖音的作风啊。
不过,毕竟沈妤竹天一亮就要离开,他们两人这一分开,至少也得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们多多相处下吧。
这样一想,肖音便准备在门口坐着。
只是屈膝欲往下坐,却见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声音:“肖音,进来吧。”
是楚墨阑的声音。
肖音闻言,立马又站直了身体,心底小小犹豫了下,他还是走进了房间。
原本他是打算给他们二人多留点机会的,现在是墨阑叫他了,可不能怪他没眼力见。
“既然来了,为何又在门口不进来,肖音。”楚墨阑看着渐渐朝着他走来的笑意,淡笑说道。
“还能是为何,这不是为了给你们俩制造个机会么。”肖音又恢复一贯的面瘫,他冷冷的,没好气的说道。
“哟,看不出来,咱们的肖音肖神医,也有如此有眼力见的时候啊。”沈妤竹故作恶意的嘲讽了一句,说完,还不忘记对他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对于没有眼力见的人来说,看任何人都是没眼力见,这是你第一次如此有眼力见,青岚郡主。”肖音面瘫着脸,冷笑说道。
别忘了,他除了面瘫之外,还很毒舌。
“呵,那就多谢肖神医夸奖了。”沈妤竹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声。
她跟肖音两个人大概就是所谓的磁场不合吧,基本上两人每次见面都得吵架,各种吵架。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再斗嘴了。”楚墨阑分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淡笑的说着。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跟肖神医斗嘴呢,肖神医可是出了名的毒舌,要是一不小心被他毒死,那我可就倒霉了。”沈妤竹又继续冷嘲热讽。
不过肖音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不,他又冷着脸回应:“大家彼此彼此。”
反正这两个是互不相让就是了。
楚墨阑看着他们这样,虽然有点儿无奈,但眉宇间却流露出笑意,听听自己喜欢的女人与自己的好兄弟斗嘴,倒是似的他心情轻松许多。
肖音瞥见楚墨阑的笑容,这才想起自己进房间来的原因,他也不再理会沈妤竹,而是看向楚墨阑:“感觉怎么样了墨阑?”